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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委员长是个笨蛋 。

江离得出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已经三天过去了。

今天下午的会议开始前照例依旧是一大串反人类的高级废话,随后,轮到了委员长磕磕绊绊的询问,类似于想要调取相关指令,但找不到工作台究竟在哪。

明明只需要按照去年的方案大致分配一下任务就可以了。估计那家伙每天晚上回去后,学生会发的文件是一个字也没看。

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并不需要在所有方面都面面俱到,但至少需要明白下属需要干什么,分配工作并解决实际作业中衍生出来的问题。

显然不仅是委员长,就连承接工作的成员都弄的不明白他在干嘛,看着两人吹胡子瞪眼,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通乱说。

江离收拾了一下东西,知道今天大概可以放假了,就撑这脑袋在执行委员的座位上堂而皇之的打起了瞌睡。

也许是出自江离千万年前栖息在树上祖先的基因残留。又或许是,突然的入睡,他那逆反的身体想看他是不是死了。梦中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让江离猝然惊醒,手忙脚乱的抱住课桌,一通溺水般的挣扎。巨大的声响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就连委员长一直进行又进行不下去的对话都戛然而止。

江离委屈的面对着相模南颇为怨恨的眼神,又把目光投向了雪之下。

“千叶市电视台的经办人还是去年那位吗?”一旁的雪之下扫了江离一眼,承接过相模南的对话,和下面站的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学生说了起来。

“是的。”男生手忙脚乱的低着头翻着他面前那本厚厚的册子。

先是从中间切入,向后半部分翻。再是回过来倒着翻,然后是抽样随机翻,不知道从哪读了一段带有关键词电视台无关紧要的段落后,最后干脆的绝望的在万众瞩目下从目录开始一页页检索过去。

“57页。”江离看了一眼雪之下胳膊处漏出来的页脚。

看来雪之下不替委员长收拾完烂摊子自己是回不了家了。

也不怪那个男生。装订这书的人大概是上一份工作是写标书的。足足编了两百多张A4纸。江离,也是睡觉前草草看了个大概。

男生如蒙大赦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立刻翻阅了起来。

“媒体邀请函,录像机机位设置,活动新闻稿件这些应该也由你来负责。”雪之下似乎对电视台的具体情况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对方来回答。

“啊................啊?”

“另外邀请函请务必注明清晰的时间,地点和活动内容,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

“可是我没写过啊。”男生苦丧着脸。

“没写过不会上网抄一份吗?伯纳斯·李发明互联网光是让你在雅虎上搜A片看的吗?”江离的厌蠢症犯了,在座的人谁写过这种东西。

原本就缄默的氛围彻底陷入了死寂之中。

坐在下面的平冢静咳了一声,大概意思是他再胡言乱语就把他从窗户里丢出去。

“学生会的U盘里有去年的资料,下课后我用公共邮箱发你一份。执行委员会最后会协助审阅底稿。”雪之下对趴在课桌上的江离吃了一惊,随后对男生缓和开口道,“下一个。”

站起来的是两个女生,彼时江离恰好胳膊一边枕麻了翻身,恰好和她对视了一眼。

女孩们顿时被吓得一哆嗦。江离轻笑了一下,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

“你们是负责审核班级提交的活动项目的吧?”

“是的。”

女孩们看一了一眼一旁趴着无动于衷的江离,才转过头回应雪之下,略带慌张的说道。

“班级项目的上报还没开始。请你们先制定好具体的章程和规范。特别是不要占用过道以及学生装饰完垃圾的堆放和处理问题。垃圾站的工作人员也要提前联系好,不要给清洁人员的日常工作带来压力。”

雪之下的思路很清楚。只要把最终目的设立好,随后按部就班的根据顺序反方向推理,把路线上的事情一一细分就好了。

然而雪之下犯了一个和南云忠一一样致命的错误。她先前的侍奉部算上她也只有三人。冒然越级大规模指挥人员超过四十的学生组织,只会落得联合舰队近乎被全歼殆尽的下场。

所有人员直接接受雪之下的指导。

江离觉得雪之下一定是疯了。

他看向雪之下那躲藏在茂盛宛若森林漆黑头发中的小脸,泛着月晕般清亮的眸子里有清水划过。

曾经在自家阁楼里翻古籍的时候,江离看到过一把失传的名刀,名为胧月。相传其刀薄如蝉翼,置于水中晃动,透而不可见。被此刀划过,初不觉疼痛,只能看到自己的一层细胞组织覆盖在刀上,血振经过月亮时,临死之人透过朦胧的刀身,月亮和人仿佛都喝醉了一样。

雪之下有的,就是那一双危险又惹人迷醉的眼睛。

“喂!”江离突然从课桌上弹起来。

“我不叫喂。”

“那个…..怎么说…..”趁着雪之下下课给偷懒的平冢静布置任务的功夫,江离跃跃欲试的像是绿头苍蝇一样来回搓这着手。“学园祭结束那天,我们是中午就解散回家对吧?”

“没错。”雪之下不是很想搭理他。

“那个….我是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能不能组织全校在学校里打一场真人cS。”当江离说出真人cS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里几乎愉悦的要冒绿光。

“驳回。”雪之下用简短的两字,冷酷的撤回了江离脑海里喷薄欲出的想法。

”雪之下,你太无情了,这只是我那一都丢,一丁点的,小小的愿望。”江离将大拇指和食指拢成一条线,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眯着凝视着指尖的空隙。

“学园祭本意是纪念学校辰的,不是让你找个理由用来耍。”

“可是你想啊。”江离饱含深情的语气说道,他先是保持一副米开朗琪罗大卫般深沉的姿势,随后是《创世纪》左边的亚当,拉奥孔,奥斯古都,波塞冬铜像。“人生何其短暂,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你就不想为自己的校园生活留下什么难忘的时光吗?”

婴儿的学习是从模仿父母的言行举止开始的。雪之下开始觉得江离大抵和那堆石像一样从火山灰下的古城里被挖出来的。

如果他回到古代,应该会和苏格兰底一样被因为蛊惑青年被市民公投处决吧。

“驳回。”

“驳回无效。”

“驳回。”

“驳回无效无效无效。”

“驳回。”

“驳回无效无效无效无效无效无效。”

“驳回驳回无效无效无效无效无效无效。”雪之下略带迟缓的回答到,只要比江离说的词多一遍就行了吧?

“好耶。” 江离兴奋的跳起来伸了伸懒腰。

“江离同学,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没等江离高兴两秒,底下就传来了雪之下悠悠的叹息,“这两天现场人员的调配,各个部门组织之间的协调,以及所有文字的审核你都要参与。这些我会跟你一起做。“

这根本就是委员长的工作吧?没人跟雪之下说过压榨员工是违反劳动法的吗?

江离呆呆的看着雪之下嘴里说出一大串听着就很头痛的工作,下巴悬在半空中,一时无法闭合,“如果我不做呢?”

“那就驳回。”

“雪之下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