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荣秋都说，他是有天分的人。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一直到有一天，荣秋进镇子，发现镇子上的氛围奇怪，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听说是敌国要打过来了，所以一直人心惶惶。
而坐在茶馆中，又听说当今的皇上，暴虐成性，宠溺奸佞，弄得整个大衍国民不聊生，现在敌国来袭，他竟然还杀了大衍国的将军。
荣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实属不相信，于是上前询问这些话都是哪里听来的。
那些人在看到荣秋之后无奈的摇头：“是荣先生啊，荣先生，您教书育人，这么久，但是……着朝廷实在不堪大用，眼看着敌国就要回来了，我们大衍国，怕是要改朝换代了。”
另外一边的人也跟这个附和：“是啊，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敌国打过来之后，能给我们一条活路罢了。”
“就是啊。”
“哎，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荣秋看着整个镇子的景象，满脸的不相信，于是他外出在镇子上雇了一辆车，今晏看着他冲动的样子询问：“要去哪里？”他不能说话，所以只能跟荣秋打手势。
“我要去更大的地方打听打听，到底是不是这回事，都城我之前去过，一片繁荣，为什么会到如此地步！”
结果话音刚落，今晏也跟着跳上了马车，要跟着他一起去。
于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准备，直接上路。
经历了几天之后他们来到了更大的镇子，却只见这里人烟更加稀少，大街上走动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商铺基本都关门了，就连客栈都没有开。
很快他们来到了当地的衙门，只见大门也紧闭着，门口的落叶都没有人扫一扫。
而不远处的告示栏上，还贴着什么东西。
荣秋走上前去查看，在看清楚上边写的什么东西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先生！”
今晏？说话了？而他却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等在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民房里了，睁开眼坐了起来，屋子里边空无一人：“今晏！今晏你在哪呢！”
今晏从外边跑进来，浑身灰扑扑的。
他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表示自己在烧水。
荣秋起身走出去询问：“这是哪里。”
今晏表示这里是民房，但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家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就带着荣秋进来了。
而荣秋什么都没说，走到院子的凳子上坐下，面上心灰意冷，他一心为了朝廷，为了国家，培养人才，教书育人，为什么……
今晏认字，自然也知道告示上说的什么东西。
而他现在只想要带着荣秋回去。
敌国……要打过来了。
他走到荣秋的面前，指了指门外的马车，示意他们快点回去，明早就走。
留在这里，属实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荣秋同意了，第二天他们立马启程准备回到村子。
可是这一回去两个人都傻了。
在回去之后经历过的地方，无一不是杀戮之地，尸体，小孩的哭声，还有烧毁的房子。
敌人已经来过了，他们走在了敌人的后边，而在往前走，就是杏坛斋。
“不好！快走！”
为了能更快的回到杏坛斋，他们甚至还超近路，希望能够比敌军更快回到杏坛斋。
而等他们回到村口之后，就看到村民全部聚集到了村口，还多了好多尸体，敌军将村民们给团团围住，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部都在其中。
敌军的首领，此时举起手中刀，对准了面前的孩子。
“住手！”
敌军的首领闻言，转身，就看到荣秋带着今晏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这一具一具尸体熟悉的面孔，荣秋痛心疾首。
“他们只是不过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为何要下如此狠手！”可首领根本就不听荣秋的话，还一脚将荣秋给踹倒：“闭嘴！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不在乎多杀一个！若不是你们大衍的皇帝无能，我们如何能来到这里！”
听到这话，荣秋的内心中，只有失望。
甚至他想认命，看着身后的众多村民，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没有本事，不能保护村民，是他这辈子的悲哀。
而就在首领准备动手的时候，却传来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住手。”
荣秋惊讶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今晏浑身带着气场朝着首领走了过去，在走到首领面前之后抬手就给了首领一巴掌。
首领被打的蒙了。
“我当初是如何下令的，只准攻略城池，不准伤人，怎么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在首领看到来人是谁之后，立马睁大了眼睛，瞬间跪在了地上：“世子殿下！”
荣秋惊讶的看着今晏，说不出话来。
而今晏没有在意跪在他面前的人，而是来到荣秋的面前，将他给扶起来，朝着他作揖：“学生今晏，拜见先生。”
可此时荣秋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你……”
“先生，学生并非故意隐瞒，只不过……实在是迫不得已，今日之事也绝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现在，荣秋已经不想跟他说任何的话了，毕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你是敌国的人。”
他也没有否认：“是，先生，我过重武轻文，难登大雅之堂，希望先生能够不计前嫌跟随我回国，做我国谋士。”
荣秋对待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而今晏的态度不卑不亢：“若是从前，我知道先生必然不会答应，可先生看过了告示，知道了大衍国到底是什么样子，大衍已经不会有将来了，就算将来不是我国的，也绝对不会是大衍的，只要先生能答应学生，学生自然也能答应先生，先生的愿望，会实现的。我还会命令所有的人，不会伤害大衍的百姓一分一毫。”
……
他跟自己在一起那么久，太了解自己了。
是啊，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大衍么，如今大衍已经不是从前的大衍了。
看着面前的今晏，他做了这辈子最不可能做的决定：“好。”
而这个今晏，就是如今的耶律尔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