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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风流俏佳人 > 第370章 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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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全军自西京北门鱼贯而出,一路纵马疾驰。但见那气氛仿若寒冬凝霜,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唯闻马蹄嘚嘚,如密雨敲窗,奔腾之声连绵不绝,却再无半点嬉笑喧闹之音。

杨炯心中明白,整个麟嘉卫里,除了阿里齐麾下那支精锐无匹的皮室军,余下众人大多未曾有过屠城的经历。此番屠城后的迷茫与低落,于麟嘉卫而言,实乃破天荒头一遭。

可当下,行军速度乃第一要务。

杨炯深知军中氛围压抑如狱,士卒士气低迷不振,可现在身处高丽境内,决然不可停下脚步整顿士气。稍有差池,便有被敌军追上围困的危险。

故而,杨炯暗中传令与毛罡,着他安排军中老兵时刻留意士兵状况,全军鼓足马力,朝着宁州边境飞奔而去,欲与杨渝合兵一处。

就这般一路风驰电掣,待望见杨渝与卢启早已在边境引颈以盼,众人亦不多言,合兵一处,径直踏入金国曷懒路,沿着长白山南麓,一路奔袭,目标直指南边的钝恩城。

夜幕如墨,悄然落下。

全军于长白山金国一侧觅得一处隐蔽之地,安营扎寨。这番连日奔袭作战,终得片刻喘息之机。

杨炯不敢有丝毫懈怠,于营帐之中来回穿梭,仔细观察着士兵们的情形。与卢启一番密议,将具体部署任务敲定后,便传令召集将官,举行第二次军前会议。

不多时,众将纷纷来到营帐。但见杨炯面色凝重,仿若覆了一层寒霜,当下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句,只安静地垂手立于一旁,等候杨炯开口。

杨炯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圈,方才开口说道:“今有两件大事,其一,安排后续作战计划;其二,重振低落的士气。”

众将闻言,皆知此事干系重大,关乎全军存亡。当下纷纷抖擞精神,等着杨炯下令。

杨炯亦不拖沓,径直取出地图,他神情庄重,说道:“如今正值天寒地冻之时,凛冽寒风如刀割面,时间紧迫万分,一旦大雪封山,咱们便再难抵达金上京。

为确保此次行动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又具雷霆万钧的突击之效,我已命安抚司与内卫四下散布消息,称我军已从宁州出海,返航大华。李宝也会在海上配合做出返航之态。如此一来,高丽与金国皆会被蒙在鼓里,不会知晓我军已然踏入金地。”

再者,咱们此次进军路线,乃是沿着长白山南麓,隐蔽奔袭至钝恩城,补给之后折向西北,前往姑里甸,最后经苏里海甸抵达金国上京会宁府。

此条路线沿途山林崎岖,河流纵横交错,还会途经数个小城。为保证行动隐蔽,我军只在上述三座大城停留。所以这一路必定异常艰辛,更何况是在这冰天雪地的东北,诸位务必做好心理准备与保暖措施。”

众人凝神细听杨炯所言,目光追随着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金国的城池间来回移动,待杨炯言毕,皆陷入了沉思,营帐内静谧得针落可闻。

半晌,毛罡率先开口:“大人,据情报所言,金国地形复杂,山川纵横,河流密布,村庄更星罗棋布。入冬之后,人马行动艰难。这几日在高丽,我依据高丽的行军速度,一直在推算金国境内的行军计划。

我军急行军一日可行二百五十里,但金国的环境比高丽更为恶劣,且多为山区,道路崎岖难行,这速度恐怕得一降再降。又需考虑中途攻城以及突发状况,最快也要四天方能抵达金上京,若是慢些,恐怕得七天之久。”

杨炯微微颔首,认同道:“这也是没办法,能保证四天抵达已然是我军的极限。若再加快速度,士卒们即便到了上京,也没了战斗力,得不偿失。”

言罢,杨炯看向贾纯刚,说道:“此次给兄弟们准备的御寒衣帽,务必全都穿戴好。金国不比别处,那寒冷是能冻掉人耳朵的。定要格外注意保暖,谨防冻伤与意外磕碰。尤其是你们斥候,路过结冰的河流、暗沟之时,千万要小心谨慎。”

贾纯刚神色庄重,应道:“大人放心,我会亲自看着,必定不会出事。”

杨炯点头,收起地图,眉头紧蹙,道:“既然诸位对作战计划并无异议,那咱们便来谈谈兄弟们的士气问题。”

“第一次经历屠城,但凡心智正常之人,心中难免会生出诸多情绪,或恐惧,或愧疚,或迷茫,这实属人之常情。所以你们在做工作时,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切不可强硬行事。也莫要轻易将那些情绪低落乃至崩溃的兄弟视作孬种,他们只是被战争的残酷吓得慌了神,要给予他们合理的疏导。

