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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悠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陆子衿的脸庞,但那双眼睛里却再也找不到往日的信任。

陆子衿见状,心中更是焦急。

他自顾自地挑选了一块红豆糕,轻轻地吹了吹糕点上多余的糯米粉,然后递到苏乐悠嘴边。

“来,我喂你吃。”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苏乐悠皱了皱眉,看着那块近在咫尺的糕点,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她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她一咬牙,一口咬在了糕点上。

那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心中的苦涩。

“这样才乖嘛。”陆子衿见她吃了糕点,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多吃几口,对身体好。”他边说边又递了过去。

“我自己来。”苏乐悠想要接过糕点,但陆子衿却不肯放手,“你病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吃了两口后,苏乐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真的不想吃了。我想睡一会。”

陆子衿见状,也不再勉强她。

他转头看向秋月,“药熬好了吗?”

秋月连忙端着药进来,“世子爷,药熬好了。奴婢来喂姑娘喝药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陆子衿接过药碗,示意秋月退下。

他坐在床边,轻轻吹了吹药,将药碗递到苏乐悠嘴边,温柔地哄道:“来,把药喝了。”

苏乐悠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

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喝完了,子衿你可以回去了。”她放下药碗,依旧冷淡。

陆子衿手刚打算去拿蜜饯给她解苦味,可她似乎并不想要。

他无奈地收回手,“那好,你好好休息。”

陆子衿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苏乐悠一眼,吩咐秋月:“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

韩知砚静坐于客栈厢房的窗棂旁,窗外细雨如丝,与屋内凝重的氛围交织。

他手中的药包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目光时而落在药包上,时而又飘向远方,在寻找一个能够让他心安理得的答案。

刚才他给秋月的那包安胎药,悄悄换了几味药材。

只要苏乐悠喝下去,那个孩子就会没的。

他们就还能回到从前了。

长风皱着眉头:“主子,苏姑娘只是犯糊涂了,您别怪她。”

韩知砚:“嗯,她还小不懂事,我不会生她的气的。”

但,他不能让她继续犯错了。

与其说怪她,不如说他怪的是自己。

若是知道她上京城会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当初绝对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的。

“苏姑娘是您亲手养大的姑娘,属下就知道您不会真的生她气的。”

长风这时心才落地,刚才看到韩知砚从侯府回来后,面色一直不对,又见主子抓了安胎药,他才知是苏姑娘那边出了大事。

韩知砚笑了:“嗯,她是我细心调教栽培的姑娘。”

不能被人连盆端走了。

回想起幼时初见苏乐悠的情景,她被母亲抱在怀中,粉嫩的脸庞上挂着无邪的笑容,让他心生怜爱。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他轻轻地捏着她的小手,感受着她那微弱的回应。

那份纯真的感情,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守护”的种子。

那种感觉很特别。

后来,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有了自己的朋友。

没关系,他不介意多带一个拖油瓶。

哪怕是被同窗嘲笑为“护花使者”,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岑玉安也长大了,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但她依然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们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长风收拾着草药,不急不慢地说道:“苏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从前苏家老夫人对她从不上心,还是主子你教她如何讨好她的家人。

幸好,苏姑娘聪明,向来学得很快。这进了京,别人对她好一点,她耳根子软,才被人骗的。”

韩知砚点点头,看着苏乐悠之前给他写的信,上面的字迹与他的如出一辙。

是了,是他将自己的字帖交给她练习,她的一手字和他几乎一样。

秀气!好看!

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了,是不是教她的东西太多了,才会招人惦记。

韩知砚的母亲曾在宫里当值,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离开京城。但是宫里那些规矩他娘可是都会的。

可他娘却不愿教苏乐悠,总是告诫她:“离那高墙远一些,那里面腥风血雨,可怕得很。”

如今想来,或许她的生世与那高墙有关。

他娘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那时的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他只觉得他的姑娘那么优秀,那些京城贵女会的东西她自然也是要会的。

他求着他母亲认真教她。

她羡慕他娘那令人称奇的听骰之术,他也未曾藏私,她想学,那他便去学,学了就尽数传授于她。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就连岑玉安她也没告诉。

那真好啊,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苏家不疼爱的姑娘,他却当成宝贝。

看她一点点长大,这感觉真好,就像自己种的花逐渐绽放,美丽而令人动容。

十五岁那年,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感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但那份早熟的爱意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他告诉自己,“韩知砚,慢慢来,不要急,不能吓到她。”

于是,他选择了默默守候,即使自己已情根深种,也未曾越雷池一步。

直到那一日,她满脸焦急地跑来告诉他,“韩大哥,我娘说我及笄后要嫁去京城。”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但他也暗下决心,到了京城,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带她逃离那个束缚她的牢笼。

他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呢。

可是,她怎么把心丢了。

他不甘心,自己是来晚了吗?

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嫉妒?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能被她喜欢上,他嫉妒,发疯似的嫉妒。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的悠悠,会原谅他的吧?

他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快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