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令这一口似乎起了作用,南宫妙的娇躯立马停止了颤抖,转而如同触电般甩开了云令的嘴,抽手掐住了云令修长的脖子。
按理说灵力被禁锢,又挨饿了这么多天,此女不应该还有什么力气才是,然而事实是云令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拧下来了,一股莫名的巨力死死钳住了他的脖子,缓缓地向前带去。
很快,在云令有些不情愿的目光中,两片柔软冰冷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嘴唇上,就这样保持不动。
现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云令旁光看到了不远的一位天夜楼杀手笑着从另一人手里接过了一小袋灵石,接着很快便在一阵窒息的眩晕感中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云令发现队伍已经再度开始了移动,下方的一座座山岭快速后退,继续赶往不知道还有多远的炽羽神朝。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令飞速转头四顾,就看到南宫妙依旧安然无恙地被另一位修士带着飞行,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不对,有没有事也和我没关系吧,真出事了我也尽力了。】
就在这时,南宫妙似乎察觉到了云令的注视一般,刚好转过头对上了云令的眼神,不过很快少女的脸上便闪过一丝绯红,闪电般挪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旁带着云令飞行的天夜楼修士一巴掌拍在了云令的后脑勺上。
“还看,小命真不想要了是吧?”
“大哥,我就看看没这么夸张吧……”
“我呸,你昨天差点就给人活活掐死了,我们兄弟凑了十几颗丹药出来才把你救回来的。”
脑海瞬间回想起晕倒前的记忆,云令这才有些尴尬地朝对方笑了笑。
“话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体质,对药力的吸收效果也太差了!”
云令一惊,生怕暴露自己身怀魔种的秘密,赶紧转移话题。
“怎么这么快就换人带我了,之前不是三天才换一次吗?”
“我也奇怪,他俩昨天找上我们换的时候确实挺怪的,还说以后千万不能和女人扯上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一过来就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可能是南宫妙对食物不太满意,还给我掐晕了吧。”
天夜楼修士先是瞄了一眼虚弱的南宫妙,然后便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云令,心想你小子吃的比人家多多了,怎么就这么虚呢?
就在这时,整个队伍猛然一滞,纷纷停了下来。
对于下属询问的目光,麻衣老者带领众人降落到了地面,抬手释放出一层隔音屏障。
“附近有一位元婴修士徘徊,很可能是在寻找我们,不能再贸然赶路了。”
听闻麻衣老者的话,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这时一位中年女修试探着开口道:
“那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一段时间再行赶路?”
“嗯,可是要怎么躲藏,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这时一位青年修士从怀中取出一份西域的地图,这是他上一次潜入城池打探情况时顺便买的,尽管不怎么详细,但还是尽量标出了西域大小势力的分布情况。
这时另一个青年女修眼神一亮,指向了地图上一处。
西域,炼血宗。
一位外门弟子如往常般来到一处山峰的峰顶,刚准备盘坐运转体内的灵力,就见到远空一艘巨大的飞舟直奔山门而来,而灵舟上悬挂着一面他从未见过的旗帜,就如同一尊神明睥睨天穹,俯视万里大地上的一切生灵。
在飞舟出现在远处的同时,一道道浑身充斥着血光的身影飞上高天,少年隐约记得那似乎是宗门的六位长老和三十八位护法。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强者们如今一个个悬浮在自己的头顶,让少年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随着飞舟的逐渐靠近,上空数十位强者的身上散发出一道道强悍的气息,而下方的少年丝毫不敢动弹,迟迟僵立在原地,只是探头凝视着飞舟。
终于等到少年能够隐隐看见飞舟上站立着的数道人影之时,灵舟缓缓在炼血宗的山门之外停了下来。
很快便有一道英俊的青年身影自灵舟上出现,直直迎着炼血宗一众强者飘飞而来。
青年英俊中带着一丝妖异,身旁还跟着一位外表平凡的麻衣老者。
眼看来者不善,炼血宗的六位长老同时飞身迎了上去,很快双方便在山门之外不远停了下来。
“阁下是何人,来到我炼血宗所为何事?”
这位炼血宗长老说话虽然客气,但态度还是不卑不亢。
“呵呵,区区一个下等修士,居然这样对我说话。”
青年脸上挂着一丝不屑,在炼血宗一众强者身上扫过,随后懒洋洋地对身后的老者甩了甩手。
麻衣老者上前,先是对六位长老随意拱了拱手,同样是不怎么认真地说道:
“怎么,莫非各位道友不认识我家公子?”
闻言六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一脸茫然,最初开口的那位长老再度拱手朝麻衣老者道:
“这位道友,还请恕在下见识浅薄,这位公子是?”
青年闻言先是冷哼一声,接着便一甩袖袍,冷冷地道:
“不认识我也就罢了,居然连道神宗的旗帜也认不出来,真是活腻了!”
道神宗三字如同一枚重磅炸弹投入六位长老的耳中,虽然他们确实没见过这面旗帜,但是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
“原来是道神宗的公子,怎么今日炽羽神朝的大人物有空光临我们云琉仙朝的小宗门了呢?”
还不等青年开口,麻衣老者身上便直接爆发出不亚于合元境七层的恐怖威压,顿时将炼血宗一众修士压得连连后退。
“我们公子看得起你们,要在此落塌几日,你们可有意见?”
“这……”
几位长老再度交换了一下眼神,自然是没人敢反对,虽然他们六个都是合元境界,但最高的也就只有一位合元三层而已,就算全一起上也没有把握留下麻衣老者,与其得罪这么一尊庞然大物,还不如老实伺候几天再打发走。
“公子光临敝宗,我等自然是不胜荣幸。”
尽管他们看出眼前的青年堪堪只有化灵境界而已,但还是一个个以同辈的姿态与之攀谈,很快便将飞舟迎进了山门之中。
临走前,青年的目光饶有兴致地瞥向了地面上呆呆凝视着一切的少年。
“他是何人?”
