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神色淡淡:“它没钱。”
宁星棠:“……”
合着是嫌这条成年男子腰肢粗细的蟒蛇穷?
她斜睨着商墨,幽幽开口,“你见过哪条蛇随身带钱?”
商墨挑眉:“不怕蛇?”
宁星棠骄矜扬着下颌:“本小姐鬼都不怕,还会怕一条蛇?”
商墨:“……”
失策了。
刚刚搂着她的腰肢用轻功带她来冷宫,那种温热的触感,让他忘记眼前的不是人。
而是下面爬上来的大鬼物了。
“冷宫为何会出现这么大条蛇?”宁星棠好奇地瞅着眼前的白蟒。
通体雪白,眼眸猩红。
不带一丝蛇物的腥臭,反而带着淡淡檀香。
“太子养的。”这畜生一直养在慈恩寺后山,今日不知为何跑到了冷宫。
“谁?太子?”宁星棠神色古怪。
太子温润如玉,温文尔雅,光看外形绝对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却没想到,私下玩得这么野。
在冷宫养白蟒。
她摩挲着下颌,微妙的目光落在商墨身上,“你们兄弟俩,养的宠物还真是独特。”
白蟒庞大的身子卷成几圈,缩在角落。
它从面前的两人身上,察觉到了危险。
商墨眯起眼眸:“它有毒吗?”
宁星棠取出玻璃器皿,小脸满是霸气,“张嘴。”
白蟒眼神凶狠,嘶嘶吐着舌头。
尾巴拍得灰尘不断飞舞。
宁星棠美目一眯,海棠花灯出现在手中。
金铃作响,馥郁的海棠香弥漫。
“嘶嘶……”
白蟒不安地叫着,巨尾不断砸着地面。
灰尘弥漫间,咯吱声传来。
屋顶开始出现裂痕。
细细看去,白蟒竖瞳有些涣散。
“再拍,老娘炖了你!”宁星棠娇喝一声,悦耳的金铃声响中,海棠花香愈浓。
白蟒翘起的尾巴顿在半空。
它甩了甩大脑袋。
下一秒,竖瞳厉色猛现。
“嘶嘶……”
它吐着信子,巨尾猛地拍在地面。
伴随着轰然倒塌声,巨大的白影急速射向宁星棠。
“靠!不讲武德!”
随着女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冷宫角落处的房屋,彻底坍塌。
禁卫军们赶过来时,恰好看到一名红裙女子,一脚踹在巨大的白色蟒蛇身上,口中还不停骂骂咧咧。
“敢弄得老娘一身灰,老娘一会铁锅炖蟒蛇!”
蟒蛇猩红的信子耷拉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禁卫军们傻眼,拔剑的动作齐齐顿住。
商墨看着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脸色沉如锅底。
“墨王殿下,这是?”
商墨沉着脸忽悠:“本王和宁小姐出宫时,发现宫内出现巨蟒,追随到此才将其降伏住。”
禁卫军们茫然震惊过后,纷纷抱拳道谢:“多谢墨王。”
他们负责皇宫内安全。
这么大的畜生出现后宫都没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你们退下吧,这蟒蛇本王会安排人处理。”
禁卫军们犹豫了一下,走得比来得更快。
仿佛他们不曾出现过。
不管墨王说的是真是假,这烫手山芋有墨王接,安全。
宁星棠抹了把脸,跳到巨蟒头上站着,跺了两脚,“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美目剜向商墨:“还杵在那干啥?”
“过来掰开它的嘴啊!”
商墨眼皮子一跳。
这恶心的玩意儿,他真的不想碰。
恰好此时,黑甲卫赶到。
他们看着宁星棠踩在比她腰还粗,不知死活的白蟒头上。
一巴掌扇在它脑袋上,骂骂咧咧。
那视觉冲击,有点大。
徐阳震惊地看着几乎占据冷宫院子的白蟒:“王爷,您弄死的?”
定是这条白色巨蟒欺负了宁小姐,他家王爷发飙弄死了它。
王爷自从遇到宁小姐后,战斗力比中寒毒失明前更加恐怖啊。
商墨沉默了一瞬:“宁星棠弄的。”
他要弄死这家伙,得费一番功夫。
刚才白蟒冲向宁星棠的瞬间,他下意识揽住她迅速后退。
刚退出冷宫坍塌的范围,运转内力准备拼着自身受伤也要护住怀中少女。
却不想,白蟒的尖牙几乎碰到他后背肌肤时。
它轰然倒地。
大概是被他的前任鬼王妃毒死了。
嘶——
徐阳和黑甲卫们轻吸一口冷气。
阴间来的,果然凶残。
徐阳抖了一下。
他决定,以后把宁星棠放在首位。
宁星棠凉凉瞅着几人:“搁那玩一二三木头人?”
徐阳一个激灵,站得笔直,“王妃请吩咐。”
他狗腿的样子,惹得周围几名黑甲卫嫌弃。
下一秒,他们站得比徐阳更直,压低的声音整齐坚定,“王妃请吩咐。”
宁星棠额角狠狠跳了跳。
“别叫我王妃,我和你家王爷没拜堂,把它的嘴掰开。”
“是,王妃。”
徐阳立刻撸袖子。
却不想,一道黑影骤然从他身后窜过。
“王妃,掰成这样可以吗?”他双手用力掰住白蟒的嘴,尖尖的蛇牙露出。
其余落后一步的黑甲卫,气鼓鼓瞪着他,恨自己大脑和手脚不配合,慢了一步。
宁星棠懒得再纠正他们的称呼,取出玻璃器皿,挤出几滴尖牙中的液体,“可以了。”
她话音刚落,‘死’了的白蟒忽地睁开眼。
“没死?”徐阳等人双眼瞪圆,“王妃小心!”
他们抽出武器,就准备与白蟒拼命。
却不想,随即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宁星棠与白蟒对视了一息,一巴掌再度忽在它头上,“老老实实不乐意,非得吃点苦。”
她下的毒,毒不死它。
却能让它接下来一个月全身无力,毫无攻击力。
一个月后自愈。
白蟒有气无力吐着信子,猩红的眼中透着人性化的哀求。
眼神写满三个字——求放过。
宁星棠斜睨着它,晃了晃手中装有它尖牙液体的玻璃气血,看向商墨,“没毒。”
音落,她扔了颗葡萄糖丸在白蟒口中,“再不乖,铁锅伺候。”
白蟒将药丸咽下,眼中满是忌惮。
它用尽全力,将自己硕大的身子紧紧缩起。
商墨眼尾微眯:“当年母后死时,手中抓着一枚鳞片。”
说着,他将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宁星棠。
宁星棠接过。
荷包内,是一枚指甲大小的鳞片。
颜色纹路,和白蟒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眯了眯眼尾:“柳家背后,藏着极为厉害的人物啊。”
书中作者并未提过这些剧情。
宁星棠只觉得自己这穿书,跟没穿一样。
两眼一抹黑。
跟副本杀似的,啥都要自己亲自探索杀怪。
商墨眼底沉郁如夜色:“父皇求仙问道,几乎不理朝政。”
“柳家这些年把持朝政,若非大理寺卿和翰林院院士等几位老臣依旧是清流,朝堂真的已经成为柳家的朝堂了。”
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太子吃斋念佛,这几年吃念得心性愈加古怪,朝堂这滩浑水,被他搅得更浑了。”
他那位皇兄,这一年他就见过三次。
一次温润如玉,行为正常。
两次脑子好像有点儿问题,抓着他一个大男人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