我有两点建议,其一,要向兄弟们讲明白咱们为何而战,坚定他们的信念,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和杀戮是有价值的。其二,让老兵,尤其是长庚兵去与那些士兵谈心,多给予关心与疏导。老兵们经历丰富,他们的话语或许能成为新兵们的救命稻草。

具体做法,你们自行斟酌。

毛罡,此处唯有你与阿里齐参加过屠城。我安排阿里齐与贾纯刚负责营地守备,这几日你便着重解决士气低落的问题。物资方面莫要吝啬,此次咱们带了不少罐头与方便面,一切以兄弟们为先。”

此处皆是自己人,我便实话实说。

或许会有一些士兵因心理问题,彻底丧失作战欲望和能力。对此,咱们不能强逼他们作战,这既是对他们不负责任,也是对与其一同作战的兄弟不负责任。

所以这几日你们都仔细评估一番,抵达钝恩城后,将这些崩溃的士兵直接送往恤品路率宾城(海参崴)休整。那里有内卫的兄弟接应,也是咱们此次攻打金上京后的退路。让这些兄弟早日回家。”

众人听闻,皆是眉头紧皱,不住叹息,气氛沉重得仿若能压垮人的脊梁。

阿里齐见众人皆不言语,忽地站起身来,直言道:“驸马,要我说您就是太过心软。当初我们屠城之时,若是碰到软蛋兵,几鞭子抽下去,立马就老实了,哪有这般多事?

与金国这群畜牲作战,他们根本毫无人性可言,屠城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家常便饭。我大辽数十座城池皆被他们屠过,若是哪个软蛋还拎不清,老子早就将他踢出皮室军了。”

“滚你的蛋!还不赶紧给老子巡营去!” 杨炯笑骂一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那动作轻得仿若兄长教训顽皮的弟弟。

“哦!老贾,给兄弟留几个罐头,晚上当宵夜!” 阿里齐捂着屁股,撒腿便跑,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孩童。

众人被这活宝一闹,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纷纷摇头轻笑。

杨炯望着远去的阿里齐,笑道:“这小子说话虽糙了些,但也有些道理。这便是我说的理想信念。他们大辽与金国多年交战,真可谓仇深似海,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这么多年来,契丹民族也学习了不少我大华的文化礼仪,故而越发看不起金国这种野蛮民族。所以他们之间既有家国仇恨,又有礼仪之争,往大了说,便是文明与野蛮之争。这是一场关乎尊严与未来的较量。

这便是阿里齐所代表的契丹人的想法。同理,你们也需给咱们的兄弟讲清楚,咱们作战的目的究竟为何。要掰开了、揉碎了讲,讲透彻了,让他们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兄弟们走出这阴霾,便也不是难事。”

“是!” 众人郑重点头,声若洪钟,见杨炯不再多言,便纷纷下去鼓舞士气。

杨渝此次一直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杨炯,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温柔。见杨炯看向自己,她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抚着他那一直紧皱的眉头,调笑道:“姐姐一时不在,你便惹出这般大事,如今知道头疼了吧。”

杨炯任由她动作,只是微笑,并不言语,那笑容中却似有千言万语。

杨渝也不知为何,见杨炯这般模样,心中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至极。当下轻叹一声,轻轻弹了弹杨炯的额头一下,悠悠说道:“姐姐帮你打仗,累得不行,晚上来给我按摩,也让我解解乏。”

言罢,也不等杨炯回应,迈着修长的双腿,袅袅婷婷地离开了营帐。

杨炯先是一愣,而后苦笑着摇头,暗自叹道:大姐姐真是招惹不得,当真是要人命呀。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言语嬉笑之间,总能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拿捏住你的心。这话在杨炯听来,仿若一股暖流在心房涌动,既安心又温暖。

杨炯不再多想,走出营帐,开始巡视营房与守备情况。一路巡视过去,杨炯不时与相熟的士兵交谈几句,话语中满是关切与鼓励,也与面生的士兵谈心,试图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这般走着,便来到了一处大帐之外。

只见帐篷被篝火映照得暖黄透亮,里面士兵的影子投射在帐布之上,影影绰绰,不时还传出几声说话声,显然里面的士兵皆因屠城之事,心中的困惑如乱麻般缠绕,难以入眠。

“老哥,你们当年屠城时,也是这般吗?”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哪般?” 老兵没好气地反问,声音仿若破锣般沙哑。

“就是……就是只要看到拿武器的人冲来,就直接……” 少年欲言又止,似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老兵瞪了他一眼,见众人皆看向自己,便沉声道:“你们能在麟嘉卫,那可真是祖上积德。要不是大人和将军们把你们当人,就你们这些软蛋,早就疯了,还有命在这跟我瞎扯淡。”

“嘿!老哥,你别仗着自己是长庚兵就乱骂人,我们怎么就是软蛋了?我们不怕死,也执行了命令,没丢咱们麟嘉卫的脸!” 一个稚嫩的声音不服气地反驳道,那声音中满是倔强。

“就是,我们又不是没杀过人。”

“凭啥说俺是软蛋?”