这一问,六位长老一个个愣在了原地,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丝毫关于此人的记忆,这时一位化灵境界的炼血宗中年男子连忙上前,先是对云令恭敬地行了一礼,解释道:
“在下是炼血宗护法刑钟,他是炼血宗外门的一位弟子,名为皇甫哲。”
“哦,名字倒不像本人看起来这么傻嘛~”
说罢青年也不再理会,在几位炼血宗长老的恭迎下进入了宗门深处。
自不必说,这青年自然就是云令了,由于神秘元婴强者的徘徊,他们无法再西进,只好转向北方的这个中型宗门,假借道神宗的名义再次留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云令一行人的安全可就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一方面可以趁这段时间搜集外面的情报,万一姜家发动这些中小势力一起搜查也能随时应变,一方面就算姜家听说了这件事,也多半不会贸然跑过来调查。
本来南宫妙的失踪就和道神宗有一定的关系,这个时候任何人来调查道神宗,都有趁机问罪的嫌疑,姜家没有理由做这种事得罪道神宗。
“你小子刚才突然问那少年做什么,吓我一跳。”
“咱们越找事就代表越心安,人家才不至于怀疑咱们。”
很快天夜楼的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处偏僻清静的别院,经历了一周的风餐露宿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住处。
不同于云令只是被禁锢了修为,南宫妙此时不仅带着隐秘的脚镣,还被灵力封禁了喉咙,无法发出丝毫的声音,伪装成了一个性格孤僻的道神宗女弟子。
云令和南宫妙被安排在了最中间的一间房间里,周围依旧是被数十位天夜楼修士团团包围着,没有丝毫向外界求救的机会。
虽然有房间遮风避雨的确是不错,可坏消息是炼血宗并没有考虑到这些修士中还有人需要吃饭,每天就只有一些固定的灵水灵茶被送过来。
然而有了之前的惨痛经验,不管南宫妙如何要求,他都绝对不肯把这些给她喝一口。
“我的姑奶奶,那就别折腾我了,我有个师弟还挺不错的,要不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哼,谁稀罕!总之我渴了。”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南宫妙倒也没有再一声不吭地装死,但是这种转变似乎还是有点不对劲。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反正也没多久好日子过了,不如抓紧如今的机会做一些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云令则表示他不太想知道。
“你不给我喝是吧,那你再喂我吃饼也行。”
“不是,咱们都脱离野外生活了,能不能吃点人做的食物?”
“那食物呢?”
“这……”
就在这时,大门被轻轻叩响了。
来的不是旁人,居然是那名叫皇甫哲的少年。
原来昨天自从云令一行人进了山门之后,外门弟子打了一圈,愣是没人愿意来伺候这位神秘的道神宗公子,最后刑钟心想既然这小子和那个公子打过交道,不如就派他来给云令端茶送水。
“公子,我来给您送今日的灵泉水。”
【我真谢谢你,昨天的还没敢喝呢。】
还没等云令开口,南宫妙率先回答:
“进来吧。”
皇甫哲刚想推门而入,听到这声音却是一愣,这位公子的声音昨天是这样的吗?
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太久,还是一推门就走入了房内。
刚一进去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修,只不过此女身上的气息他也丝毫琢磨不透,看来比起他的聚气四层来说应该高上不少。
皇甫哲尽管年纪不大,但是足够机灵,一看到云令叉着腰,而坐在床边的美丽女修一副不悦的样子,立刻躬身低头。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南宫妙淡淡的声音传来:
“快去给我沏一杯灵茶。”
“是……”
皇甫哲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拿出自己带来的灵茶,可刚一打开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股灵力的浓郁程度比起一块下品灵石也丝毫不逊了,这要是能给他喝一口简直比得上一个月的修炼了啊,恐怕就连他的血海都要凭空扩张四分之一。
这就是差距,自己这些普通弟子辛辛苦苦为宗门做那些任务,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换来的也不过是可怜的几块下品灵石,可这两人只是来到这里,就可以每天喝这种灵茶。
很快云令的声音把皇甫哲拉回到了现实。
“你怎么随意和外人搭话,还想嘴巴被封起来?”
“哼,说几句话怎么了,你嫉妒了?”
这位公子的控制欲这么强的吗?自己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自杀在房间里。
于是皇甫哲很果断地使用了自己最常用的绝技。
两眼一翻,双腿一蹬顿时就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以往每次皇甫哲和师兄弟切磋打不过的时候,他都会选择用这一招来避免折磨。
因为虽然炼血宗弟子之间的决斗不能伤人性命,但却可以在打斗中取走对方的一定血液作为战利品,而聚气境最多可以被取走二十斤,关键是这样的比试一个月就有一次,时间长了他可受不了,于是这才苦心练习了这一绝技。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这辈子从未听闻的词。
“草,中风!”
云令心说你都修仙者了,这么弱不禁风?
然而情况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云令一下子慌了神,没办法之下只好一步冲过去,胡乱两下扒开皇甫哲的衣服,比划了一个差不多的位置。
然后南宫妙就看到了云令双手放在这位少年的胸口,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和频率耸动着,时不时还上去亲上一口。
“这…这……”
刹那间南宫妙的小脸就变得彤红,双手死死挡在眼前,只留下一点点缝隙。
很快,甚至比云令想象的还要快,皇甫哲苏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云令的身子,趴到了一边干呕了起来。
于是云令从此便在这位年轻的年轻人心里,留下了一份无法磨灭的记忆,以至于在以后的修仙生涯中,哪怕是选择跟对方拼命,他也再没有用过装死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