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道:“西溪若是想家,随时都能回去,他猞猁部落还能不放人不成?”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你若是不放心,不妨跟着商队走,有商队掩护,他们很难发现你,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发现了,咱们想走,他们还拦不住!”
这就是他们“云”字号长期跑商的底气,别说是战盟老大哥了,谁来都不顶用!
只是,云锡没说的是,跑商看重的是货品质量,但更看重的却是人脉!
能在哪家部落摆摊,能摆多久,能卖出什么价,能拿到什么品质的货,这些都是一次次跑商积攒下来的结果,是明里暗里磨了多少嘴皮子,又送了多少礼的结果。
而一旦强行带人离开,无异于撕破脸皮,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不可能再与猞猁部落合作。
而猞猁部落作为战盟之首,老大哥一旦摆出了架势,剩下四家恐怕也会与“云”字号断交!
但是这些,云锡并没有提及,因为他相信,不论是他还是义父,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噗嗤!”西溪笑了起来。
看着少年为自己出头的义气模样,这种被爱被关心,一点点小的心愿都能得到满足的幸福感,浓浓地包裹着她,令她由衷地感到高兴。
“你放心吧,硕鼠部落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总得等解决了兽潮,胖橘得空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去!”
到时候,她将不再孤身一人!
有猞猁部落和“云”字号撑腰,就算大姨母女巧舌如簧,能说动硕鼠酋长和巫首护着他们,却也得掂量掂量她身后的分量!
而且,在这住了三个多月,猞猁部落的人都挺好的,不论是酋长老爹,还是巫首老娘,不论是傻憨憨暖暖,还是耿直的菜菜,亦或者是周边的街坊邻居,甚至是那些过于热情的雄性们,她都觉得挺好的。
比硕鼠族人以及大姨母女留给原主的记忆,要好得多。
她是真的喜欢这里,自然不可能为了一时之快慢,而不打招呼就走。
更何况,胖橘还在抵御兽潮,她这时候带着新纳的三号兽夫跑了,成什么了?私奔吗?
犯不着啊!
“西溪,你回硕鼠部落,可是要回去找你大姨和表姐?”他听义父说起过这些,关于西溪的人物关系,义父都说得很详细,重点便是这对母女。
听义父说,西溪很依恋她的大姨,将其视作母亲般的存在,对于表姐的指令,也几乎是不带犹豫的。
可在义父看来,这对母女未必就是什么好人,尤其是那个大姨。
当年他已表明态度喜欢西溪的母亲,正展开猛烈追求,西溪的母亲虽然还没有松口,但却在相处中渐渐接纳了他。
可就在这时,那位大姨竟然借着西溪母亲的名义,将自己缝的一方帕子送给了他,而后又巧妙地使西溪母亲看到他随身携带着这方帕子。
让西溪母亲误以为,义父脚踩两条船,同时追求两姐妹!
若非义父脸皮够厚,纵使被拒绝了,也死活缠着西溪母亲寻个原因,否则这误会怕是难以解开,两人也会因此分道扬镳。
也正因此,之后义父便对这位大姨敬而远之。
可她毕竟是西溪母亲一母同胞的姐妹,是西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雌性长辈,西溪自幼与之亲近,他实在不好阻拦,便只能由着她去。
至于那位表姐,据义父讲,毕竟是晚辈,又是年轻雌性,他便也没有与之打交道。
只是瞧她时常打着为西溪好的名义,指使西溪做这做那,稍不如意就发脾气,觉得她是个事多又脾气差的雌性,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
“是要回去找她们的!”西溪淡淡点头,没有否认,突然想起商队来猞猁部落前,曾在硕鼠部落短暂停留。
“对了,硕鼠部落的情况如何?”
“挺好的,一切太平。”云锡简明扼要地概括,可似乎觉得过于简短,顿了顿之后,又接着道:“听闻有中大陆来的大能雄性坐镇,连横扫南面的兽潮都不敢靠近呢!”
“大能雄性?”西溪疑惑,“能具体说说嘛?”
“唔……这个,当时我并不在场。”他下意识地看了西溪一眼,心说当时他为了能提前见到西溪,化作兽形潜入部落,恰巧被西溪给带了回去,自然是不在场的。
“只是听义父他们说起,似乎那位大能雄性是奔着超超超上等生育力雌性来的,也就是你那位表姐,来了之后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住进了她的院子,如今在硕鼠部落的人看来,这位大能雄性已经是你表姐的兽夫了!”
“我表姐的兽夫?”西溪内心惊涛骇浪,成人礼上磁珠便一口气纳了十位兽夫,如今竟又增添一员猛将!
继续问着情况,“可打听到这所谓的大能雄性是何战力?”
她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管那所谓的大能雄性哪里来的,哪怕是中大陆来的又如何?
大不了悄咪咪地弄死,再嫁祸给硕鼠部落便是,但凡是敢拦在她面前,阻止她找大姨母女复仇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不只是她个人仇怨,更是她母亲,她三位爹爹,以及诸位兄长们的仇怨,容不得她顾虑重重,更容不得她退缩!
当然,若是这人实力太强,能对他们造成碾压式的威胁,她也不是那种被仇恨冲昏头脑,不管不顾的人,不会带着两位兽夫以及诸位好友一起送死。
她可以忍,就跟被迫离开硕鼠部落那会一样,暂且忍着,等她羽翼渐丰,等大姨母女落单,等他们内部瓦解,等各种能抓取的机会!
她能等到的,也一定会等到!
感受到西溪强烈的恨意,云锡很是诧异。
他不明白,西溪这股恨意是奔着谁的,她大姨母女吗?还是那素未蒙面的大能雄性?
这些想法,都只在一瞬之间,云锡不敢询问,只埋着头答道:“不知具体战力,只听闻那人能够以人形态御空行走,随意挥一挥衣袖,便拦腰斩断部落祭坛旁那棵十人怀抱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