“就是,你不就是比俺们早几年进了麟嘉卫嘛,神气个啥。”

营帐之中瞬间嘈杂起来,皆是对这老兵的声讨。

那长庚兵见状,虎目一瞪,喝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反了天了还!一群新兵蛋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此言一出,营帐之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不敢再言语。倒不是惧怕这老兵的话,而是因为这老哥乃是麟嘉卫的长庚兵。

长庚兵可是要在关键时刻主动以身阻敌、传递军情的老兵,便是将军见了,私下里都得喊一声老哥,他们哪敢说些没脑子的话,生怕冒犯了这位军中前辈。

老兵冷哼一声,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庞,倚靠在帐篷壁上,目光深邃,陷入了回忆:“我刚当兵那会儿,还不在咱们麟嘉卫,是刚入龙骧卫的一个小兵。那时候天下大乱,群雄逐鹿,烽火连天,民不聊生。不当兵要么饿死,要么就被流兵山匪杀害。于是我便撇下老娘,怀着一腔热血投了军。

我记得那时攻打唐州,战事吃紧,双方死伤无数,久攻不下。敌军的包围眼看就要形成,拿不下唐州,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先帝便许下攻下唐州,大索三日的命令。那命令一下,全军都红了眼。

你们如今当兵可比我那时候强多了,进了麟嘉卫更是好得没边。我那时士兵穷得都快当裤子了,一听说能大索三日,个个都红了眼,不要命地往城头上冲。

那时候根本顾不上身边死了多少兄弟,或者说是来不及在意。你一个愣神的功夫,可能就丢了性命。现在回想起来,好似只有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那刺鼻的血腥味。”

身旁的少年兵见老兵停顿,递上一碗加了罐头肉的方便面,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老兵摆了摆手,并未接过面,而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入城之后,便是大索三日,那三日,可比你们经历的这西京惨多了。

那时候哪经历过这些,看着身旁的老兵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根本不会去管对方拿不拿武器,也没时间区分,只要敢挡路,哪怕只是看你一眼,你都会下意识地挥刀。那时候,人都杀红了眼,理智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这样连续杀了三天两夜,刀都砍得卷了刃,全城都是尸体,无论男女、老幼、妇孺皆未能幸免。鲜血染红了街道,哭声、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地狱也不过如此。

杀戮一开,便再无人性可言。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你们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恶行,时时刻刻都在唐州城内上演。

等先帝意识到不对,想要遏制之时,已然晚了。疯狂的士兵愈发疯狂,脆弱的士兵愈发脆弱。好好的一个龙骧卫彻底分崩离析。一些人疯狂得没了人样,仿佛只有不断作恶,才能掩盖他们心中的恐惧;一些人发现自己正在残杀无辜,恍然后便想着要阻止同伴;还有一些人直接精神崩溃,在唐州的死尸堆里又哭又笑。

随之而来的便是火并。刚攻下的唐州,杀完敌人杀百姓,杀完百姓杀兄弟。最后仅仅活下来三千人,撤出唐州时,我军大败,险些全军覆没。”

老兵的话虽然轻,却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营帐之中一时间静谧无声,唯有士兵们的呼吸声和篝火的噼啪声,异常安静。

“所以说,你们该庆幸自己在麟嘉卫。大人和将军们皆是有情有义之人,不忍心让你们背负太多,只下令攻击那些身携武器的高丽人。我当了这么多年兵,干过的、听过的屠城之事,没有一次是这般的。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瞎想?真是不知好歹!” 老兵沉声骂道,那声音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哥,咱们为啥打高丽呀?我没听说咱们跟他们有仇呀。” 一个士兵小声嘀咕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困惑。

“娘的!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这种人要是搁在往常,老子早就活劈了你!为啥?我告诉你为啥,大人给了你吃穿,让你家过得比别人家好太多,这就是原因!大人就是让你死,你也得给老子去死,敢有一个不字,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老兵听闻此言,直接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去踹那个小声嘀咕的兵。

“大晚上的不睡觉,不累呀!” 杨炯微笑着掀开帐帘,走进了营帐。

“大人!”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腰板挺得笔直,胸膛高高挺起,大声呼喊。

杨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而后走到行军锅前,挑起一碗面递给那老兵,笑道:“老哥哥,何必这般大火气?年轻人嘛,总有许多想法,问出来也好,大家一同唠唠嗑。”

“大人,我看着那小子就是欠揍,扰乱军心的话都敢说,要不是在麟嘉卫,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孬种!!!” 老兵握着面碗的手不住的颤抖,怒视那低着头的少年兵,要不是杨炯在,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那小子一脚。

杨炯摆摆手将这老兵按下,重新挑起一碗面,递给那低着头的少年,道:“拿着,明日还要赶路,别饿着。咱麟嘉卫的汉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事儿 。”

士兵抬头,死死抱住那面碗,眼眸中满是倔强,大声道:“大人,我不是孬种!”

