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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池老太爷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完全不像经历了丧亲之痛。

池杭越颓然:“亏我还帮许惑说话,真是我看错她,她根本不配当我嫂嫂。”

池春菡张了张嘴,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二哥真没了吗,我不信!”

虽然池春菡很怕这个哥哥,或者说,池家人都对池青野有种莫名的疏离敬畏。

但这不妨碍池青野成为池春菡心中最崇拜的人。

可是如今他却死了。

池春菡越想越难受,扑到妈妈怀里哭。

哇,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多和二哥说说话了。

池家大姐也有些难受。

单凭她宁愿招赘婿也要留在池家,又让几个孩子姓池,足以能看出她的野心。

当然,有池青野在,她的野心毫无意外的被打的粉碎。

难受是难受,池家大姐又有些欲言又止,池青野死的这么猝不及防,立遗嘱了吗?

她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被亲儿子池叶荣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

池杭越抹了把眼泪:“二婶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把那个女人报警抓起来。”

“他害死了二哥,难道不该给她什么惩罚吗?”

池春菡吸了吸鼻子:“哥,二婶把她单独放叫房间里,肯定是为了教训她。”

“我们先去劝劝,免得二婶太过激动,整出人命来。”

池杭越侧耳听了听。

根本没声音。

难道是许惑被二婶打死了?

池杭越一咬牙:“走,先把我哥的遗体挪出来,那个杀人凶手不配和他待在一个房间!”

池春菡郑重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已经在想如果二婶太激动,自己该怎么拦着。

推开门,所有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凝滞。

只见许惑四平八稳的坐着,面前还放着精致的小蛋糕。

再看池母呢,正帮她给咖啡里加方糖。

手磨咖啡,满室飘香。

池杭越一下就炸了。

他的双眼瞬间圆睁,猛地冲上前,手指几乎要戳到许惑的鼻子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你怎么还能坐得住?我二哥都……”

话未说完,他已经对上许惑幽深的凤眸。

“……”

很快,池杭越转向池母:

“二婶,我二哥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能和杀人凶手坐在一起。”

池母还没说什么,池杭越已经扑到池青野床前,哭的撕心裂肺。

“二哥,你死的好冤……”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池青野的上半身坐起,让池母看见他的脸,试图换回她心底的母爱。

“二婶,你好好看看,我二哥都凉了……”

“还硬了,哇——”

“池杭越——”

正哭着,池杭越耳边响池青野的声音。

他手下意识一哆嗦,扑通跪地。

“哥,我错了!”

许惑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后面池家老三干脆捂住脸,不想看这个傻儿子。

池青野是被吵醒的,他抚着额头坐起。

池杭越很快意识到不对。

“哥,你活了,不对,你能动了——”

池春菡也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再看池老太爷和旁边几个淡定的表情,明显是知道内情。

半晌后,知道了事情原委,池杭越委屈了:

“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转向池春菡:

“姐,你知道吗?”

池春菡憋屈的摇头。

池杭越的心理平衡了很多。

谁也没注意到,旁边池家大姐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因为,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家里,就她和两个小辈被瞒着!

“爸,不告诉他们就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池老太爷看了看她:“你……你唉算了。”

池家大姐炸了!

……

豪门圈子中的事情传的很快。

还没到第二天,许家得罪了池家的消息就彻底传开了。

几日前,许父凭借着池家老丈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先是对原本生意场的死对头一顿猛踩,又是到处打压。

而现在,报应来了。

生意场中的死敌们罕见的联手,对许家企业进行围剿。

往日里趾高气扬的许伟参,此刻坐在宽敞却显得空旷的客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不是来取消合作或是嘲讽的。

许父颤抖的接起一个,那边传来的话让他心疼的滴血。

“合作取消了,违约金我们会赔,许总就另寻出路吧。”

许父急了:“怎么能取消呢,合同都签好了。”

为了这个项目,他几乎抽空了公司中能流动的资金链,怀着一丝丝的期望,许父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道:

“赵总,你也知道为了这个项目,我付出了多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对面直接笑了:“许总,可能我说话还是委婉了些。”

“如果不是池家,以您的策划案和公司规模是不配和我司合作的。”

“许总,世道就是这样,池家的面子我们可得罪不起。合同虽签,但池家一句话,我们也不得不从啊。”

对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更多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许父猛地掐断电话。

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嘴角抽搐着掀翻了桌子。

“啊啊啊!”

“该死的贱人!”

如果不是许惑那个贱人,他根本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正发泄着,门铃突然响起。

佣人跑了过来,战战兢兢的道:“老爷,是池家带着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许父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才想起来,当时为了和许惑划清关系,他的别墅也没了。

这下,他的心更痛了。

打开门,池家的管家带着搬家公司的人进来,理也没理许父,抬手就指挥:

“去帮许总搬家。”

许父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陪着笑:“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我还没找好房子呢。”

管家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看来许总是不打算和令媛划清关系了?”

许父猛地摇头,随后试探的问。

“那孽女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深谙语言的艺术,他笑了笑:“还有呼吸。”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许父委实出了口恶气,他几乎能想到许惑过得有多惨。

许父心中盘算着怎么和管家求情时,对方递过来一份转让协议。

许父打开一看,协议中表明他自愿放弃房产,断绝了后续一切打官司的可能。

许父犹豫两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

管家收回合同,指着掀倒的桌子和满地的残渣问:“这是?”

许父心头一喜,露出愁容卖惨,心想说不定池家能看在他大义灭亲的份上,拉他一把。

“唉,最近事事不顺,和那孽女断了关系,还是受了牵连,这不,没控制住情绪,让你见笑了。”

管家“哦”了声,翻了翻合同:“按照协议,这些东西现在不属于你,所以,你得赔。”

许父:“……”

楼上,许琪正在房间里睡觉,房门却被人猛的踢开。

搬家公司的人二话不说,替她整理包包鞋子。

许琪尖叫一声:“啊,你们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别用你们的脏手碰!”

然而,根本没有人听她的。

鞋子包包和首饰被拖了一地,看着宝贝们被这么恶劣的对待,许琪心痛的快要滴血。

很快,房间就变得空荡荡的。

许琪愤怒的一脚踢在床边,突然听到一声细小清脆的响。

好像有什么掉了下来。

寻声望去,那是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穿着一根简单的红绳。

许琪鬼使神差的捡起它,在脑中思考着这东西的由来。

好像,是小的时候,她从许惑那里抢来的。

面对这么一颗普通的小珠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许琪将她戴在了手上。

而此时,如果有观气师在,就能看见许琪头顶的气运变得浓厚了些。

而许父身上的气运像是被什么剥离了极小的一缕,投入许琪的气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