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徐耀东颇为意外。
毕竟这个陈明,就他所知,跟了虞连已经有三年了,是他历任情人里,时间最长的一个。
“你倒是舍得,我看那小子对你痴心的狠,就外界传闻,你不是打算给他转正呢吗?”
“呵......转个屁正,公司都快黄了,谁有功夫谈感情啊,
况且你还不知道我吗,就不是过日子的人,那小子才二十出头,总归要娶妻生子的,别耽误了人家”
一番托词,也不知道徐耀东是信还是没信,看了虞连一眼,摇着头往外走去。
办公室和套房就隔着一道门,二人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这边想过来叫人吃饭的徐耀阳耳朵里,
他放下了推门的手,又坐回了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
没一会儿,虞连就推门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的浴袍,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随着走动,线条漂亮的胸肌也鼓动着,跟大秀模特似的。
“你那衣服穿着忒不舒服了,你可别误会,是我要勾引你”
虞连说完,便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优雅的翘着腿,环胸看着对面的人。
哪知道徐耀阳仅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
“味道尝过了,八千万,我觉得......亏了”
“什么,你想变卦?
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还不值八千万吗,你这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虞连怒不可遏,连坐姿都保持不了优雅,一脚踩在茶几上,一副要干仗的模样。
可徐耀阳却真的兴趣缺缺,推了一份合同过去,慵懒的说道:
“放心,就算是二手的,我也会信守承诺,只是觉得......这笔买卖亏了而已”
其实他胸口郁着一口气,对虞连这个人,徐耀阳从没放在心上过,真正让他看到这人,是重生前虞连在衣冠冢前哭泣的一幕,
不得不说,那对他触动很大。
重生后,他总是不觉的关注着虞连,见他我行我素,活的滋润潇洒,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这样的人会有真心??
呵......
就像一个被束之高阁,期待又宝贵的名画,突然得到手后,发现......俗不可耐,
这种滋味,徐耀阳确实觉得亏了。
有些冷淡的起身,俯睨着一脸怒气的虞连:
“既然我掏了钱,你按照合约办事就行,三个月结束之前,我希望你洁身自爱,我,讨厌脏的东西,和......人”
说完便拿起西装外套,毫不留恋的走出了办公室,刚走出门,就听见了后面茶几被踢翻的大动静,
徐耀阳不屑的嘴角勾起,整理了下西装的袖扣,往电梯走去。
虞连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看着前面关紧的门,眼眶发红,气的浑身发抖。
这人竟然敢如此侮辱他,徐耀阳,你个狗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过了好半天,虞连才惊觉脸上都湿了,他缓缓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看着地上碎裂的茶几和一地的饭菜,就好像映衬着他的狼狈一般。
他无力的捂住了脸,只觉得心酸。
他抹了把脸,仰头逼回眼里的泪水,拿起桌上的合同,一条一条的看了起来,不觉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倒是丰厚,三个月,每个礼拜去康景路的别墅两次,连休带假,这八千万倒是来的容易。
一整晚,徐耀阳都没有回来。
虞连躺在隔间套房的床上,把身子缩成一团,不停的做着一个梦。
梦里,一切都是黑白色的,他的妈妈死了,哀悼会上的亲戚和他的父亲却在觥筹交错的结识人脉,甚至说说笑笑。
他愤恨自己的弱小,拿着酒跑到了他妈妈墓碑前跟她哭诉,为她抱不平,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晕晕乎乎的下山,还没走多久就被几个混混盯上了。
他们把他当成女人调戏,在被他打了几巴掌,得知他是男人后,却更加的放肆,无礼了。
他的衣服被扯坏,甚至对方想在旁边的田野地里就......
四周漆黑一团,他所有的呼救仿佛都被夜色吸走了,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就在他绝望无助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的轰鸣声从旁边响起。
那几个混混吓坏了,在看清就一个人后,又威胁着让那个男人离去。
当时虞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挣扎的爬起,过去拽住了那人的裤腿:
“别走,他们是坏人,救救我”
当他坐在田地上,仰头望的时候,赫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徐耀东的哥哥。
“耀阳哥,救我”
微弱的月色中,徐耀阳似乎挑高了眉头,长腿跨下哈雷摩托,然后几拳打倒了那些人,
可不妨有个混混拿出了刀,用从虞连那里抢的项链作诱饵,装作要抛掷的样子。
“不,把妈妈的项链还给我,别扔”
虞连冲过去想抢,却被那混混制住威胁徐耀阳,利器的寒光中,徐耀阳不顾危险,护住了虞连,却被刀划过了眉梢,破了相。
几个混混被他收拾的惨不忍睹,残破的丢在了田地里。
“小少爷,傻了?还不走,等着干嘛呢”
虞连怔怔的起身,又在那几个人身上狠狠跺了几脚,然后拉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被他丢在了摩托的后座上。
当时寒风凌烈,他还记得自己趴在徐耀阳的宽阔的后背上,只感觉温暖又安全,
这一宿他几乎没睡熟,眼角的泪浸湿了枕巾一片......
第二日中午,徐耀阳带着徐耀东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这里如蝗虫过境一般,被砸了个稀巴烂。
连隔壁套房,都没能幸免。
徐耀东夸张的张着嘴,有些忍俊不禁的说道:
“哥,你可招上大麻烦了,我这发小可不是省油的灯,
之前在董事会对他不服气的那些家伙,不知道被他整的有多惨,你......自求多福吧”
徐耀阳眼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虽吃惊那人的破坏力,但也没生气,毕竟是个小少爷,从小脾气就大。
总而言之,欠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