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
娄厌和阿洲听见声音后,停了下来。
娄厌坐在轮椅上,后背有了一丝的僵硬,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握紧自己的手心。
包括阿洲,同样在紧张着。
陆臻希这是认出他们了吗?
陆臻希一步步走向娄厌的方向。
周忻眯着眼睛,越是仔细看眼前的两个男人,越是觉得眼熟。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他甚至把眼前的男人跟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轮椅。
绝不可能。
“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吗?”
娄厌的眼眸从始至终都是看向地下上,一直都没有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陆臻希。
心里那种冒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为什么不敢抬头?
是不想面对陆臻希?
还是他变得残废的样子,不想让陆臻希看见。
她知道自己变成残废了,会更加瞧不起他了吧。
想到这些,娄厌心里就苦笑了声。
他真是对眼前的女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了。
阿洲的眼眸一直盯着陆臻希看。
发现她似乎很是平静。
而且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们两个人一般。
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陆臻希手里拿着个东西,对视上娄厌的目光时,心口一颤,手里拿着的东西差点就掉在地板上了。
她怎么对眼前的男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脑子里又没有一个记忆。
甚至一个画面都没有。
陆臻希开始质疑,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
“先生,我们是不是认识?”
陆臻希是带着质疑的语气去问娄厌。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
娄厌心里越发的气愤。
这女人,怎么越发的不要脸了?
装作不认识就行了。
“不认识。”
娄厌满是冷漠的话一出,现场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陆臻希脸色有点僵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娄厌嘴角动了动。
什么都变了,就是这胆子没有什么改变。
还是那么胆小怕事。
动不动就想哭。
周忻识趣的走过去,牵住了陆臻希的手,先是低头安慰了几句。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了,交给我。”
周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墨绿色的丝绸袋子。
是刚才娄厌轮椅经过的时候,掉落在地板上,陆臻希碰巧看见了。
这是陆臻希醒过来后,第一次主动跟除了陆家人和周忻以外的人交流了。
周忻原本还很意外,所以才放任她去跟人交流。
没想到,轮椅上的人,说话如此尴尬。
“先生,这是你刚才掉下的东西,我爱人只是想还给你。”
爱人。
周忻用的是爱人,而不是未婚妻,也不是女朋友。
娄厌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从冷漠,变成冰冷。
那种刺骨的寒冷,直射周忻的眼眸。
短短两年,没想到周忻都坐上爱人的位置了。
阿洲握紧轮椅的把手,有点不敢相信。
陆臻希也懵了。
爱人?
不过也就懵了几秒钟,就回过神来了,并没有反驳周忻的话。
她跟周忻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婚约早就定下了。
会结婚也是正常了。
再说了,陆家跟周家,最近也在谈婚事了。
应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结婚了。
周忻的确是她的爱人。
“嗯,谢谢。”
娄厌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就让阿洲推自己离开了。
苏酥得到消息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娄厌和阿洲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看向了陆臻希。
发现她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转换脸上慌张的情绪,笑眯眯的走过去。
“希希,怎么过来不提前说一声?”
陆臻希看见苏酥,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不过,立马就松开了周忻的手,抱住了苏酥的手臂。
十分的亲密。
“大嫂!”
“乖乖,怎么出来了?”
陆臻希很少出门,苏酥知道她跟周忻来店里后,都有点意外了。
“过几天是宸宸生日啊,我跟周忻出来买礼物。”
陆臻希抱着苏酥的手臂,说话的声音很小,是越来越小的那种。
整个人都十分的腼腆。
苏酥看见这一幕,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
从前是姜宜是多么的活泼,多么的爱笑,像一个小太阳一样。
无时无刻都在照耀着所有人。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希希那么好啊,宸宸肯定很开心。”
陆臻希点了点头,嘴角不停的在上扬,明明是开心的,却没有表现出来。
整个人都在隐忍着。
不敢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
“大嫂,希希该吃药了,可以准备点牛奶和糕点吗?”
周忻心里惦记着陆臻希每天吃药的时间,几乎比他自己的工作还要重要。
现在在周忻心里,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陆臻希还要重要了。
“好,枣泥糕,好不好?”
“谢谢嫂子!”
周忻和陆臻希没有进包厢,而是在大堂里用起了糕点。
周忻一直在照顾着陆臻希,自己倒是连口茶都没有喝,一会擦嘴角,一会低头询问。
忙得不得了。
苏酥站在柜台,看见眼前的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从前不知道娄厌是死是活的时候,苏酥觉得陆臻希幸福就好,有周忻在身边,最起码有个人能够照顾她,能够陪着她。
可是现在,她亲眼看见娄厌还活着。
苏酥有点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合适陆臻希的人了。
她该不该把陆臻希目前的情况告诉娄厌?
另一边,阿洲开着车,行驶在港城的路上,时不时偷偷的看了眼后座上的人。
娄厌怎么会没有看见他偷摸看自己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按下了车内的挡板。
把前座和后座隔离起来。
阿洲看见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老天爷让他们重新遇见,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最想不明白的是。
刚才陆臻希到底有没有认出来他们两个人?
是认出来了,当作不认识?
还是真的没有认出来?
后座上,娄厌冷着张脸,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在茶馆掉落下来的布袋。
其实是一个香囊。
解开香囊的带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护身符。
这是当年他一步步跪上京禅寺给姜宜求来的护身符。
姜宜离开时,把它留下了。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