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
这还分几种吗？
“就是如果有人说你是个废物…说你样貌丑陋，你会怎么办？”
这个时候饭菜刚好被人端上来，允初一时之间也被阿羡这句话问懵了。
“这种小打小闹的，简单教训一下便好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被人议论的。
她哼笑一声，“我还以为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呢～”
阿羡迫不及待的开始扒饭：“特别严重，怎么个特别严重法？”
允初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黯淡，随即她拿起一根鸡腿塞到阿羡嘴里：“吃你的吧！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特别严重，大概是到了非要让她死的地步吧。
不过允初觉得自己向来不是喜欢被拿捏的主，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哦。”
阿羡轻“哦”一声，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夜。
睡在允初旁边的小男孩突然睁开眼。
他们的窗户是敞开着的，一道黑影从窗户那边进来，最后化作一抹人影。
他二话不说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毛手毛脚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你让我盯着的那个人就在这家客栈，你要去…”
他说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羡一听蹙起了眉。
“她说给点小教训就好了。”
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他睁大眼睛。
“小教训？！”
不行，那可不行！
当年他惹了祁厌，祁厌跟那个树精把他吊起来，用狗尾巴挠了他一晚上的脚心。
他的脸都笑僵了！
这下这人惹了他，竟然只是给点小教训？！
“不行，是兄弟你就采用兄弟给你的训人方式！”
阿羡本来还纠结用什么方式堵住那个叫季杳的女子的嘴，这下有人给他出主意，他倒是也不用纠结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
夜乌嘿嘿一笑，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阿羡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喂，你是一只狐妖，能不能别笑得这么猥琐？！”
别人家的狐狸一笑都能把人的魂给勾没了，他倒好，一笑起来，全城的女子都得绕道走！
“我是男狐狸，公的好不好？”
不猥琐点，难道学那些妖娆造作的母狐狸勾引人啊？
阿羡有些无语，正准备拉着夜乌离开，刚出房间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遇见你的同类，你能认出来吗？”
夜乌指了指自己，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小爷能认不出来，别说是同类，就连你床上那只莲藕精，就算有神力，小爷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原型！”
阿羡瞪了夜乌一眼：“她不是莲藕精！”
夜乌一拍大腿直接跟阿羡杠上了：“她就是莲藕精！她不是莲藕精我倒立吃……”
他说着拍了拍嘴巴，不行不行，他是一只爱干净的狐，不能说这么脏的话！
“我说了她不是…！”
虽然她是莲藕，可是如果用莲藕精来形容她…阿羡觉得不合适。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说法，她或许是祈渊仿着自己爱人做出来的人偶。
他教会她什么是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却没有把真正的爱给她。
他默默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涩涩的，酸酸的，胀胀的。
有点同情她的遭遇是怎么回事？
阿羡觉得，有时候自己是非不分也挺好的。
“喂！”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算你不赞同我的说法，也不用这个表情吧！你又没有心，摸胸口干啥？”
阿羡直接黑了脸，一拳头打在夜乌鼻子上，顿时鲜血四溅。
“我…焯？”
他竟然打他？！为了一个女人打他？！
他抹了一把鼻血，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只是一抬头就对上阿羡的刀子眼。
他瑟缩一下身子，真是的，他不乱说不就行了吗？
最后，两人停在一房门前。
夜乌化为一团黑气对着阿羡开口：“帮我把风。”
他猥琐的看向四周，最后进了房间，房间床榻上少女睡的很深，夜乌拿出毛笔在她脸上画出一只乌龟。
最后他又闭着眼，把少女的肚兜拽了出来。
半刻钟之后一只黑色的狐狸，背上驮着一个小孩还有一个熟睡的少女，在漆黑的街上狂奔着。
他将人放到街口，等明日摊贩来时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伸了个懒腰，将毛笔递给阿羡：“还要写点什么吗？”
阿羡接过毛笔，在她身上又写了九个字：
“我是丑八怪，我是废物。”
做完这一切，阿羡就想走，他怕允初中途醒了看不到他会着急。
只是他脚下还没动，就看到夜乌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
阿羡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这是什么？”
夜乌淡定开口：“肚兜啊！”
阿羡一时愣在那里。
肚兜…？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吧？
他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你…你你拿人家那个干什么？”
夜乌说的理所当然：“今天她不是败坏你姐姐名声吗？我们当然要败坏回来！”
他把她的肚兜扯出来，别人肯定会对她议论纷纷，她不是爱骂人嘛？
让她自己想办法解释去吧？
阿羡想了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允初会不会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
毕竟在人间，女子好像清誉尤为重要。
“夜乌…我们…”
夜乌摆摆手：“哎呀，没什么的，我们族里的女子都这样啊！”
什么肚兜了，亵裤了，他都见过……
而且，那些母狐狸脸上除了一点点的害羞，绝大多数都是娇媚。
阿羡点点头，眼里还是犹豫，是这样吗？
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可夜乌既然说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阿羡心理斗争结束之后，给自己找了几个借口。
大不了，她问起来，自己不承认不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夜乌的身形化小一些窝在阿羡怀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的时候可是小爷背你来的，现在小爷累了，换你抱我了！”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阿羡见允初没醒松了口气。
只是他怀里那只狐狸却早他一步，扑向了温暖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