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爆见状,心中顿时明了,陈眉此行定是遇到难处,前来求助。
念及老相识的份上,他毫不犹豫地侧身让路,热情地将陈眉迎入屋内,准备倾听这位昔日老友的倾诉与求助。
与此同时,在观塘区的集福路上,街道两旁紧张地对峙着两股势力,他们的神情凝重而严肃。
其中一方的领头人,正是被刘旭派遣至此的飞毛,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而至另一方,则是个与没被警方灭掉前的‘越南帮’名声有的一拼的忠青社,而带队的正是忠青社的老大丁孝蟹。
自七十年代末以来,丁孝蟹便带着他的几个弟弟,在观塘这片土地上创立了忠青社,便开始慢慢地在江湖中崭露头角。
他们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智谋,逐渐在江湖中站稳了脚跟,丁家的日子也因此日益红火起来。
特别是在丁家的老三和老四分别成为医生和律师之后,忠青社在观塘与黄大仙区的实力更是得到了飞速的扩张。
他们凭借着黑白两道的通吃,以及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逐渐成为了这两个地区不可被忽视的势力。
成功让忠青社在短短数年间,在丁孝蟹的引领下迅速崛起,其实力已赫然跻身于三流社团的顶端。
麾下直接掌控的小弟横跨港岛两大区域,总数逼近两千之众。
若再将那些名义上挂靠的成员计算在内,声称拥有上万之众亦不为过。
而面对如此庞大的势力,飞毛却凭借区区五百余人的队伍,依然敢于与之针锋相对。
其底气不仅源自忠青社在观塘地区的人手分布相对稀疏,更在于他背后有着刘旭这位强援的支撑。
一旦战事升级,即便飞毛个人武力不敌,但只要给了刘旭参战的借口,那忠青社必然会面临灭顶之灾。
丁孝蟹深知,由于家族社团的历史原因,忠青社内部真正的金牌打手稀缺,远不及油麻地势力那般人才济济。
诸如天养生、封于修这样的顶尖高手暂且不论,仅是陈刀、天养义、陈二狗等一众高手,便足以对忠青社构成致命威胁。
面对飞毛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丁孝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迈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慨:
“飞毛,你已鲸吞越南帮的地盘,如今又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我忠青社的地界,别以为有疯旭做你的靠山,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忠青社,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飞毛对于丁孝蟹话中的无奈与憋屈感同身受,但他并未流露出丝毫同情。毕竟,依靠强者狐假虎威的快感实在难以言喻。
想当年,在联英社尚未解散之时,他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角色,而今却已今非昔比,他已经站起来了。
而对于赋予他这一切的刘旭,他不仅满怀感激,更充满了深深的敬仰。
以十九岁的年纪,在不依靠社团力量的情况下,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将油麻地彻底打成了清一色,
这在港岛江湖的历史上,堪称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飞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言语间却故作歉意:
“蟹哥,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观塘时,老大特地交代,若有机会,务必拿下龙虾湾。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里,他仿佛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门,急忙补充道:“要不蟹哥您高抬贵手,将下洋村与其周边这块地区割爱于我如何?”
“这样既能让我完成老大的任务,又能避免咱们两家刀兵相见,你看这个办法,是不是能完美解决我们之间矛盾?”
丁孝蟹闻言,显然是被飞毛的话气到了,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氛围,周围的小弟们也都屏息以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飞毛,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丁孝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龙虾湾不仅对你们有用,对我忠青社的生意同样重要,你不可能不知道。让我轻易放手,你觉得这可能吗?”
飞毛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坚定。他缓缓上前一步,与丁孝蟹形成了针锋相对之势。
“蟹哥,我当然知道下洋村对忠青社的意义。但我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的形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老大的实力,相信你也略有耳闻。他要的,可不只是油麻地,整个港岛的地下世界,都在他的视野之内。”
“忠青社如果想要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学会审时度势,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丁孝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其中不乏嘲讽之意:“呵呵,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这些话所动摇吗?”
“你老大现在也不过是和连胜的一个红棍罢了,竟然敢妄言整个地下世界。真是痴人说梦!”
“地盘,我丁孝蟹是绝不会轻易让出的。你若想要通过武力来解决,我随时恭候大驾。”
他的话语中并未直接下令开战,而是将决定权巧妙地抛给了飞毛,似乎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刘旭,虽然目前仅是和连胜的红棍,但其势力之强,已经超越了和连胜中的大多数堂主,仅次于荃湾的大d。
正因如此,他敢于无视和连胜的既定规矩,擅自安排飞毛在观塘插旗立威。
飞毛目光如炬,虽然他表现的略微嚣张,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扫视着丁孝蟹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马,足足有七百余人。
相比之下,他所带来的人马显然处于劣势,多了大约两百来人。这人数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避免无谓的冲突。
沉默了片刻,他最终选择了以言语相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打,当然不是现在。我们混社团的,求的终归是财路。”
“今日我带人前来,主要是为了给你一个明确的信号:”
“龙虾湾,我飞毛是志在必得。你若识趣,便趁早让出地盘;否则,就算我能暂且容你,我老大也容不了你!”
“话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言罢,他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五百多名小弟,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集福路的尽头,留下一片空旷与紧张的气氛。
当观塘的人潮逐渐散去,夜幕悄然降临之时,位于观塘对岸繁华的北角区内,一处名为望山别苑的高端居所内,气氛凝重而微妙。
这里,洪泰社团的龙头大佬陈眉,与和连胜社团中德高望重的叔父辈人物串爆,正对面而坐。
桌上,一叠厚厚的港币静静地躺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是这场秘密会面的核心与焦点。
串爆的目光落在那些钞票上,起初是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迅速掠过眼底。
紧接着,一丝复杂的犹豫在他眼中交织开来,那是对利益与道义之间权衡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