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撩起眼尾看向商墨,风姿决绝,如绝世名怜,“自然是娶……”
到了唇边的‘小东西’三个字,在对上商墨浸染浓烈杀意的目光时,自动变成,“自然是好哥哥娶我。”
他阴柔的桃花眸,敛着水雾看向商墨,瑰艳妖娆,“好哥哥都收了我的嫁妆了,是不是该给我聘礼娶我了?”
宁星棠嘴角狠狠一抽:“你的好哥哥穷得连府上的鹦鹉都是一个月吃一次肉,你觉得他给得起你聘礼?”
颜青毫不在意:“没聘礼也无妨,只要能入墨王府就行。”
秦泠舒抚了抚额:“阿卿,颜伯父听了你这话,怕是会打断你的腿。”
颜青笑得风华绝代:“小东西,我腿要是被打断了,你会心疼吗?”
宁星棠面无表情:“我会把你扔乱葬岗。”
颜青西子捧心,灼灼如妖的桃花眸满含哀伤,“真狠心,我更爱了。”
他话音刚落,一抹寒光直冲他眉心。
颜青脚一蹬桌子,腰肢后仰,整个人连同身下椅子迅速后退。
寒光贴着他眉心擦过,削断了几分发丝,深深摄入他身后的墙壁中。
颜青抬手,接住掉下的发丝。
他盯着手中的发丝看了许久,神色逐渐扭曲。
商墨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爱谁?”
颜青捏紧发丝,缓缓撩起眼帘。
他面无表情看着商墨:“你削断了我的头发。”
商墨盯着他的眼睛,隐隐有种熟悉感。
“你竟然削断了我的头发!”颜青眉眼弥漫阴邪柔媚的气息,比女子还阴柔,却也比鬼神更恐怖。
商墨面色渐沉,内里运转,墨发无风自动,“你是谁?”
颜青眼底浸染极致阴毒邪光,身形一闪,攻向商墨。
商墨眼眸一眯,瞬间就与颜青过了几招。
二人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杀意,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屋内精美的摆件,眨眼间就成了废墟。
宁星棠刚端起茶盏,桌子就碎裂开来。
她垂眸,静静看着被茶水染湿的裙摆。
黑白分明的灵眸中,逐渐染上暴躁。
在二人再度破坏了窗子后,秦枫逸拂袖挥开碎屑,看热闹不嫌事大,“棠棠啊,你反正也没有良心,要不把阿卿一起收了吧。”
宁星棠:听听,这是人话?
“二哥,颜青的癫劲还会传染,你不会和他待一小会,就变癫了?”
秦枫逸白了她一眼:“阿青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不比妹夫差,二哥支持你左拥右抱。”
话音刚落,就被秦泠舒敲了一下头,“你少添乱了。”
他看向宁星棠:“阿青脑子不正常,你别和他计较。”
宁星棠端着茶盏,研究得深沉,“大哥,弑夫应该可以证道吧?”
秦泠舒:“???”
下一秒,就见自家妹妹手中茶盏,朝着屋内打得不死不休的两人砸去,同时手中出现一盏海棠花灯,金铃声响中,她娇喝一声:
“再打老娘宰了你们。”
商墨接住茶盏,长剑指着颜青心口。
颜青手中团扇,正对商墨颈间动脉。
二人盯着彼此,眼中都是杀意。
下一瞬看向宁星棠时,杀意消散,变成忌惮。
“不就是掉了几根毛,你至于杀人?”宁星棠睨着颜青。
颜青双眼微红,灼灼如妖的桃花眸泛着委屈哀怨,“掉了……几根毛?”
他一字一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
宁星棠头皮一麻,顿时想起幼时这货不小心被狗咬断了一根头发。
她和二哥笑狗都见不得他整天自恋的模样,所以才咬断了他的头发。
然后,他们都打算走了。
结果刚转身就听到狗的惨叫。
再回头时,他们二人震惊住了。
颜青把狗抓住,按在地上,一根一根拔下它的毛。
一条毛发漂亮的小白狗,生生被他拔光了所有的毛。
一根不剩。
显然,秦枫逸也想到了这件事。
他和宁星棠对视一眼,二人默默咽了口口水。
宁星棠抬手指着商墨,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是他削断你的头发,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他去。”
颜青皮笑肉不笑:“小东西,刚刚我就是要找他报仇,你打断了我的报仇。”
宁星棠:“……”
她后退一步,收起花灯,“您继续。”
这癫玩意儿极为看重他那头毛发,平时梳头掉一根都要拿名贵的檀木盒子装起来。
现在被商墨削了这么多根,这对塑料兄弟的好哥哥好弟弟情谊绝对会崩。
商墨反手将茶杯砸向颜青,眼尾微眯看向宁星棠,“小海棠,你哪边的?”
“看热闹这边的。”
“呵,真没良心。”
颜青偏头躲过茶杯,垂眸看着手中发丝,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削了我的头发,还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
“好哥哥,小东西,你们可真是伤我的心。”
“你说说你,非得励志做三干啥。”宁星棠叹气,“这下好了,你伤心,我开心。”
颜青轻笑,看似飘然若仙,眼底深处却浸染极致阴邪,“我就问你,他削了我头发,你管不管?”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管不了。”
颜青气笑了:“你怕他?”
宁星棠:“你开玩笑,我会怕……”
商墨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来。
宁星棠立刻改口:“他可是南辰战神,人人都怕。”
秦泠舒看着一地碎屑,额角青筋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一个奸商,一个战神,破坏力真不错,说说吧,怎么赔。”
颜青立刻从心了:“大哥,我会再送一份礼品到秦府。”
商墨勾了勾唇角:“大哥,府上今日得到了两枚玉佩和三顶玉冠,玉质水头都是罕见的,一会我给大哥送过来。”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极衬大哥。”
颜青磨了磨牙。
狗东西,拿着他的东西当好人。
虽然那些东西是他从皇帝私库挪用的。
秦枫逸上前,勾住颜青的脖子,“哎呀,不就是掉了几根毛,一会哥给你找个玉匣子装起来。”
“每日三炷香,定然好好给你供着。”
颜青:“……”呵,你想供的不是我的头发,怕是我的牌位。
他慢条斯理将头发小心收好,似笑非笑瞥了眼商墨,看向宁星棠,“小东西,你可知道秦爹秦娘最近在哪出现过?”
宁星棠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荡然无存。
她紧紧盯着颜青:“你见过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