在场所有人猛地抬头看向秦九。
这下连一直保持风轻云淡的费启夏也不禁露出错愕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第二第三实验室的事情？”
秦九耸耸肩：“在洛克夫的日记本里看见的。”
秦九把自己在兽皇楼看到的文件内容告诉费启夏，她可以用它们换来更多的信任。
费启夏听了她的话，突然摇了摇头，叹气：“原来他留下的只是这些吗……我还以为……”
秦九：“还以为什么？”
费启夏对上秦九探究的目光：“没什么，我只是以为得到他的资料一定能对现在的实验有帮助。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分明是专门留给你的。”
秦九：“留给我？但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
秦九突然想起手臂上的小花，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出来。
听费启夏的意思，他不知道小花的存在。
费启夏当然不知道秦九在想什么，他说：“不是特殊的东西，只是让你在特殊时候有了一份投靠我的本钱。毕竟我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他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留话也不说清楚，居然还故意划掉一部分让我猜吗……”
他叹了口气，有些可惜道：“说起来，你父亲也是因为第三实验室才离世的。”
他在口袋里拿出两枚徽章，正是秦九还给他的那两枚。
“这里两枚徽章一份是来自第二实验室的实验品，一枚是来自第三实验室的实验品。第二实验室的实验内容是人类和异形兽的融合，简单点来说就是看看能不能通过肢体拼接加强人类身体的强度。例如把异形兽的腿转接到人类的身上，看看人类是不是也可以获得异形兽的行动速度等等……”
秦九皱眉：“你们这是违反道德人伦的实验。”
费启夏不以为然：“所有的科学进步都是从不可能，不允许开始的。只要最后世人发现对他们有好处，他们自然会接受并且推崇。你以为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违背人伦的实验吗？只不过他们只敢藏起来，而我就是要告诉大众，我们除了选择面对死亡以外，还有另一种活法罢了。”
秦九不语，费启夏说得也不无道理。
旧世界的科学发展都是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支持下进步的。
表面上禁止的实验，但实际上呢？真的不会有人为了利益而继续这项实验吗？
费启夏继续说：“而第三实验室的实验内容就比第二实验室更进一步。哦，当然，它们实验的方向不同，在我们这里没有好坏之分。”
“第三实验室的内容是在人类的体内注入异形兽基因，再通过一些特殊途径刺激它们和人类的基因混合，制造出新的细胞。我们也称拥有异形兽基因的人类为优化体人类。”
这种情况让秦九听着有些熟悉，她问：“在瓷王星刺伤我的那个男人是优化体？”
费启夏点头：“算是一个半成品优化体，可惜优化还是失败了，他原本人类那部分的基因没有办法抵御异形兽基因的蚕食，被异形兽基因吃掉了。洛克夫当年也是这样去世的。”
秦九：“他在日记里说他患上了绝症……”
费启夏：“对，当时我们第三实验室的研究才刚刚起步，非常的不稳定。但他还没看到霸道被复活的那一天，不想这么快离开。异形兽的基因有增强体质的作用，而且异形兽基因自带的吞噬能力可以帮他清除体内坏死病变的细胞。他决定以身犯险，注射了异形兽基因想延长自己的寿命。他确实也做到了，只是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秦九沉吟片刻，突然问：“岳清玉，也是优化体吧？”
费启夏眼睛瞪大，嘴角牵起一抹探究的笑意：“你怎么知道的？”
秦九：“我见过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外表却没有任何变化，很难让人不怀疑吧？”
“而且……”
秦九语气肯定：“有人替她打掩护，这个人一定是军方的高层。并且他和你们有交易，他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不为钱不为权，那只能是为了身体。最近在星际上身体突然好转并且在那之后消失的人只有一个。”
她看向费启夏的眼睛，语气肯定：“希思特也是你们的人。”
费启夏越发欣赏秦九了，和聪明人聊天太有意思。
他点头，赞赏道：“你很聪明，希思特是在替我们做事，但不是我们的人。他可是只老狐狸，不会轻易站队。”
秦九：“他现在在哪？”
费启夏：“第三实验室。”
秦九有些意外，但一细想她又了然了。
希思特的病在星际上算是绝症，但有了异形兽基因改造的加持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性。
希思特如果不想死，他就会赌，赌这个重生的机会。
费启夏：“当年实验不成熟，没有办法稳定异形兽的基因。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百分百稳定，但已经出现了90%融合的案例。只要再给我们一段时间，我相信一定可以获得成功。”
秦九：“90%成功是岳清玉吗？”
费启夏点头：“对，她是现存融合度最高的优化体。而我们……”
费启夏指了指一圈医护人员，再指向自己：“只有5%到10%左右的优化基因。”
秦九环视一周，看不出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但她还是对费启夏居然拿自己用来做实验品这件事感到震惊：“你就不怕优化失败，也和他们一样死掉？”
费启夏满不在乎：“低浓度的异形兽基因融合已经非常成熟了，融合基因后，我们的身体素质明显增强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我的研究是为了能从根源上解决人类过于脆弱的问题，既然有异形兽这种天然资源可以帮助改造，我们为什么要浪费？”
他眼里的光芒闪烁，对自己理想中的世界充满渴望。
秦九发出她的不屑：“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