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这么怀疑,但云锡还是一路护着西溪,左拐右绕地快速避开人群,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只是,远远的,两人就发现,暖暖院中的灯熄着。
“该不会真的跑了吧?”云锡皱了皱眉。
“翻墙进去!”西溪咬着牙,她不信暖暖真的会盲从,羊群效应其实是有bUG的,那就是这群羊与目标并无冲突,而如暖暖这般命运与共的,若也跟着一起跑了,那就不能说盲从,那简直愚蠢,愚不可及!
终于,当两人成功越过院墙,一柄尖锐的利器直抵脖颈,从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口令!”
西溪:“???”这是闹哪出啊?怎么还整上口令了呢?
而不等她自报家门,亦或者与之周旋,却听身后传来打斗之声,紧接着一道道惨叫声响起,以及各种重物坠地的声响,听起来动静还不小!
只是,周围实在太黑了,她睁大了双眼,却也什么也没能看到。
直到,她听到一道带着颤音的女声,“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暖暖?”西溪疑惑开口,这嗓音她太熟悉了,正是暖暖的声音!
“西溪?”那雌性立即回应,只是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性,“你也相信胖橘没死,所以找来了‘云’字号的帮手吗?”
“呃……怎么说呢?我的确相信我兽夫没死,但是……我……”没找帮手啊!
不等她话说完,却听云锡突然开口:“黑灯瞎火的,可别伤着自己人!”
随着这话落下,暖暖发现此前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开,没等她想明白,嘴巴已经快了一步,“快,把灯点上!”
所谓灯,也就是油灯,是用魔兽身上的板油炼制而成,平时也可以用来做饭,用来点灯还是奢侈了些。
油灯晃悠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看得到近处的人,远处的却也只剩人影。
西溪一眼就看到躺在暖暖不远处的云锡,当即惊呼出声,“你怎么样啊?你战力低,这时候应该离远些的!”
其他人定睛一看,这里除了西溪这个雌性,也就只有云锡这一名雄性,所以刚刚到底是谁突然对他们发动袭击?
那招式虽然没奔着要害,但力道可不轻啊,他们胳膊腿到现在都麻着!
可西溪说,这名雄性战力低微,难不成还能是他们自己人误伤的?
真是见了鬼了!
云锡微垂着眸,避开这些人审视的目光,蜷缩在西溪的怀里,“虽说我战力低微,可身为雄性,誓死也要保护西溪,只是我刚刚不小心,扭到了脚,一直起不来,西溪,你没受伤吧!”
西溪低头看了看自个,木纳地摇了摇头,刚刚那番打斗,仿若特地避开她似的,前后左右都有动静,可偏生一个衣袖都没挨着她,还真是稀奇。
算了,可能是巧合吧。
西溪没有放在心上,转而将自己关于胖橘未死的猜想说了出来。
这一说,双方竟不谋而合。
“不瞒你说,不仅我是这么认为的,酋长和我奶奶也是这么认为的!”暖暖说着,介绍起来,“这些人,都是酋长与我奶奶的心腹,他们不方便出面,便让我做这牵头人,率领大伙秘密离开部落,接应胖橘!”
“为了避免被那帮人发现,这才熄灭灯火,设置口令!”
她又简单介绍了下,他们此行的计划,行进的方向等等,西溪与之进行了充分交流,最终双方达成了高度共识。
“我们分两路出发,你们按原计划分散离开,我与‘云’字号兄弟汇合后,直接走大门离开即可。”反正他们原本就已经报备过了,偷偷摸摸走反倒惹人怀疑。
“离开部落后,我们向南走,兽潮在那边,在那边找到胖橘的可能性更大!”西溪说着,又随手刻画了几个符号,依次指着符号道:“这个,是速速离开;这个,是紧急救援;这个,是发现目标;这个,是集合商讨!都记住了吗?”
周围都是魔兽的环境下,他们不可能进行隔空喊话,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动静,书信交流也不方便,倒不如通过简单的符号,交流起来更有效率。
不只是暖暖看得惊奇,云锡同样惊奇不已,悄悄描摹着这些符号,想着回头可得转告义父,日后他们“云”字号全队通用,如此也能省去很多交流上的麻烦!
西溪没有想那么多,这些还是年幼时,与人扮家家酒玩过的,这么多年都还记得,所以直接就拿出来用了。
安排期间,又有三两个人到位,西溪粗略数了数,暖暖那边加上暖暖,一共有三十四人,人数上已经很可观了。
特别是,他们自报战力等级,皆是六级以上战力!
可以说,站在这的,全都是部落精英!
西溪甚至注意到,其中不少都曾是她的顾客,不由得加油打气:“等找到胖橘,回头精神安抚,给你们打八八折!”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就不能大气点,直接免费?
可惜,众人的心声西溪自是不知,此刻她急着回家里找西大,也急着与“云”字号汇合!
为了掩藏行踪,也为了不暴露暖暖他们,他们不好这么大咧咧地出现在街道。
于是,经云锡提议,西溪果断化作兽身,而云锡同样化作兽身,张开血盆大口,嗷呜一口将奶黄色小仓鼠含在了嘴里,而后沿着墙角呲溜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愧是蛇鼠一窝,这适配性……真好!”
“原以为猫兽人的动态视力已经无敌,却不曾想连蛇影都没瞧见!”
对于身后众人的议论,西溪自是不知,此刻她努力缩小体积,正在瑟瑟发抖。
倒真不是不信任云锡,实在是她两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藏在蛇嘴里!而且头顶上方不到两毫米的地方,赫然是那两枚藏有剧毒的毒牙!
极短的路程,却让西溪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终于,伴随着耳边熟悉的嗓音,“好了!”
紧接着,她就被人捧着,放在了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