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瑶被宁泽远眼神中的冷意吓到。
她呆呆站在原地,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面颊,“二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混账东西!”宁沧涯眼看爱女落泪,顾不上院中宾客,三两步走到宁泽远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鼻子上那两个洞是装饰吗?宁月瑶欺负小五,抢了小五的院子你看不到?”
“爹爹!”宁月瑶上前拽住宁沧涯的衣袖,双眼泛红,“爹爹你别骂二哥哥。”
“肯定是小五哪里做得不好,才会惹得二哥哥那般说瑶瑶。”
她红着眼看宁泽远:“二哥哥,瑶瑶不知道姐姐与你说了什么,你现在竟这般厌恶瑶瑶。”
“瑶瑶从未陷害欺辱过姐姐。”
宁沧涯一脸怒意:“今晚是老四老五的接风宴,这么重要的宴会,宁星棠都不出现。”
“小五天未亮就忙着布置会场,午膳期间还不忘专门定了西湖醉鱼到她屋中。”
“结果却被她扔了出来,这般不知感恩的人,你还要维护她?”
宁泽远冷冷盯着宁月瑶:“你真的送了西湖醉鱼去小四屋中?”
宁月瑶只顾哭:“爹爹,这不是姐姐的错,是小五忙着错过了姐姐平日用早膳的时间……”
宁泽远眼白充血,打断她的话喝道:“回答我有没有!”
宁月瑶被吓得忘了哭。
瑟缩着躲在宁沧涯身后。
“混账!”宁沧涯一巴掌扇在宁泽远脸上,“你怎么跟妹妹说话的!立刻给瑶瑶道歉!”
宁泽远脸被打偏。
等他转过头时,嘴角带着一丝血痕。
宁夫人被吓了一跳。
她心疼地上前扶住宁泽远:“相爷,这么多宾客在,你给孩子留点颜面啊。”
宁泽远擦去嘴角的血痕,拂开宁夫人的手。
他看向宁月瑶,轻轻说了句,小五,你变得二哥都不认识了。”
说话时,他的神色极为平静。
宁月瑶脸色煞白,不敢看宁泽远的眼。
她痛苦地开口:“二哥哥,姐姐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宁泽远语气很轻:“小四没有和我说过什么,我只是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
他一字一句:“小四根本没有错。”
“错的是我们。”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他眼尾滑落一滴泪。
他看向镇国公和顾明修,抱拳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国公,顾老,让你们看笑话了。”
“晚辈身子有点儿不适,先离开了。”
话落,他转身离开。
秦泠舒目光清寒地看着他的背影。
片刻后,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想求妹妹原谅。
做梦呐。
宁泽远虐了妹妹十年,该被妹妹虐虐了,
他挺期待宁泽远追妹的火葬场之路。
这条路,要是三昧真火就完美了。
宁成帷神色复杂:“父亲,我去看看二弟。”
宁沧涯沉着脸点点头:“好好与他谈谈。”
宁成帷看了眼眼眶红红的宁月瑶,轻轻嗯了声。
宁涛一身玄色衣裳,明明年纪最小,却给人最沉稳的感觉。
他朝众宾客抱拳道:“二哥身子不适,发着高热说胡话,把小五和小四认错,让大家见笑了。”
户部尚书笑道:“原来是烧糊涂了,我就说嘛,这孩子极宠瑶瑶,怎么可能舍得对她说重话。”
宁沧涯压下怒意,顺着台阶下,“是的,老二一发烧,总会把小四小五搞混。”
宁姜精致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
沉默了一瞬,他朝宁涛低语了句,“我看二哥脸色苍白,兴许是真的病了,我去看看。”
宁涛心疼地看着被宁夫人拉着坐下哄的宁月瑶,脸色有些阴沉:
“嗯,你好好劝劝他。”
宁楠熙双眼几乎喷火:“都怪宁星棠!她这段时间,害得小五三番五次落泪!”
“她怎么大婚日没摔死!”
“三哥,慎言。”宁涛沉着脸低喝。
宁楠熙一拳砸在桌上:“当初就不该接她回府!”
顾明修将几兄弟的神情看在眼中。
他担忧地看了眼秦泠舒。
对上他那双清寒沉着的眸子时,松了口气。
他看着宁府对宁丫头的态度都火冒三丈。
何况疼宁丫头入骨的兄长,怕是想杀人的心都有。
他生怕秦泠舒一个没忍住,暴露了身份。
现在看来,这孩子的心性,比他想象中坚韧。
秦泠舒心底寒意翻涌,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顾明修身后。
宁沧涯歉意地看向众人:“扰了诸位的兴致,是宁某的错。”
“一会瑶瑶会多备点药茶,算是赔罪。”
一听能多有点药茶,众人眼睛顿时亮了。
宁府药茶,不止口感好,据说长期喝还能延年益寿。
最明显的就是柳首辅。
自从把宁府的药茶当水喝,那不止腿有劲了,连皱纹也少了。
已经一年没请太医看病了。
无数人去求,只有少数人有幸求到。
镇国公和顾明修喝过宁星棠送来的药茶,自然知道这茶的珍贵。
那丫头一年炒不了多少茶。
为了炒茶,肯定吃了不少苦。
现在全都被宁沧涯拿出来做人情,果实还被宁月瑶摘了。
他们是真的心疼那丫头,为她感到不值。
要不是那丫头让他们在宴会上不要为她说话。
他们真恨不得当场拆穿宁月瑶。
太子怕是吃斋饭把眼睛吃瞎了。
竟然看上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沈嫣看镇国公并未为宁星棠说话,愈加肯定他今晚是为了宁楠熙而来。
她眼珠一转,起身扬高了声音,“说起宁星棠,我这些天听到了一个传言。”
“听说啊,宁星棠喜欢的,不是男子,而是女子。”
“什么?”柳诗雨一愣。
她看了眼宁沧涯和镇国公,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坊间传的,有百姓说看到宁星棠和一名少女纠缠不清,那少女的衣裙,都快被她扒了。”
周遭顿时哗然。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且这种涉及郡主的八卦,还是百合类型。
众贵女都双眼晶亮,八卦得热火朝天。
“说起扒衣裙,你们可还记得上次皇后娘娘举办宴会,宁星棠把宁德侯府云郡主的衣裙扒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