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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

赢菱百无聊赖的等着。

她的视线环顾四周,发现这儿什么都没变,唯独她睡的地榻、以及她用的东西不在了。

还有之前她放在桌上的、给魏玄治疗脸伤的药,动也未曾动过。

她不住这里后,他一次也没用?

现在正是留疤的关键时期,怎么能不用呢。

恰巧军医从外面走进来,为她送来汤药。

她说:“去帮我寻些药材来。”

她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毛笔。

只是右手僵硬,石化,写起字来十分艰难。

不过她左手扶右手,花了好一会儿后功夫,总算写出十几味药材。

老军医接过看了看,药物无任何问题,而且,“这是玉肌之配方?”

“有点见识。你也不想你家太子以后脸上永远留道疤吧?”赢菱催,“快去。”

魏太子真变丑了,以后脸上像是有一条蜈蚣停着,她唯一的乐趣也没了。

老军医很快寻来所有药材。

赢菱就坐在魏玄那办公的案桌前,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倒腾一堆的药材。

碾碎,研磨,筛渣……

十几道工艺,十分繁琐。

赢菱的手还格外不方便,但现在勉强能抬起来活动,她便一直未停。

到夜幕降临,魏玄还在忙碌军事部署,未曾回来。

赢菱总算做好一罐雪白的羊脂玉肌膏,装在罐子里。

她看着膏药,左手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右手,红唇一勾。

狗男人,福气真好。

有这药膏,应该一月左右,疤痕便能淡下去,直至消失。

今晚,她也该和魏玄好好谈一谈。

她想他们,不是只有昨晚所说的结局。

赢菱拿着羊脂玉肌膏走到床前,放到枕边。

可就在这个时候……

魏玄回来了。

军医正好去熬晚上的药,终叛等人守在殿门口。

寝殿里,就赢菱一人。

魏玄那抹暗红色的身影走入大殿,就看到赢菱站在床边,正在往他枕边放置药物。

药物……

当年瑰妃还在时,亦总在他枕边放置熏香。

瑰妃言,希望他有个好梦。

可实则那熏香是慢性之毒,可让他记忆减退,无论在习武术、还是政事、四书五经之时,都格外吃力,且易忘。

在看到赢菱放置药物那一刻,魏玄幽深的眸子忽而眯了起来。

他手中忽而多了一枚飞镖,手腕挥动,一掷。

“嚓!”的一声。

尖锐的飞镖忽而刺向赢菱的右手腕处,直接贯穿出一个血窟窿,还伴随着骨头“咔嚓”的脆响。

赢菱只感觉手腕狠狠钝痛。

低头一看,那血窟窿在汩汩飙血。

轻轻晃动,手还像是仅剩皮子包着般,晃来晃去。

是骨头也被震断了!

她的手……晃来晃去!就像是随时会掉下去!

赢菱眼前一黑,似是承受不起这打击,晕倒在地。

魏玄神色依旧冷漠。

可这个时候,送药的老军医恰巧看到那一幕,急得直跳:

“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啊!”

“太子妃今日给您做了一整日的玉肌膏,说为助你脸上的疤痕消失。”

“太子妃还说了,她是真的想到了办法,能解决这场战争!”

魏玄的身躯忽而一僵。

玉肌膏?

老军医已走到赢菱跟前,检查她的手臂,更是医者父母心,急切道:

“这右手臂本就瘫痪,原本还可以勉强活动,如今骨断……怕是……更严重……更恢复不了了!”

手臂……瘫痪……

军医言:“太子妃昨夜一直高烧不退,病情严重,一直在鬼门关徘徊。

虽然是熬过来了,可因病情严重,手臂坚硬石化、瘫痪。”

“而且……太子妃忧虑过甚,长此以往下去,不仅仅是手臂瘫痪,不出一月,甚至会蔓延至全身……”

魏玄的身躯僵硬在原地,一向幽幽无情、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有复杂的情绪在升腾、变化。

那瞳孔中,也是惊色。

仅仅只是玉肌膏。

昨夜生病,亦不是伪装?

手臂瘫痪……会蔓延至全身?

他对她,竟影响至此……

军医为赢菱包扎好伤口,沉沉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

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又陷入了梦魇。

她的那只手臂即便是在梦中,也在发着颤。

当初母妃被最爱之人,下令砍断手臂。

如今她自己……也逃不过这结局么?

魏玄的身躯坐到了床边,视线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瑰丽绝美的面容,也变得凝重、深沉。

赢菱……赢菱……

他们只是敌人。

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你死我活。

为何如此在意他?

何至于此。

他看到女子露出的手臂还在颤抖着,大手落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手:

“赢菱,你还真是愚蠢。”

她为目的嫁他。

又可知,他娶她,亦有他的目的。

真蠢。

黑暗里,魏玄那抹身影在床边坐了许久许久。

直至深夜,他才轻声扬出吩咐:“去通知华秦,人我已接回宫殿,会善待之。”

“至于回华秦……”

想到这,他的神色沉了沉,“既已嫁入我魏国,便是我魏国之人,岂能再随意回去呢。”

开弓何有回头箭。

他与赢菱的目的都没完成,怎可半途而废?

且不知为何……他已不想放她走。

龙台后殿。

陈玉皎与赢厉、白平生坐于案桌前。

他们收到了来自魏国的消息。

还有他们的人送来的飞鸟锦帛:“早在十三公主昏迷前,便已联系不上她。

她堵了鼠洞,拒绝再与我们联系。”

陈玉皎眉心紧蹙,赢菱这是不听他们的劝,已经不打算回来了。

赢菱想继续把计划进行下去,或者有了别的安排。

就如今夜她手臂受伤,也全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陈玉皎言:“不论阿菱到底想做什么,但现在她的手臂重伤,魏太子还心机叵测,目的深沉,我们必须尽快将阿菱接回来医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腾起一抹十分不好的预感。

当初赢菱的母妃是被先皇下令砍断手臂,如今她自己又被魏玄……

事情,已经在开始失控。

赢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是该动手了。”

与魏国和亲后,南楚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两国的动向。

南楚一边惧怕华秦与魏国联手,合攻南楚。

一边又怕华秦趁其不备,吞并魏国。

一旦华秦再拿到魏国的领土,便是直接兵临南楚,南楚再无任何屏障。

再拖下去,只怕南楚还会从中作梗。

南楚动手,局势只会变得越加复杂不可控。

白平生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只是之前交锋,五十万大军丝毫不占优势。

魏太子在与华秦的边境线,种植遍布了迷雾森林。如今……”

陈玉皎却看了眼手中的锦帛书信,眸色微暗。

“兴许,应该换个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