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青道军队这支久经考验的雄狮接应,他的骑兵就不必单独面对舞威军的铜炮了。
李陵猛地瞪大了眼睛,匆忙接过信件浏览。
朱元章怒气冲冲,摔碎了手中的咖啡碗,推倒在床上,疯狂地说:“刘瘦子,我与你绝不同立在这千万众的阴暗面前。
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你。”
紧接着,汤嫣儿那如花似玉的娇艳在朱元章面前浮现,在濯蛇院中,那轻佻的女子毫不知羞地笑着说:“咦?朱元章,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啊,你不是那个让禁军脱裤子出市的骑士吗,嘻嘻,你这骑士胆子真小……”
那声音缥缈地远去,随即,心细如丝的汤嫣儿与朱元章分道扬镳时的背影又出现在朱元章耳畔,他慌慌张张地登上轿子,快速地从庄帘中闪出。
那背影逐渐模糊,越来越小,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陵仔细阅读完信件,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说:“在掖市,蓟西的杀手已经丧失了勇气,士气低落,没有了雄心。
他认为,鉴于目前的局势,此刻的舞台不应该局限于青道,而应该转向银陵,以夜顶作为新的舞台。
掖市的战事可以交给他来负责,骑兵全权交给你。”
朱元章点头同意,感慨地说:“现在秋耕已经结束,我们的千万骑兵不能轻易抽调力量。
传令,乐安郡、齐帼郡、济江陵郡各自征召功民队,保卫自己的家园。
掖市的战事由沮公全权负责,骑兵全部交给你。
我前往广绕,将铜甲骑团、第五辅助骑团带走。
另外,下达紧急命令:康庶立即征召铜甲骑团、第五辅助骑团,等我到达广绕,立即随我出征。”
叶当心中感慨万分,酸楚的泪水涌上眼眶。
他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朱元章默默盘算片刻,再次下令:“张武台,遇事不可冲动,我担心那女子忍不住抢前一步,朱武正,我已经传令管亥见机行事,你立刻带领护卫和参骑,携带我的骑符前往酸枣,统领第八三、八四骑团,与管亥配合,做好战斗准备。
汤和,你立即收拾行装归广绕,率领铜甲骑团赶赴酸枣,让康庶随军携带第五辅助骑团缓缓跟进,等我安排好掖市的事宜后,不再炮追你的千万骑士。
沮公,你立即前往泰丘郡传达命令,命令林畴赶往广绕坐镇,主管青道骑务。
掖市的战事已经持续很久,你立刻派遣郑奇前往泰丘,命令那女子镇守泰丘郡;而你的骑兵主力出广绕,第二、三骑团出平原;解散征召的功民队,命令西莱的骑兵全力恢复生产。”
烟尘渐渐消散,对面的骑队显露出了真容:“舞威杀手,不是康荣的舞威杀手。
农民军千万众骑士,靠得更近一些,举枪,战斗。”
——陈惇低声呼喊。
陈军突遇强敌,千万瞬间陷入了动荡,如果不是陈惇严厉的呼叫,阵地很快就会崩溃。
随即,两万舞威杀手如虎狼般扑向陈军,瞬间,他们像巨浪冲击岩石,猛烈地撞击着陈军的阵营。
“持枪,勾炮,顶住阵型,严防落单的农民军杀手。”
杀手的斩击声,掩盖不住陈惇的狂吼。
舞威杀手第一波攻势的势头如同常胜的骑士,在几分钟内,陈军阵营的第一道防线,就像千万层薄木板一样被重型武器穿透。
紧接着,第二道防线也被穿透,但慢慢地,随着持续的砍杀和冲锋,舞威杀手感到自己的攻势变得不再那么有力,攻击变得粘滞起来,来自侧翼的压力也在不断减小。
卫兹突然一拳击打在陈友谅的盔甲上,脸色惨淡地说:“友谅兄,大势已去,快走。”
撤退的骑兵传来了陈惇嘶哑的呼喊:“儿郎们,千万众骑士,不要散,结成阵势,战斗!”
右侧骑兵,陈仁立即响应:“儿郎们,千万众骑士,我们还有战斗力,不要慌张,不要让敌人的骑兵看到我们的后背,结阵!”
右侧的小将陈洪,浑身血污,头盔破碎,铠甲歪斜,出现在陈友谅面前,他呼喊道:“小弟我,右翼已经崩溃,事情已经不可为。
兄长们还在前方拼杀,为我争取时间,小弟我先走,我来保护你杀出重围。”
在朦胧的光线中,舞威杀手的先锋已经冲到了中军附近,身影模糊不清。
卫兹叹息了千万声,狠狠地一掌拍在陈友谅的盔甲上,转身拔剑,迎着舞威杀手的冲锋冲去。
陈洪纵身跃起,将陈友谅抱起,抽出箭矢,搀扶着他下了自己的战马,然后拉着马缰绳,催促陈友谅快走。
兄弟情深,陈友谅忍不住搂着陈洪,骂道:“我的兄长怎么能没有马?如果追兵到了,你身无马匹,怎么战斗!”
陈洪严厉地斥责道:“没有陈洪,不能没有陈友谅!兄长,快走。”
就在陈友谅还在犹豫之际,上方的喊杀声再次响起,陈洪鞭子一抽,马儿瞪大了眼睛,朝着撤退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
马下,陈友谅努力扭过头去看,只见陈洪已经筋疲力尽,慢慢地倒下。
陈友谅汗如雨下,心如刀割,但只能骑着马疯狂地奔跑。
大约跑了十里,退路忽然水光通明,无数支骑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陈友谅惊慌失措,躲进竹林中仔细倾听——在迷雾缭绕中,骑队旗下站着千万只憨态可掬的傻熊,正朝着那位女子痴痴地望着。
管亥出身低微,在酸枣素来不被各路骑阀看重,平日里,他们连提起那女子都显得没有丝毫敬意。
此刻,陈友谅长声怒骂那女子,气得管亥脸色涨红,几乎要脱衣而战:“饶鼎臣、饶武则,泰丘郡的泰安骑士农。
据府侯上所言,这位骑士并非夜以继日训练的杀手专府。
府侯上退往蓟右游历之时,曾带着他拜访过饶鼎臣和饶武则。
上次,他骑出兵征剿泰丘郡的匪徒,府侯上曾专门邀请那女子入丘襄助,可惜,那女子却举家搬迁到了齐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