“我知道,三娃子嘛!打夏州的时候,你带着三十个兄弟堵住了夏州的衙门,同里面上百人血战,最后就你活了下来,你不是孬种。” 杨炯和声细语,眼中满是肯定。

“大人,您都记得。” 三娃子双目含泪,声音微微发颤。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你,阿飞,跟我一起打兴庆府,在城门差点被流箭射死。春子,你从绥德便跟着补入麟嘉卫,后来跟我打永乐,跟毛罡冲进帅楼救我的就有你。还有你,虎子,跟我一路从米脂打到兴庆,打皇宫的时候在承天殿一直在我身边,还替我挡了一刀,你们的事儿,我件件都记在心里 。”

杨炯微笑着看向四周,见到熟悉人都说上两句,忆起往昔并肩作战的点滴,众人紧绷的心弦在这如同家常的话语中悄然放松。

杨炯示意大家都不要拘谨,令人将行军锅的面都分好,自己也拿了一碗,同大家一同吃了起来。

“其实呀,我也不想打仗,你们都知道我那探花郎儿名号,本可在那诗酒风流中逍遥度日,整日里与家人相伴,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美哉。” 杨炯边吃边说,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慨。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杨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想好好过日子,可别人不想让我们消停,那这仗就必须得打。三娃子这话问的好,为什么打高丽?我想你们其实也想知道,只是不好意思问也不敢问,那今天我就跟你们唠唠。

其实呀,这国家的事说大比天大,说小就和咱们村里那些事儿差不了多少。咱们周边这几个国家,就好比村里的几户人家。咱们大华是华家,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攒下了些家业,打算好好过日子,还想着多置办些田产,能娶个好媳妇,过安稳日子。

于是便看上了西边夏家那块地,费了好大劲砸锅卖铁把地买了来,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可隔壁村的金家不安分,非要跟辽家抢田产。这本来跟咱们没啥关系,可巧的是,丽家是村里有名的大户,家里姑娘长得俊,地又多,还放话谁赢了就嫁给谁。

金家本就是个无赖,平日里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要是赢了辽家,娶了丽家,那咱们可就遭殃了。为啥呢?因为丽家的地和咱们挨得太近了。就金家那品性,肯定会瞅着咱们青黄不接的时候,来抢咱们的地。咱们能让他得逞吗?”

三娃子见杨炯看向自己,挠挠头笑道:“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先娶了丽家女儿,不让金家那无赖得逞。”

“对喽!咱们娶了丽家,她的土地就是咱们的了,靠着丽家的家财,咱们就能熬过这段艰难日子。等缓过劲儿,地里庄稼丰收了,咱就再也不怕金家、辽家 。”

杨炯大笑着将自己碗里的兔子腿放进三娃子碗里,继续说道,“这就好比咱们过日子,得先把可能的威胁给解决了,才能安心过好日子。”

“我们村就有个小芳,我老稀罕她了,她却偏偏喜欢隔壁村的一个地痞,气死我了!我都不止一次想揍他了。” 春子感同身受,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大声道。

“哈哈哈!” 众人放声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就是咱们要打高丽的原因,你不能等敌人都打上门了你再拿锄头反击,那就晚了。咱们打这一仗,至少能保证咱们大华五年内不会有大的战争,能让咱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所以咱们必须要打。” 杨炯神色一正,郑重而言。

“我没说的,还是那句话,大人让我打谁就打谁!” 那老兵站起身,大吼道,声音响彻营帐。

三娃子起身,眼眸坚定,抱着碗,大声道:“我三娃子不是孬种,誓死追随大人!”

“誓死追随大人!打金家,娶丽丽!” 春子双目喷火,不断挥舞着拳头,满脸涨得通红。

“哈哈哈,春子你是想娶小芳吧!”

“哈哈哈!” 营帐中重现欢乐,嬉笑怒骂再起,压在心底的那口气被释放出来,众人也有了食欲,一大锅面很快便见了底。

杨炯吩咐亲兵又煮了一锅,同士兵们又聊了许多,有家常琐事,有国家大事,也有插科打诨的荤段子,营帐里满是欢声笑语。

见时间不早,杨炯吩咐众人赶紧歇息,便匆匆出了营帐。

没走多久,菊八娘匆匆赶来,一脸担忧的说道:“大人,十公主她……,您去看看吧。”

杨炯叹息一声,拿了几包方便面和罐头便朝李澈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