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一缕阳光打在眼睛上，晃醒的。
揉揉惺忪的睡眼，意看着陌生的环境，阮如是的意识逐渐回笼。
“哎呀！糟了！”
阮如是看着亮堂的屋里，想起昨晚和池雪的约定，砰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因为动静太大，导致不太结实的木床一直嘎吱嘎吱的响。
“醒了？”池雪听到声音，扭头看向她。
“小雪，都这会儿了，你怎么昨晚不叫我？”阮如是看着池雪布满血丝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没事儿，我熬一会儿不碍事，反正我以前熬一宿都是家常便饭，倒是你，多睡会儿没坏处，说不定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池雪打了个哈欠，准备穿鞋出门看看情况。
“小雪，要不你稍微眯会儿，我守着。”阮如是看着精神不是很好的池雪，心里内疚的要命，都怪自己睡得太死。
“真不用担心，昨晚我其实偶尔眯一会儿的，只是比较警醒而已，现在天亮了，我们出门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池雪说着，便麻利的收拾好自己。阮如是见状也不再拖后腿，麻溜的跟上。
俩人出门后，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与昨晚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这么安静啊？”阮如是小声道。
“不清楚，按理说该有人来祭拜才对。”
池雪看着灵堂里空空荡荡，火盆也灭了，心里越来越忐忑。
“我们要不要去房间看看徐大娘他们？会不会是昨晚闹的太晚，武大爷和徐大娘生病卧床了？”阮如是想着昨夜听到的故事，再想想两个老人的年纪，不由猜测道。
“先等等，我们毕竟在别人家，到处跑不太好，万一冲撞了主人家，大家脸上都挂不住。”池雪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
不过她也没有在原地干等，而是对阮如是说道：“走，阿如，我们先去祭拜一下香香姑娘，毕竟不管怎么说，死者为大。”
“好！”
阮如是想想也对，于是紧随池雪其后。
俩人将熄灭的火盆再次烧起来，一边烧纸钱，一边念念有词。
“香香姐，虽然我们来到这里的路上不是很愉快，甚至一度还有点怨恨徐大娘他们，但昨儿个经历了一些事，也听了一些事，后来也就原谅大娘强行把我们带到这里了。”
池雪絮絮叨叨说着。阮如是也附和道： “是啊！香香姐，大娘还决定把我们送出去了，我们很感激大娘。”
俩人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池雪便跟阮如是说道：“阿如，我们一起给香香姐磕个头吧，希望她下辈子能遇到良人。”
阮如是点点头。
“咯吱吱~”
木门的开阖声在背后响起，正在拜祭的阮如是和池雪惊讶的回头望去。
是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的徐大娘俩口子。
几人目光相撞，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阮如是她们惊讶，是没想到徐大娘俩口子居然不在家，不知道几时出的门。
早知道这样，昨晚应该让小雪多睡会儿的，还守的哪门子夜啊！
“大爷、大娘，你们何时出去的，我们竟然不知道。”池雪率先反应过来，连旁边愣怔的阮如是也拽起来，缓缓问道。
徐大娘闻言，移开盯着她们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向了屋里。
阮如是和池雪见状，有点局促不安，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惹恼了主人家。
看着随后进来的武大爷，阮如是赶紧解释道：“大爷，我们起来发现没人，见火盆儿灭了，就去祭拜了一下香香姐，我们没有破坏的意思。”
“哦！没事，你们有心了！” 武大爷说罢，也没嘱咐她们做事，也蹒跚着回了屋。
阮如是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池雪，恰好池雪也看向她，二人眼里都很茫然。
“算了，我们去厨房做点什么吧！看他们的样子，想来一宿没睡，饭肯定也没吃。”
池雪想了想道。
“嗯，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说干就干，一起去了灶房。
殊不知，她们以为两个老人在歇息，其实并没有。
此刻的徐大娘俩口子，正透过窗缝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当然，其实也只有徐大娘在盯着，武大爷仍是之前那种姿势——蹲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嘬着烟嘴。
烟丝明明灭灭，偶尔也会飘起一丝烟雾，让武大爷的脸庞也有点隐隐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