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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悠噗嗤一声笑了。

秋月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轻声细语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想起什么乐子了,笑得如此开心?”

苏乐悠轻轻摆了摆手,“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突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了前几日翻阅的那本话本子里的有趣情节罢了。”

言罢,她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红晕,似乎是被自己的回忆逗乐了。

“那是什么样的话本子,竟能让小姐笑得如此开怀?”秋月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追问道。

苏乐悠却只是轻轻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她端起手边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步伐轻盈地转身,朝陆青禹所在的营帐方向走去,留下一脸无奈的秋月。

走进营帐,苏乐悠的声音变得更加娇柔而温婉,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大表哥,该喝药了。”

她的轻声细语,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柔情,勾人心魄,让即便是最苦涩的药汤也似乎变得不再难以下咽。

陆青禹闻声抬头,望向她时,眼底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温柔。

苏乐悠细心地端起药碗,温柔地送至陆青禹唇边。

他望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心中涌动的情感几乎要溢出胸膛,但他强忍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生怕自己会再吓到她。

刚才那不经意的举动,的确非君子所为,让他心生懊悔。

“乐悠……”陆青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双眼深邃,仿佛能吸走人所有的思绪。

苏乐悠闻言,抬头望向他,只觉那目光炽热如火,让她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怎么了,大表哥?”她轻声应着。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大哥!”

声音骤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将两人之间的情愫瞬间浇灭。

苏乐悠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风尘仆仆、满脸胡茬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帐中。

哪里来的糙汉?

陆子衿一入帐,便见苏乐悠正亲手为陆青禹喂药,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子衿,你何时来的?”

陆青禹适时地从苏乐悠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我刚到,父亲还没找到吗?”陆子衿的语气中透露出焦虑。

陆青禹摇了摇头,叹息道:“至今杳无音讯。”

这时,苏乐悠盯着糙汉看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来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能有些突兀,连忙起身行礼:“乐悠见过二公子。”

陆子衿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在苏乐悠身上短暂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仿佛并不愿多看她一眼。

“二公子怎么突然也来了徽州?”苏乐悠还是觉得他的出现有些不可思议。

“嗯,陛下允我来寻找父亲。早知道,乐悠妹妹倒是可以与我同行的。”

陆青禹问道,“子衿你路上用了几日?”

陆子衿比出一个五的动作。

“这么快?”

苏乐悠闻言,不觉一怔,惊讶地张了张嘴:“五日?这么快?我们日夜兼程,用了足足十日,也才比二公子早到半日。”

“我骑马,自然快些。”陆子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但更多的是生气了,故意要对苏乐悠方冷淡些。

陆青禹看出两人之间有些不对付,连忙打圆场:“子衿,你先去安顿一下,洗漱休息。稍后我带你去军营转转。”

陆子衿看向陆青禹,“我想即刻前往父亲失踪之地调查。”

“不急在这一时,”陆青禹耐心劝解,“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连乐悠都吓了一跳。先去整理一番,养精蓄锐。”

陆子衿闻言,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可能有些不堪,便转身走向铜镜,照了照,自嘲地摇了摇头。

随后,他看向苏乐悠,见她仍是一脸惊讶未消的模样,这是又嫌弃自己了?

“那好,我先去整理。”

他边说边朝门口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对苏乐悠说:“乐悠妹妹,你不走吗?”

苏乐悠面色一紧,连忙回过神来,从陆青禹手中接过空药碗,温柔地笑道:“大表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告退了。”

说着,她轻轻福了一福,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苏乐悠的步伐略显急促,终是在距陆子衿不远处停下了。

她轻咬下唇,鼓起勇气走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二公子,那日我言语冲撞了您,您…还在生气吗?”

她的目光闪烁着,既希望他能释怀,又害怕面对他的不悦。

陆子衿转过身,眸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难掩眼底的一丝复杂情绪:“生气?我怎会与自家妹妹你计较这些。”

话语间,他刻意拉开了两人的关系,用“自家妹妹”四字轻轻筑起了一道微妙的界限。

苏乐悠闻言,心中五味杂陈,那不经意流露的疏离感让她微微一怔,随即撇了撇嘴:“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二公子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转身之际,衣袂轻扬,连带着她的骄傲一同离去,径直钻进了自己的营帐。

待苏乐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陆子衿的眼神才渐渐柔和下来。

片刻后,他洗漱完毕,刮了胡子,一身素衣更显其俊逸非凡,眉宇间英气勃发,与刚才来时判若两人。

他与陆青禹并肩而行,前往侯爷失踪之地,两人皆是面色凝重,却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事。

“大哥,你觉得爹最后出现的地方,那些守卫的口供中可有遗漏?”

陆青禹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答道:“我反复推敲过,他们所言基本一致,但有一处细节颇为蹊跷。那是我们中埋伏的前一日,我记得很清楚。侯爷就是那日不见的。”

“大哥,你给我说得具体一些。”

“据守卫说,侯爷离开前曾提及要去徽州衙门查阅一份旧档,而衙门的案卷库的烛火直至深夜都未曾熄灭,随后便再无动静。”

“旧档?”

陆子衿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这或许是关键。爹平日里行事谨慎,若非极为重要之事,不会深夜独自去衙门。”

案卷库内,烛火摇曳,书卷散落一地。

“上次我们来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陆青禹笃定地说道。

陆子衿平声:“看来有人在你们之后来过,而且,那人应该很匆忙,才会把这里翻得如此凌乱。他在找什么?”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工合作。

一人检查书架上的书籍排列是否有异,另一人则细致搜寻桌面、抽屉乃至地板上的每一个角落。

“大哥,你看这里!”

陆子衿突然轻呼,他指着书桌下的一片阴影,那里似乎隐藏着一本不起眼的册子,被刻意压在了桌腿旁。

陆青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取出册子,封面已略显陈旧,上面用篆书写着“秘辛录”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