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抹着眼尾:“太子殿下,嫔妾的猫怀着小猫,皇后娘娘不相信墨王妃的话,嫔妾只能忍痛抱它出来做实验,好不容易生下小猫,皇后娘娘恨不得杀了它们母子。”
“嫔妾虽不是好人,但也知道万物有灵,这猫母子好可怜,若不是墨王妃医术高超,它们现在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
皇后听着她的话,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惠嫔仗着家世美貌,宠冠后宫多年。
要不是她从一位民间接生嬷嬷那知道了蕊枫草和赤仙花,不等她生下太子……和那孽子,皇长子都从惠嫔肚子里钻出好几个了。
好不容易镇国公府败落,先皇后那贱人也死了,她终于成为皇后。
可陛下却一心沉迷朝政,不再来她殿中。
就连后宫,也来得很少。
之后痴迷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更是三年未曾踏出养心殿。
幸好朝政大权是在太子手中,否则这皇位怕是被商墨夺了。
商墨擦干净宁星棠指尖的猫血,将她温软细嫩的手握在掌心。
他淡淡看了眼叫声细弱的小猫,侧眸冷冷看向皇后,“将这只猫送到皇后寝殿,务必盯着皇后好好饲养。”
“你敢!”皇后看着血呼里拉的小猫,脸色发白。
呼应她的,是一名宫人小心捧起小猫,步伐迅速向皇后寝殿而去。
“你给本宫站住!”皇后撑着座椅扶手站起,厉喝一声。
宫人脚步更快了。
他的主子是墨王,他定会好好帮助皇后娘娘饲养猫咪。
“咳咳咳……”皇后骤然剧咳出声,胸口传来爆炸般的疼痛。
“娘娘吐血了!”伺候她的嬷嬷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徐太医,你快来给娘娘看看!”
徐太医眉角跳了跳,心里晦气地嘿退一声,慢蹭蹭挪到皇后面前开始探脉。
“皇后娘娘是一时郁结于心,想开点就没事了。”
尾音尚未落下,他极为丝滑地滑跪到宁星棠脚边。
想抱她大腿,但被墨王那撕人的眼神制止,小心地勾起宁星棠一点儿火红的裙摆,双眼晶亮,好像看到肉骨头的狗:
“王妃,老臣掐草一算,你的药铺还缺个学徒。”
宁星棠:“……掐什么算?”
徐大夫拎着一根草:“掐草一算。”
宁星棠无情拒绝:“不缺。”
“免费的。”
“不缺。”
“自带药草和伙食费。”
“不……”宁星棠语调骤然拐了个弯,“徐太医医术高超,当个小小学徒实在是委屈您了,恰好我药铺缺个能自带药草和伙食费的坐诊大夫,您看您老能胜任呢?”
徐太医眨眨眼。
自带药草和伙食费的……坐诊大夫?
没听过。
不过不重要,能进安堂药铺才是最重要的。
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他毫不犹豫答应:“绝对能!”
说着,他羞涩地伸出手,向宁星棠搓了搓。
宁星棠:“???”
徐太医一脸小媳妇样,羞羞答答道:“我能先支取一点儿诊金吗?”
宁星棠瞬间翻脸,秾艳的小脸笑意消散,透着摄人的寒意,“我的药铺庙小,容不下徐太医这尊……”
“我要的诊金不是钱!是医书!”徐太医也是人精,连忙打断宁星棠的话。
宁星棠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医痴。
她双手环胸,冷睨着徐太医,“我刚刚那本医书不是被你悄悄摸走了吗?”
徐太医尴尬一笑:“那是王妃心善送我的,现在我请求再提前支取一点儿诊金。”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颗金瓜子,“这是学费。”
宁星棠笑眯眯手下,借着衣袖遮掩从医疗空间掏了本医书递给徐太医,“好好学,挣钱了少不了你好处。”
徐太医连连点头,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朵花。
众人:!!!
明目张胆的跳槽,徐太医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皇后捂着胸口,指着徐太医的手指,颤抖得好似得了羊癫疯,“徐太医,你可想好了,太医院不是那么好进的,离开太医院,你就没丰厚的月奉了!”
徐太医扭头看她片刻。
站起身,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皇后甲套上,摘下官帽,傲娇地扬着下颌,“我不稀罕。”
皇后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御花园顿时一片慌乱。
太子一直站在一旁,凉凉瞅着商墨搂住宁星棠腰肢的手。
宁星棠转头,对上太子柔美阴冷的目光,眼中浮现困惑。
太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颜青那货?
商墨睨了眼太子,弯腰凑近宁星棠耳畔,“小海棠这样看着其他男人,就不怕为夫吃醋?”
宁星棠被他的气息搞得耳朵发痒,腿也有点儿软。
她深处柔弱无骨的小手,抵住男人额头,“你离我远点,说正事呢,你有没有觉得太子的目光太像颜青了?”
商墨握住她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肢就往外走,“小海棠有没有听到咔嚓的声音?”
“什么咔嚓的声音?”
“为夫心碎的声音。”
宁星棠:“……”
颜青盯着二人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忽地笑了。
玉面朱唇,风神冰骨,宛如缥缈邪仙,眸底浸染极致的阴毒邪光。
他缓缓扫过众人,目光所及时,众人觉得好似被恶鬼盯上,后背发寒,“以后孤再听到谁说宁四小姐的不好,孤就拔了她的舌头。”
话音落下时,他的目光落在宁月瑶身上。
宁月瑶只觉心底发寒,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太子。
许久之后,颜青笑了声,嗓音缥缈阴柔,“宁月瑶,孤喜欢的是宁四小姐,以后你再欺负她,孤不介意把你扔进蛇窝。”
宁月瑶身子一颤,一股悲凉感涌上头顶。
她猛地抬眼。
下一秒,撞入一双浸染着阴邪的眼眸中。
她心猛地一跳,一种难言的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连忙低下头。
而众人:???
活久见了,太子这是吃斋念佛吃傻了?
还是当和尚嫌寂寞了?
竟然开始玩夺弟妻这套把戏了!
直到太子离开许久,沈嫣才茫然地问云清:
“太子殿下刚刚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宁星棠那励志带着聘礼当三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