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其余宫妃闻言,忍不住道:“嫔妾记得当初惠嫔姐姐不过是后背轻轻撞到柱子就流产,刚刚贤妃挨的那一棍,可是力道极重,有孕之人根本受不住。”
“是啊,那一棍看得我心惊胆战,秦嬷嬷两棍就被打得吐血,贤妃若是有孕,怕是已经流产了。”
“可我看贤妃的样子,丝毫没有流产征兆。”
“但是刚刚如贵人说贤妃有孕时,王太医可是立马认罪了呢,依我看,贤妃绝对是怀了身孕。”
“若是没有身孕,她为何会频繁呕吐?”
太后沉下脸:“宁星棠,你当真要与皇家作对?”
宁星棠懒洋洋撩起眼尾:“太后这高帽我可不敢戴,我只不过是为姑姑证明清白罢了。”
皇后脸色惨白,捂着小腹趴坐在太后身旁,“母后,宁星棠医术高超,她在拖延时间,等着商墨来救贤妃,您千万不能心软,臣妾建议立刻杖杀贤妃!”
太后自然恨不得立刻杀了贤妃。
皇帝是从她腹中爬出来的,这三年在养心殿闭殿不出,根本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而是为了商墨母后那贱人。
他将商墨母后的尸首从皇陵中盗了出来,以千年玄冰养在养心殿。
所谓的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其实是为了复活那贱人!
那贱人在世时,她就看她不顺眼。
好不容易和柳家联手搞死了那贱人。
结果她妹妹进宫,得陛下宠爱多年。
商家的后宫,几乎成了镇国公府的后花园。
但宁星棠抬手就能毒死人,令她不得不忌惮。
“宁星棠,阿墨见到哀家都要尊称一声皇祖母,你这般目无规矩,会影响阿墨。”
宁星棠笑得诡谲幽冷:“太后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怎么记得我家王爷见到太后,要么不理,要么冷冰冰叫声太后,从未从我家王爷口中听过皇祖母三个字。”
太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盯着宁星棠的目光恨不得杀了她。
若非顾及商墨,一个小小的王妃敢这般在自己面前放肆,早被她杖杀了。
可如今因为商墨手中兵权,她却动不得宁星棠。
这憋屈的感觉,在商墨从南蛮回来,就一直存在,自己却没办法。
贤妃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因刚刚鸢语喂她的药稍微缓解。
闻言她讥讽地看了太后一眼:“祖母不慈,孙自不必孝。”
阿墨小时候,这老妖婆就见不得他,几次三番想弄死他。
御花园落水、寝宫走火、骑马摔下马背、误落枯井……
一桩桩,一件件。
都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只是那时镇国公府受冤,姐姐惨死。
阿墨没了护持之人,不敢奢求报仇,只奢求先活下来。
如今有了报仇的能力,却又因太子和柳家牵扯,暂时不能杀这老妖婆。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贤妃,陛下当初赐你封号陷,便是要你下贤上孝。”
“你看看你如今的作为,配称得上一个贤字吗?”
贤妃轻哼一声,漫不经心道:“那太后让皇上夺了本宫的封号吧。”
她本就不贤,入宫本就是为了护持阿墨,手上也不干净。
这个贤的封号,对她来说真的是讽刺。
太后被噎得胸口剧烈起伏。
其他嫔妃看着她的眼神,被柠檬精浸透。
她们眼神中,赤裸裸写着——
我想要封号!
惠嫔酸溜溜说了句:“某些人家世好,连陛下的恩赐都不放在眼里。”
与柳家交好的宫妃,整个人化身柠檬精,“人家贤妃姐姐得陛下宠爱多年,怕是除了皇贵妃的封号,其他封号都不稀罕。”
“说不定啊,人家连皇贵妃都不稀罕呢……啊!”
这名嫔妃话音刚落,一个茶盏狠狠砸在她额头。
她抬眼看向宁星棠,委屈道:“墨王妃,你怎能无缘无故伤人?”
宁星棠捏着茶盏盖子把玩,云淡风轻道:“哦,手滑。”
惠嫔等人:“……”
你距离人家至少十米,手滑到这种程度,骗鬼呢?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宁星棠!”
“在呢。”宁星棠懒洋洋应了声。
她挑起眼帘,瞳仁无温地看着太后,一字一句强调,“姑姑没有怀孕。”
贤妃因假孕草出现的怀孕脉象,已经被鸢语刚刚喂她的药丸解了。
此时她的脉象,就是正常的脉象。
恰好太医院太医都为贤妃诊完脉,也一致承认贤妃没有怀孕。
皇后眼神微闪。
她宫中尚有两株假孕草,如果继续闹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她面色惨白低低哭泣,“就算贤妃没有怀孕,可她推了本宫,导致本宫失去了孩子。”
“残害龙嗣,这个罪名足够将她打入冷宫。”
她起身跪在太后面前,额头抵地,“母后,臣妾知道贤妃是陛下的心头宠,臣妾不奢求能将她打入冷宫。”
“臣妾只求母后能施舍我那可怜的孩儿一点儿关爱,罚贤妃到慈宁宫礼佛三日,为臣妾的孩儿抄写十遍佛经,愿他来世投个好人家。”
太后看着她,眉眼间满是虚假的慈爱,“好孩子,起来吧,哀家定会为你们母子做主。”
她看向贤妃,面上慈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凝,“贤妃,皇后心善,既然她为你求情,哀家便不再追究你。”
“你现在就去慈宁宫,跪着抄写经书,为那被你害死的龙嗣祈福。”
贤妃冷冷看着皇后,再度问道:“皇后敢用太子的性命发誓吗?”
不等太后发怒,她继续道:“只要皇后敢,别说抄写经书三天,三年臣妾也愿意。”
皇后闻言,却迟迟不说话。
惠嫔连忙道:“嫔妾亲眼看到贤妃借着请安行礼,一把将皇后推倒。”
宁星棠懒洋洋嗤笑一声:“你们口口声声说贤妃推了皇后,可皇后连发誓都不敢。”
“况且,贤妃为何要推皇后?”
“自然是嫉妒皇后。”惠嫔理所当然。
宁星棠:“姑姑为何要嫉妒皇后?嫉妒皇后不得宠?还是嫉妒皇后要承受十月怀胎变丑的苦?”
惠嫔:“……”
她想起自己腹部小产后留下的印子,确实很难看,皮肤也有些松垮。
每次侍寝都要擦厚厚的脂粉。
反观贤妃,虽然没有子嗣,但就算不施粉黛,也宛如二八少女。
后宫一众女子中,就贤妃最显年轻。
太后沉声道:“贤妃推皇后这是所有人亲眼所见,必须惩治。”
宁星棠看向惠嫔:“你真的看到姑姑推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