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维生这话，水连清轻笑一声：“哎呀，还以为维生兄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呢，原来也是什么都懂，只不过是在藏拙罢了啊。”
季维生连忙拱手：“你取笑我是不是，我哪里能跟你比，其实说起来，我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但是你竟然还不计前嫌的肯帮我们，如此的大恩，叫我怎么言谢，我知道如今的朝堂动荡，之前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算计皇位，皇上都一一挺过来了，现在内心肯定疑神疑鬼，我们作为新上任的官员，自然要小心谨慎，但是今日朝堂上，连清你的那番话，怕是能奠定我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原来季维生并不傻，他确实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是为人不善言辞，不懂那些朝堂上的争论跟站队而已。
水连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其实，朝堂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生存的地方，暗地里明争暗斗那些都是我们看不见的。就比如今日在朝堂上那些对我们针锋相对的那些大臣来说，最后能留下的，肯定没有几个，那些人都是皇上不看好的人，今日在朝堂上敢对我们大放厥词，明日说不定就能跪在我们脚下恳求原谅。”
水连清这话说的大胆，但也是实话。
张知韫跟王思齐吃惊，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而这个时候还是默默不说话的好。
季维生却点了点头：“你说的可能是实话，但是今日直接得罪了那么多的大臣，你还险些给两个老的臣子差点气病，这皇上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了，那怕是……”
季维生后边的话都没有说，但是水连清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我都懂。”
但是话锋一转，水连清说：“要是皇上想要罚我，今日在大殿上的时候就应该给那几个老臣面子直接罚我，又能宽慰老臣的心，那多好。可你们见皇上是怎么做的，只是不痛不痒的申诉了我两句，就算了，可见皇上是真的没有将他们给放在心上。但是……朝堂有几个人，不是我们能惹的。”
王思齐那边还在一知半解：“啊？谁啊。”
“第一个就是站在最前边的陈廷远，那可是当朝皇上的宠妃，熹妃娘娘的家人，更是元老级别的人物，现在整个朝堂上也就剩下陈廷远这么一个元老了，要想镇住那群老臣，现在陈廷远也很重要，所以皇上很看重他。”
“其次，就是皇上点名的几个人，其实他们的任职期间也不长，不过比我们多个一年半载的，但是他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却不一般，杨荣褚方张希文就不用说了，听说皇上之前还有几个能用得上的人，许忠算是一个，不过许忠很久都没有消息了，现在也不在皇宫，除了皇上，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去什么地方了。”
“其次就是庞龙，张烨，还有汤洪三个人，他们三人是结拜兄弟，之前的时候听说一只辅佐皇帝，只不过是后来不喜欢朝廷中的勾心斗角，所以直接隐退了，到现在也不知所终，如果我们遇到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人。切莫不可觉得自己是当朝的官，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跟下边的人相处，自然也是要和顺一些。”
他们也没有想到今日能在水连清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几个人都搭起了精神，说起了皇宫的事情，他们倒是有些疑问。
“我有个问题啊连清，当朝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怎么皇上却好像不太待见皇后娘娘一般啊，反倒是对那个宠妃熹妃比较看重，她再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妃子而已，嫡庶尊卑，总应该是要分得清吧，这位娘娘是不是有些太拎不清了。”
水连清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张知韫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怪我嘴上没个把门的，对不住了。”
水连清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可以告诉你们，免得你们站错队。”
张知韫不明白：“怎么后宫的事情我们前朝的人也能参与？”
“这是自然的，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那后宫妃嫔若是有了孩子，自然要拉拢前朝的人为自己的孩子谋出路，说白了，就是要我们想办法，扶着他们的孩子走上皇位。”
张知韫愣住了：“这话咱们就不要说了吧，当今皇上康健着呢，咱们说这些话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在自己家，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
他们咽了一口口水，听着水连清继续说：“就比如我们这位皇后娘娘，原本最大的赢家就是她，奈何是她自己不争气，虽然这件事情是皇上之前秘密处理的，但还是有消息走漏了出来，听说是皇后娘娘在后宫豢养男宠，最后被皇上发现了。”
几个人听到这话之后都傻眼了。
“豢养……男宠？我没听错吧，她是皇后娘娘，这皇上还没死呢！就着急在后宫养男人了？”
“可不么，按照律法来说，皇后犯了这么大的错，就算是不被废后，也肯定被打入冷宫，如同废后，说白了就是有其名没有实权。”
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觉得就是因为皇上觉得这毕竟是皇室的事儿，宣扬出去丢人，现在应该想等皇后自己在犯点错，直接打发了皇后，如今我们科室当朝新贵，若是收到了皇后的示好，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他们立马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明白。
不管是谁也不会跟一个这样的女人来往过密啊，要是跟皇后扯上关系，最后说不定连他们自己都会搭进去。
那他们又是同门，那张希文都还没有站队，他们要是站错了队，到时候还会连累自己的老师跟其他的三个人。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打死都不能干。
“这个你放心连清，有什么事情我们四个商量着来，绝对不会单独行动的。”
这个场景也就是没有让李承乾看见，若是让李承乾看见了，那李承乾高低得说一句，你们四个也就是缺个手机经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