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悠被他的态度深深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回了房。
陆子衿见她面对自己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冷漠与疏离,冲动之下,他冲进了她的屋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子里带着冷意与愤怒:“你就那么爱和男人说话?”
苏乐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失望与伤心:“是,我就是这样的。”
陆子衿闻言,心中更是一痛,他没想到苏乐悠会如此直白地承认。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了手,“好,好得很。”
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苏乐悠一人独自面对满室的冷清与孤独。
苏乐悠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无息地滑落,浸湿了柔软的枕巾。
这一夜,陆子衿的身影并未如往常般踏入她的闺房,留给她一片意外的宁静与空洞。
她也落得清闲,早早睡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
珊瑚轻轻敲了敲门扉,得到应允后,轻盈步入,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服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姑娘,大人特地吩咐奴婢来为您梳妆打扮。”
苏乐悠微微侧首,却并未多言,只是顺从地任由珊瑚在她身边忙碌起来。
之前伺候姑娘用膳她都不敢正眼瞧这位。
今日这是第一次细细打量起这位被陆大人藏起来的这位姑娘,皮肤吹弹可破,一双明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皓齿微露,笑容中带着不染尘埃的纯净,真真是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珊瑚心中暗自惊叹,难怪陆大人每日回府后总是迫不及待地往这院子赶来,原来是为了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还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之人。
珊瑚手法娴熟地为苏乐悠梳理长发,精心编织成一个繁复而优雅的发髻,再点缀上几只晶莹剔透的珠钗,珊瑚又为她换上了一身新制的衣裳,那衣裳裁剪得体,色彩淡雅,穿在苏乐悠身上,更添了几分脱俗之气。
“姑娘,您看这样可好?”珊瑚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苏乐悠,轻声问道。
苏乐悠望着镜中那个被精心装扮后的自己,轻声应了一句:“嗯,挺好的。”
“大人今日要出席一场重要的宴会,特意吩咐带上姑娘一同前往。”珊瑚一边收拾着梳妆台上的物件,一边解释道。
她随着珊瑚走出府门,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在外等候,车帘半掀,露出陆子衿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似乎正投向远方,未曾留意到她们的到来。
他没有去扶她,她便自己上了车。
车内空间宽敞,布置得温馨而雅致,却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一路上,两人各自沉默,仿佛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一句交谈。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院子门前。
今日,皇甫将军特意设宴款待陆子衿,邀请了众多蜀地官员前来,就连前几日在暴乱中不慎崴了脚的知府大人也强撑着身体出席。
众人看到陆子衿身后跟着的佳人不免好奇,多看了几眼。
她身着一袭淡雅长裙,气质温婉,跟在陆子衿身侧,宛如一株静静绽放的兰花,不争不抢,却自有一番韵味。
蜀地民风开放,宴会上并未遵循男女分席的旧俗,每位男士身旁都携带着自己的宠妾或夫人。
苏乐悠乖巧地坐在陆子衿身旁,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陪伴,偶尔抬头望向陆子衿,
皇甫将军掌管蜀地一块的兵权,也是今日之宴的举办者。
酒过三巡,众人谈笑风生,气氛愈发热烈,他忽然提议道:“陆大人,小女嫣然近日习得一支新舞,愿为各位大人献丑。”
随着皇甫将军的话音落下,一阵悠扬的古琴声缓缓响起,紧接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步入场中。
她大约十六七岁,正值青春年华,一双圆润的杏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与苏乐悠确有一两分神似之处。
肌肤虽不算白皙如雪,却透着一种健康的光泽,看上去细腻柔滑,令人赏心悦目。
天寒地冻之时,她身着轻薄舞衣,一条锦绣腰带紧紧束住腰肢,勾勒出婀娜多姿的曲线。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轻盈起舞,身姿曼妙,
她衣服的领口也很低,若隐似无间总能感觉到春光即将乍现。
苏乐悠一个女子看得都羞红了脸,但在场的男子都很沉醉于她的舞技,目光紧随其身影,流连忘返。
一曲终了,皇甫嫣然轻盈落地,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满足的笑容。
她款步走向众人,轻声说道:“各位大人,嫣然刚刚献丑了。”
话语虽是对众人而言,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却分明只看向了陆子衿一人。
陆子衿微微一笑,夸赞道:“皇甫姑娘的舞姿的确了得,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皇甫嫣然闻言,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含笑道:“陆大人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陆子衿那双桃花眼此刻也充满了柔情,仿佛能将人的心融化。
这一切看在苏乐悠眼里,却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憋得她难以呼吸。
皇甫嫣然优雅地拿起一只精致的酒杯,缓缓斟满醇香的美酒,随后举起酒杯,向陆子衿致敬道:“陆大人,这几日以来,多亏了您的悉心照料还替我找回了破风,这份恩情,嫣然铭记于心。在此,嫣然敬大人一杯。”
言罢,她轻轻一扬手。
陆子衿含笑看着美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甫嫣然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陆子衿身边的苏乐悠。但对她而言,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在她的眼中,苏乐悠这样的女子无非是男人世界中寻欢作乐的一种玩物,不足为奇。
陆子衿是个正常男子,千里迢迢来到蜀地也没有带上女眷,自然是需要纾解的,她也不会把她这种当回事。
男人间还有正事要谈,女人都纷纷离席。
唯独皇甫嫣然留了下来。坐在了陆子衿的身侧。
苏乐悠撇了一眼,似乎还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