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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夫人都把目光又投向了自己,白瑾兮心中的恨意都快压不住了。

都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这人竟然还要反咬她一口,看来自己的手段真是不够狠啊!

白瑾兮冷着脸就要上前与他对质,乔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拦着她的手,此时看不看见那腌臜场面已经不重要了。

这件事必须解决,否则,哪怕今日被撞见的不是白瑾兮,可白瑾兮的名声也会彻底被毁,甚至可能被流言所迫,下嫁给里面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魏玉书,你说与我有约,我怎么不知道?”

白瑾兮冷冷看着他,那目光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兮儿,你在说是什么啊?你放心,今日我们的事被人知道了,我自会对你负责的。虽然我家世不如你,但我会努力的,这次春闱必定会榜上有名!”

魏玉书有些急切,满脸疼惜的对着白瑾兮表着白。

“我呸!你什么身份,也敢肖想我家小姐?!”

半夏在一旁听不下去,迈步往前冲,恨不得去撕烂他的嘴。

白瑾兮赶紧拦住半夏,然后冷声说道:“哼,肖想本郡主家产的人不少,敢这么陷害本郡主的目前还就你一个。你可知道诬陷诋毁郡主该当何罪?!”

白瑾兮气势十分吓人,让魏玉书一下子愣住了,他想到云墨漪和他说会做的准备,悄悄朝她看去。

见云墨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这才继续开口:“兮儿,你这样说话可真的伤了我的心了。我送你的玉佩,还有……还有那把折扇,你都忘了吗?”

白瑾兮眼睛眯了眯,依旧高高在上的觑着他。

“哦?本郡主怎么不知你送过东西?我与你是在妙膳坊见过几面,但都是光明正大在正厅里,可从不曾收过你任何东西。”

魏玉书见白瑾兮这幅光明磊落的样子,心里反而一喜,这说明她不知道云墨漪动的手脚啊!

“兮儿,我知道我家世不好,但我答应过你会努力的。如今你我的事既然被人知道了,那就大方承认吧!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在一起?”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失望的看着白瑾兮。

“玉书,你说你送兮姐儿那些东西,可有证据?可不能平白冤了兮姐儿啊!”

云墨漪跳出来打圆场,悄然把话头转向了那玉佩和折扇上。

不管白瑾兮多能说,只要让众夫人看到那些东西在她的房间里,她就百口莫辩了。

白瑾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看云墨漪又看看魏玉书,等着看她们接下来要怎么演。

“这……姨母,兮儿许是心中恼恨我没认出她,和那天冬……唉,既然她不愿承认,我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难堪,要不就算了。”

魏玉书依旧一副替白瑾兮考虑的忠心模样,一旁围观的众夫人面色都比之前好了很多。

毕竟一个意外被下人算计的有情郎,可比肆意在别人家宴会里苟合的色鬼值得原谅。

“玉书,你和兮姐儿都是好孩子,若你和兮姐儿真的彼此有意,我是愿意你们在一起的。只是今日若不还你清白,你这名声就毁了,我岂不是对不起你母亲。”

云墨漪仿佛十分纠结,她不自觉的绞着手中帕子,咬了咬唇,然后毅然开口。

“罢了,今日我做这个恶人,我们一起去兮姐儿那儿看看,若是真的有信物,我就做主给你们定下来。”

“这……玉书听姨母的。”

这边演的是一派和谐,云墨漪和魏玉书都对事情的发展很是满意,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当事人——天冬。

白瑾兮见他们二人达成一致,就要张罗着去看自己的院子,她轻笑一声,绕过魏玉书,走到了天冬身旁。

她把自己身上的披帛解下来,盖到天冬身上,然后弯下腰,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今你和魏玉书已经被人看到了,再不抓紧他,你可真就得嫁给那车夫了。”

天冬一直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脸,缩在一旁不停的发抖。

哪怕她心思再坏,再多诡计,但她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大姑娘,骤然遇到这事,她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逃避这一切——盖住自己的脸。

她心里唯一的情绪就是恨。

她恨清阳县主,若不是她把自己配给车夫,自己怎会铤而走险,遇到这种事?

她恨云墨漪,是她同意的清阳县主的安排,是她看不起自己,不允许陆以安纳了自己!

她甚至连陆以安都恨上了,明明对自己说的好好的,可关键时候,他在哪?他就会哄清阳县主开心!

而这些人中,她最恨白瑾兮!

是她蛊惑了自己,让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是她骗了自己,让自己以为这书房里的会是陆以安;更是她明知道这是云墨漪做的局,还让自己替她跌了进去。

突然听到白瑾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天冬猛的一抬头,一双通红的眸子从衣服碎片的缝隙里露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白瑾兮。

白瑾兮看到天冬的反应,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但她更清楚天冬就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只要她把这其中利益说清楚,天冬只能乖乖配合她。

“别急着恨,我这可是送你一段大好姻缘,这魏玉书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穷,云墨漪这几年给他家划拉了不少银钱呢!而且你真以为有清阳县主压着,你能配给陆以安?你这么想那才是找死。”

天冬胸口剧烈起伏,只是眸底的猩红之色稍稍退去,似乎被白瑾兮的话带着思考起来了。

魏玉书的来历她是略知一二的,魏家人虽然住在乡下,但确实实打实的有钱。

而陆以安这边,虽然看上去是更好的选择,但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陆以安就是个立不起来的,无论是云墨漪还是清阳县主,都能随意拿捏他,跟着陆以安的日子,恐怕真的会很难熬。

天冬这样想着,眼底不由流出了两行眼泪,虽然想明白了这些,但被算计,被玷污的愤怒与被人撞破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最终化成巨大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