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平读完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思考,徐长平更加坚信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杨筱月身上,此刻他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情绪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杨筱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徐长平投来的异样目光,她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眉头,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不解。
紧接着,她用轻柔得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大哥,这本笔记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呀?我的父亲……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面对杨筱月急切的询问,徐长平却选择了沉默,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般,让人无法窥视其内心真实想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
终于,在漫长等待之后,徐长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轻轻地合上手中的笔记,将它放置在面前的书桌上。
做完这一切就像整理好了心情,徐长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嘴,用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向杨筱月问道:“筱月,能告诉我你的父亲是怎样过世的吗?”
一直在焦急等待徐长平回答自己问题的杨筱月,万万没有料到会等来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
一时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带着些许迟疑与不确定:“嗯……好像是得了一种很病,那天他在家里卧床休息,突然间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然后人就这么走了。”
其实就连杨筱月自己对于父亲的死因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因为在她的记忆深处,父亲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模样,直到某一天毫无征兆地在家中离世。
徐长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沉重都吸入腹中一般,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低沉和凝重地说道:
“筱月,根据目前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你父亲很有可能是因为中毒而离世的。”
听到这句话,杨筱月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失声惊呼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在她的记忆里,原身父亲来到四九城后,始终是以一个和蔼可亲,与世无争的老好人形象示人。
他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又怎会有人忍心对这样一个毫无威胁之人痛下杀手呢?
然而,就在这时,杨筱月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悸。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忖:难道……难道是杨家人所为?
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利益纠葛和家族纷争。
可是,如果真是杨家人下的毒手,那他们究竟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父亲呢?
正当杨筱月陷入胡乱猜测之时,一旁的徐长平再次开口说话了。
只见他将刚刚合上的笔记本再次拿过来,翻开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道:“你父亲在这本笔记的最后面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宁家宝藏,非有宁家血脉不可得。若强行开启,恐招致不测之祸。我虽知其所在,然天命不可违。’ ”
杨筱月闻言,急忙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行字迹,可惜的是她并不认识上面的小篆。
只见她好看的眉毛也不由自主地轻轻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语带轻愁地问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面对杨筱月的疑问,徐长平微微沉吟片刻,然后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依我看,你父亲应该是确实找到了关于宁家隐藏宝藏的重要线索,甚至极有可能已经确切地知晓了这个宝藏的具体位置,更有甚者他还亲自还去过一趟。”
“嗯?”徐长平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杨筱月原本就有些纷乱的思绪,使之再度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此刻的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徐长平,满心期待着能够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清晰明了,足以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咳咳!”徐长平先是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待到喉咙稍稍舒服一些之后,他这才清了清嗓子,然后重新开口缓缓说道:
“你父亲找到了宝藏,但他没有将其开启。
按常理来说,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人们往往很难抑制住内心强烈的好奇与渴望。
跟个何况以你父亲的职业……他的好奇心足以驱使他将宝藏打开了。”
话音未落,他便若有所思般地瞥了杨筱月一眼。
然而,未等杨筱月做出任何回应,徐长平马上又继续说了下去:
“笔记中所写的宁家宝藏唯有具备宁家纯正血脉之人方可安全开启。若是有人胆敢强行尝试,那么极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测的可怕灾祸。
你父亲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吐血身亡,这不正是那种让人始料未及的灾难降临的表现么!”
当这些话一字一句传入杨筱月耳中的时候,她的双眸深处蓦地掠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短暂的沉默过后,杨筱月慢慢地低下了头,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此时,她的目光已然变得无比坚定,直直地望向对面的徐长平反驳道:
“徐大哥,即便如你所说,我父亲的确是中毒而亡,但这并不能确凿无疑地证明他就是在那个神秘之地寻找宝藏时中的毒呀!”
更何况我们到了四九城之后,我父亲可是从未有过离家超过一日的时候,难不成这传说中的宁家宝藏会藏于这四九城中不成?”
徐长平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倒是显得异常平和,缓缓开口道:“呵呵,你怕是想得太多。以我的看法,你父亲极有可能早在你们举家搬迁出海市之前,就已然身中剧毒。”
“什么!这……这怎会如此!”闻得徐长平此言,杨筱月惊得花容失色,一双美目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