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刘旭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他的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思量: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前脚阿全刚刚前来禀报洪泰的暗中筹谋,后脚串爆的电话便紧随而至,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呵呵,既然串爆这老登想占他的便宜,那就走着瞧吧。黄土已经快被埋到脖子的人还敢出来瞎折腾,真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的。”
想到这里,刘旭轻笑一声,缓缓地念道‘明天下午三点半岛酒店’,随后,轻抿一口杯中的啤酒,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凌晨的旺角,一家灯光昏黄的茶餐厅内,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香烟缭绕之中,一位名叫阿坤的香烟男与一位神情冷峻的寸头男面对面坐着,两人的眼神在昏暗中交汇,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寸头男的目光如刀,紧紧锁定着对面的阿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阿坤,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最多三天,你那个白手套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决绝,仿佛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阿坤却显得漫不经心,他随意地抓了抓裤裆,又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放心吧,你尽管做事,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扑街,货都卖出去了却拖着不给我分钱。既然敢有二心,那你送他下去卖咸鸭蛋也好,省了我亲自动手。”
“不过,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偷摸查到了他藏钱的地方,不然这次我可就真的亏大了。”阿坤愤愤不平地吐槽着。
寸头男闻言,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随即又话锋一转:“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个完美的动手机会,最好是能一击必杀。”
阿坤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吐出嘴中的香烟,眉头微微蹙起,自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这件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安排傻强给他发个邀约,请他去‘欢喜足浴店’好好享受一番。”
“到时候,他带的人手肯定不会太多,以你那几个小弟的身手,我相信足以趁机将其解决。”
“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但,我担心你办得太顺利了,反而会引起咱们头顶那位大佬的猜疑。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什么事情都得小心为上。”
寸头男闻言,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社团内,真正全心全意站队他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像基哥那样的墙头草,随风倒。”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似乎是被寸头男的话戳中了笑点,阿坤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笑声:
“哼,那个家伙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说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他弟弟在泰国混得风生水起。”
“可惜啊,刚混江湖的时候防备心不强,被自己的亲哥哥给算计了。不然的话,社团话事人这个位置,还不一定谁来坐呢。”
说着,他狠狠地踩灭了手中的香烟,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三天后的凌晨时分,你安排你的人动手吧。”
“记住,一定要将你的安排,布置的更具有迷惑性一些。不然我可不会承认我们私底下有交情。”
话毕,阿坤直接站起身,径直消失在包厢门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烟雾和一个充满神秘感的背影。
而在遥远的印度洋上,一艘豪华的游轮正破浪前行。
船头处,乌鸦与一位名叫本叔的中年男子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穿过波涛汹涌的海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乌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本叔,就算润哥喊我们回港岛,你也不用带着如此多的军火吧?”
“要知道港岛可不是什么风车国,那里的局势可比这里复杂多了。一旦被港岛警方查到,我们除了被驱逐和坐牢,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本叔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头发在海风的吹拂下纷飞起舞,但依旧掩盖不了他那满脸的高兴和得意。
他带着乌鸦回到船长办公室,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洋酒,然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中带着些许得意和自豪:
“你的底蕴终究是太浅,我这艘游轮可是挂靠在不列颠一位实权男爵的名下,前往港岛所用的名义也只是游玩。”
“若没有切实的证据,港岛的海警不会想得罪他的,你放心。至于这些军火,它可是必要的东西。有了它,我们社团才能做大做强!”
看着乌鸦眼眶中依旧没有消散的疑惑,他摇了摇头:“你与骆驼共事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不明白他这人的性格有多要强。”
“七十年代前期,我们还在同一个饭碗里讨食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那时候的我们,有说有笑,共同为了发展而努力奋斗。”
“然而,到了中期,由于争夺龙头位的原因,我们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了。从最初的有说有笑变成了势同水火、不死不休的敌人。”
“而最终之所以没有兵戎相见、鱼死网破,也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维持社团的稳定罢了。”
本叔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和感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而乌鸦则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乌鸦从八十年代初期才开始上位,对于七十年代初期与中期的事情,因为身份地位的问题,他知道的并不多。
因此,现在见到有社团老前辈愿意帮他恶补社团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本叔顿了顿,见乌鸦听得如此认真,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最终的结果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竞争过骆驼。”
“为了避免遭到清算,我便带着我的人手退至风车国。为此,我与骆驼之间,算是老死不相往来。”
“就连一九七八年的年末之际,你们上一代五虎与洪兴爆发盛大空前地死拼场面,都没有将我召回,可想而知骆驼对我的忌惮。”
说到这,本叔呵呵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的沧桑:“这次他主动召我回港岛,这可是多年来的头一遭。”
他缓缓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海平线,继续说道:“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我的力量。”
“而我,恰好没有再回风车国的想法!所以,这批军火便是用来实现我想法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