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双眼瞪圆:“宁星棠!你疯了!你竟想瑶瑶的命!”
宁星棠笑得鬼气森森:“错,我不止想要宁月瑶的命,我还想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若非天道护持,她早就把这家子白眼狼弄得生不如死了。
哪还会允许他们时常来自己眼皮子下蹦哒。
她踢了宁楠熙一脚。
看着他咕噜咕噜滚了两个圈,朝赵嬷嬷等人道:
“把他扔出去,以后再把阿猫阿狗放进来,我就先把你们扔去喂毒虫。”
赵嬷嬷等人一抖,惨白着脸跪下,“奴婢\/奴才以后定会好好守着院子。”
宁星棠看向宁夫人:“宁夫人,我院中的吃穿用等物,可得按照以前的标准来哦。”
宁夫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做梦!”
瑶瑶之前的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
她一个乡野长大的贱种,根本不配!
宁星棠歪头,笑容灿烂问宁沧涯,“宁丞相,若是百姓报案,父亲用了女儿的银钱。”
“虽然父亲不知情,但你说,父亲还能晋升官职吗?”
宁丞相不知她为何这般问,铁青着脸道:
“用女儿银钱,最为不耻,圣上绝不会允许这种吃软饭之人祸乱朝廷!”
宁星棠笑得意味深长:“多谢宁丞相解惑,宁夫人,你说这种吃软饭之人是不是该罢职免官啊?”
宁夫人脸色青白交错,半晌说不出话。
宁星棠笑得诡暗幽冷:“宁夫人,记得百蕊院以后吃用,按照之前的标准来哦。”
宁夫人对上她毫无情感的眸子,咬牙应下,“你是宁府小姐,自然会暗宁府小姐的标准来。”
屋顶上避光处。
徐阳缩了缩脖子,弱弱朝常贤道:“王爷吃软饭,应该没人敢说吧?”
女子生存艰难,南辰开国先祖下过命令。
除非女子自愿,否则男子不许动女子一分银钱。
用女子银钱的男子,尤其是用女儿的银钱,官职都能被那帮老头弹劾飞。
不过,他家王爷就算吃软饭,那般糟老头应该不敢弹劾。
常贤无语:“王爷牙口好,不需要吃软饭。”
商墨负手而立,清冷似仙。
他清冽的语调,透着几分玩味,“偶尔吃吃软饭,也不错。”
哟哟歪头看他,学着徐阳的样子小声道:“王爷,软饭是什么?比肉肉还好吃吗?王爷。”
商墨垂眸,幽幽睨着它。
鸟嘴油光滑亮,这几日在宁府伙食倒是挺好。
哟哟被他看得鸟毛竖直:“王爷,你别这样看着哟哟,哟哟害怕,王爷。”
“呵,鸟毛挺亮啊。”
哟哟连忙用翅膀护着尾毛后退:“王爷,再拔哟哟就要秃了,王爷。”
商墨冷笑一声,视线落在院中那抹绝艳火红的身影上。
宁夫人和宁月瑶一直隐瞒宁星棠养父母的身份。
除了担心用女儿银钱,导致宁沧涯和宁大公子仕途受阻。
更大的原因,是她们不想太多人知道宁星棠的养父母是江南首富秦家。
用女儿夫人的钱,会被弹劾。
但若是用亲家的钱,便不存在这个问题。
常贤皱眉:“世人只知江南首富,却不知他们姓秦,但估计瞒不了多久了,秦家家产太大,迟早会被卷入夺嫡的漩涡中。”
“王爷,陛下这几年鲜少管理朝政,都是柳家一派把持朝政,武将粮草被克扣。”
“如果能得到秦家支持,您扳倒柳家东宫的几率就能大很多......”
商墨鸦羽般的长睫缓缓眨了眨。
好一会儿,他沉声道:“查一下三十年前皇商秦家贪污银两的真相。”
都姓秦。
江南,隐姓埋名......
宁四小姐,你的养父母或许一直都是漩涡中人。
三十年前秦家被抄,据说留下的财富富可敌国。
钥匙和地图在当年被秦家忠仆送出的公子小姐手中。
三十年来,无数势力一直暗中查找当年的秦家后人。
......
宁月瑶咬了咬唇角,一副为了至亲能舍弃生命,大义凛然的样子。
“只要姐姐能治好三哥哥的脸,我的命可以给你。”
说着,她拔下发簪,朝颈间刺去。
那人说过,她是天命凤女,贵不可言。
所有人只能关心爱护她一人。
否则,她的命运会发生改变。
如今二哥开始关心宁星棠。
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命运发生改变!
“瑶瑶!”
“小五!”
宁夫人和宁泽远惊呼一声。
宁泽远迅速抓住她的手。
尖锐的发簪在宁月瑶白皙的脖颈间留下一道血色长痕。
鲜血缓缓溢出。
宁泽远看着她颈间的鲜血,绣着淡淡的血腥味,眼底的恍惚散去。
变为浓烈的心疼愧疚。
他猛地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五,对不起,二哥竟然信了宁星棠的话!”
宁月瑶愣了一下,随即苍白着唇瓣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她故作心疼地碰了碰宁泽远红肿的脸颊,噙着泪摇头,“不是二哥的错,也不是姐姐的错。”
“是小五做得不够好,所以姐姐才不喜欢小五。”
话落,宁月瑶眼底划过深思。
二哥好像是看到自己受伤,又变回了之前只爱自己的二哥。
难道,自己的血液能控制二哥对自己的情感?
可为何之前自己掌心擦伤,二哥还是会关心宁星棠?
难道是伤口不够大......
哟哟从屋顶上飞下。
它翅膀捂着鼻子:“小小人类,你的那些臭虫们连院子都看不住,把臭臭绿茶放进来污染空气,一点用也没有。”
它盯着眼前黑得发亮的毒蝎,吸了吸口水:“不如将它们都烤了吧,小小人类。”
它之前听王府黑甲卫说过。
蛇蝎烤了,撒上椒盐辣椒粉,可好吃了。
可惜王府穷得老鼠路过都要摇摇头。
它刨倒了唯一的一棵果树,硬是没刨到一只蝎子。
为此,它还被王爷拎着收拾了一顿。
尾羽的毛都掉了好几根。
鸟鸟心里苦啊。
宁月瑶盯着哟哟,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温柔。
这该死的鸟,又骂她。
宁泽远皱眉。
他下意识就要责骂宁星棠。
却在看到她孤单的身影,以及眼中的冷漠时,眼底对宁月瑶的心疼愧疚一凝。
再度浮现几许茫然。
宁月瑶一直在观察宁泽远的神色,暗道一声不好。
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手中簪子猛地一转方向,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