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手中的剑仿若虚无,跟捏着根韭菜似的。
不断的踢崔决的屁股。而且力道很大,疼的崔决龇牙咧嘴,又不好意思痛呼出声。
只能不停的躲闪,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别踢了”
严宽不理会,仿佛跟他的屁股有仇一般,每次崔决倒地,变换角度,刚挣扎站起,就又被严宽踢到屁股,然后滚在地上。
场内的评委,参赛的武者,还有场外的百姓看的津津有味,被崔决的表情和惨样逗的哈哈大笑。
“诶!看见了吗,这个严宽可不是普通武者,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一直踢崔决的屁股,可是他的走位相当奇特,底盘极稳,一直压制着崔决”
“对,你们看崔决被他压的连刀法都使不出来,被动挨踢”
“哈哈,你们都懂行,我就是看的太好笑了,这个崔决自作自受,非要签什么生死状,时间不到,他就只能一直挨踢”
赛事简直精彩纷呈,贡献了今天最大的看点。
百姓的吵嚷,哄笑,让崔决怒发冲冠,突然向前主动一摔,躲开了严宽的攻击。
就地一滚,回身一招星舞回旋,把刀舞出了光影,跪地转了三圈向严宽下盘砍去。
“哇......”
百姓们都激动了,连几位评委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精彩的一招。
“好厉害,刀身本来就重,能把这把刀武的如此之快,必然是常年苦练”
“可是这招是是不是太歹毒了,如果严宽没及时躲过去,那不就断子绝孙了”
没错,崔决就是抱着这个目的,严宽欺人太甚,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折辱他,那他就让他不男不女当个太监,以报答他今日对他的羞辱。
严宽倒是没想到逼急的小鸟蛋还会啄人,有点意思。
不过,谁让崔决倒霉遇见他了。
说着不仅不躲避,反而在众人的惊诧下纵身一跃,空中三连踢,每一下都重重的的落在了崔决胸口,直接把他踢下了台。
百姓们大声叫好,一直呼喊着严宽的名字。
“严宽,严宽 ,严宽......”
场外掌声雷动,霎时间几名评委都以为这不是武状元大赛,而是什么武林比武大赛了。
崔决落到了场外,狼狈至极的跪地吐了口血。
评委里有人知道这个崔决的身份,知道他是户部侍郎崔昊的儿子,急忙站出来开口:
“比赛结束,严宽胜”
等百姓欢呼声落下,严宽玩味的看着出来讲话的评委:
“时间到了吗?”
评委没明白,看了眼燃着的香,顺口接道 :“还没有”
“哦!”
严宽问完,转身一脚又踢在了崔决的屁股上,把吐血的他直接踢趴在了地上。
全场都懵了,接着又响起了成片的笑声。
“哈哈哈,太逗了,这次比赛又精彩又搞笑”
“是啊,你看那崔决本来都快晕了,这下为了不丢人,还得咬着牙继续跑”
台上的评委才明白过来严宽的意思,本想制止,又不好破坏规矩,只能看着场下的闹剧。
严宽没再使大力,而是像逗着崔决玩似的,他一站起来,就在他屁股上踢一脚,就这样跟在他后面,在场下转圈。
这生命是没危险了,可户部侍郎的脸可丢大了,这要是崔昊在场还得了。
评委擦了把汗,扭头看丞相,想看看丞相是否开口叫停。
哪知道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只见往日淡定,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丞相大人脸色铁青,黑眸深沉的仿若能滴出水来。
卫然早就恨不得想隐身了,从严宽一直踢崔决的屁股开始,他家丞相大人周边的空气就瞬间冷了下来。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在旁边都感觉是不是快下雪了,冷的他心肝都打颤。
定了定心神,卫然小心的开口:
“这个严宽真是作死,他不可能没听说这个崔决是户部侍郎的儿子,竟然还敢如此羞辱于他”
谢怜扶着透雕麒麟椅子修长的手都因攥紧失去了血色,半晌后,默然开口:
“被踢,屁股,很羞辱吗?”
卫然愣了,斟酌着丞相这话,这到底是说严宽踢得好,还是踢的不好啊?
作为丞相大人的小贴心,心腹第一人,他头一次感觉这么难开口。
见丞相大人眼神如冰的射过来,卫然心一抖,赶忙低头开口:
“羞辱,当然羞辱了,除了最亲密的人,谁会去做这种事,打人屁股啊”
也就严宽这个莽夫能干出这种事来,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
卫然愤然的看着场内严宽的身影,真是个惹祸精,崔昊此人最是记仇,这次他如此对待崔决,一会儿让崔昊知晓了,定然饶不了他。
最亲密的人,才能打......谢怜一时间头脑风暴。
抓紧椅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半晌,头脑清明,脸色又黑又红,阴恻恻的看了卫然一眼,冷声道:
“回去后,禁室领一百鞭子”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卫然劈了个懵。
又不敢委屈,只得又蔫了吧唧的答道:“是”
这时,评委看着那柱香,终于激动的喊出一声:“时间到 ”
拽着衣领忽闪几下,这一身的汗才不那么黏腻。
天知道他平时去外面跟人吹,他一晚三次,一次一炷香。这是他头一次希望这柱香的时间短一些,再短一些。
看崔决已经筋疲力尽的不顾形象捂着屁股躺在地上,评委当场大声宣布:
“此次武状元比赛,第一名,贺州严宽,第二名,京城崔决,第三名,维州陈匡”
“三日后,殿试,国策论”
宣布完后,几位评委都站起,冲谢怜躬身行礼:“丞相还有何指示吗”
谢怜挥了下衣袖,众人这才有序的退出了校场。
这时已是傍晚,红霞满天。
崔决早被下人带回了府,百姓们也都回去准备晚饭。
一时间,场内秋风瑟瑟,就剩下了看台上的谢怜,卫然和台下的严宽。
这......
不会是在等自己吧!
对谢怜的怒气早在刚才的比赛中发泄的差不多了,此刻严宽头脑清明,前面这人可是大越的丞相,是一句话就能夺人生死的人。
脑中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