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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再次躬身施礼道。

“阿弥陀佛,陛下,贫僧来时带有禅杖一根,不过因守卫不许带入殿上,故此放在朝房之中——不过,以贫僧拙见,也无需劳烦旁人去取,可使黄壮士持刀,贫僧赤手空拳足以应对。”

李承乾闻言,顿时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大笑道。

“好!真乃艺高人胆大也!黄英?”

黄英此时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没听到皇上在叫自己。

“啊……啊!臣在。”

“既然如此,就依照高僧所言,不过……不许你使用此刀,来呀,速去练兵场,取一把未曾开封的刀来!”

李承乾也是出于谨慎考虑——刀剑无眼,倘若真碰在皮肉之上,必然见伤。但慧能此时也来了精神,闻言连连摆手。

“陛下!贫僧身为擂官,在擂台之上难免要接受挑战,倘若天下的英雄好汉登台之时,都被要求用未曾开锋的刀剑,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这擂官贪生怕死,畏刀避剑乎?请陛下恩准,就命我二人用真刀真枪对练,如有伤损,自行承担!”

此时的慧能声如洪钟,气吞山河,言语之中明显有了几分怒意。因此,李承乾也没有阻拦,当即命众人后退三步,为两人空出场地比武。

比试开始,黄英不容分说,飞身纵起,举刀便砍,慧能骑马蹲裆式站好,两眼紧盯刀尖,眼看刀刃距离自己还有一寸之时,大和尚突然转身绕至黄英身后,动作之快,令在场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黄英一刀劈空,刚想回身,被慧能一把抓住衣领,扔出一丈多远,也是他命里该着,落地之时,刀尖刚好正对其小腹,黄英躲闪不急,被自己的刀尖刺穿腹部,当场身亡。

众官员被吓得练练后退,有的文官还是第一次见到满地鲜血,当时被吓晕过去。

慧能见状,也微皱眉头,急忙把双手合十,默默念经超度亡魂。

正在这时,武将之中又跳出一人,不容分说便来到龙书案下,跪倒施礼道。

“陛下,微臣不服,请求与这位高僧比试切磋!”

李承乾低头看去,见下面跪倒一人,乃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名叫马义。

对这个人李承乾倒是有些印象,不过是在原主的记忆当中。

几年前,原主带领文武百官前去围猎,忽然遇到一只猛虎从林中冲出,众人四散奔逃,只有少数卫士拼死护驾,但老虎十分凶猛,虽然身上被刀枪划伤无数,仍旧生猛无比,正在这时,一位少年赤身裸体冲到猛虎面前,以双手扣瞎虎眼,又从卫兵手中夺过铁枪,径直差劲猛虎的脑中。

原主念其护驾有功,将其封为六品带刀侍卫。但没想到此人自从入朝为官之后,为了讨好皇上,将家中仅有十岁的妹妹送进宫中。一次宴席之上,原主问马义家中可曾还有美人佳丽,马义竟然一边碰着酒杯一边笑着说自己家中尚有老母,颇具颜色,可送至宫中,连原主如此残暴的昏君都感到难堪。

但李承乾不知道的是,赵佩听说了此事后,还真就命马义把老母先给自己,马义听后,当即跪倒在地,称赵佩为义父,先后献上了自己的生母和姨母,赵佩大喜,当即传给马义一套刀法,他也因此得以晋升至四品带刀侍卫。

今日,也是赵佩授意马义出面解决慧能。

李承乾对此自然十分欢迎——此时出面请求“切磋”的,大概率是某个党派的爪牙,借此机会除掉一些,于朝廷来说也是件好事。

两人互通名姓过后,马义快步向前,捧刀便刺,慧能提身纵起一丈多高,翻身落地,声息皆无,二人身形转动,战在一处。

马义毕竟受过赵佩的亲自指点,刀法纯熟,慧能几次出手都被他挡了回去,但慧能此时仍然是空手应对,且招式愈发凶猛,两人打了约五六个回合,马义就已经完全出于下风,只累得鼻洼鬓角热汗直淌。又过了三个回合,慧能突然把手举在半空,使了一招泰山压顶直奔马义的头盖骨,马义急忙使了一招千斤坠,屁股用力一坐,向后纵出一尺多远,然而没等他站稳脚跟,慧能已经来到他的近前,飞起一脚,刚好踹中马义的肋下。马义清楚地感觉到肋骨被瞬间蹬断,身体横着飞出去两丈多远,撞在柱子之上,又跌落在地,抽搐了两下后也绝气身亡。

简短截说,赵佩一方又接连派出三人,上至御前侍卫,下至偏将裨将,全都在慧能的手下丧命。

李承乾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一挥,高声喊道。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再比了,高僧已经连赢五阵,足见其武艺精通,此次名为比试,但已经接连损伤了国家几员栋梁,于社稷也有损而无益。如若各位爱卿别无异议,擂官之事就此定下,三日后正式开擂,卿等可自行前往观看,来呀,退朝!”

这次,百官倒是十分顺从,纷纷齐声高呼万岁。

三日的时间,眨眼便到。开擂当天,城外的擂台下早已站满百姓和各级官员——自从慧能在金殿之上力胜五人,李承乾对于擂台之事也不再隐瞒,干脆命人在都城内各处张贴告示公文,因此城中百姓也都早早前来看热闹,至于官员,自然是奔着皇上来的。

擂台搭在擂馆正前方,足有三丈之高,周围安排下上百人的卫兵维持秩序。擂馆门口,褚方手按宝剑,带领着卫队分立两边,正当中高起黄罗伞盖,伞下坐定一人,正是当今天子李承乾,旁边正是熹妃娘娘陈初环。擂台四周不设梯子——这便是第一道考验,想要登台,必须靠轻功上去,如若不然,便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

黄门官看准时辰,向皇上请示过后高声喊到。

“吉时已到,开擂!”

紧接着,铜锣声响,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有一人飞身来到擂台之上,高声喊道。

“阿弥陀佛……诸位,贫僧不才,奉皇王圣旨,特来宣读擂台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