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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并无战事。

郭敦旭都跟着回来了,那就证明,边关一切安好,不然有战乱的话,裴文定非得回京,那也一定会留着郭敦旭在边关守着的。

能让皇上下令,不用回来奔丧都要去办的事情……

许婉宁觉得,这一定是一件天大的事。

等裴珩回来,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裴珩。

裴珩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跟许婉宁无名指上一对的。

祖母绿的圈戒,不大不小,刚好箍在手指上,摩挲着时,还能将圈戒绕着手指转一圈。

这大小,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郭叔叔跟我说了。”裴珩刚才跟郭敦旭聊了聊,也知道了裴文定已经在来的路上,却在中途突然离开的事情。

“是不是皇上下的令无人得知,只有问裴文定本人。”裴珩说:“他带着吴达开去了。”

“因为郭叔叔不是他的人?”

“嗯,郭叔叔只认我爹。”裴珩点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种不受掌控的未知,许婉宁很不喜欢,她就想抓住一切,将未知变成已知。

“我已经派了隐卫去他们分开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出裴文定去了哪里。”裴珩并不担忧:“郭叔叔说了,裴文定带去的那一队人马里,有他的心腹。”

“那就好,我也很好奇,他到底要去办什么事,比给母亲送终还要重要。”

裴珩也很好奇:“咱们安心等消息。钟氏也就这几天了,到时候办丧事时,将裴文定没有回京都奔丧的事情传出去,让裴文朗先焦头烂额一把。”

许婉宁笑笑:“这你放心,给人添堵我最在行了。不用等过几日,明日他就得焦头烂额。”

裴文轩如今是镇国公府的定海神针,裴忠有什么事情就找裴文轩。

没钱了,自然也找裴文轩。

“三爷,外头来了个人,说是来国公府取钱的。”

“取什么钱?”裴文轩一时没反应过来。

“醉花楼,说是您昨日答应了的,让他今天来取。”

裴文轩想起来了,“是,我是答应了,你给钱给他就是。”

裴忠“嗯”了一声,并没有动作:“可是……”

“可是什么?”

“三爷,如今公中已经没多少银子了。”

“那就先把这钱给了。”裴文定说:“总不能让人在外头乱嚼舌根,说阿聪嫖妓赊账还不给钱。”

裴忠一脸的无奈:“奴才也知道不还钱不行。只是,公中如今就只剩下这个数了。”

他比划了个三。

裴文定:“三万两?没事啊,先给,府上省着点用就是。”

裴忠摇头:“三爷,不是三万两,没有三万两。”

“没有三万两?”裴文定眼睛都直了,“三千两?府上怎么就剩下这么点钱了。”

裴忠哑口无言:“三爷,不是三千两,是,是……”

“三千两都没有?”裴文定嗓门更大了,更加不敢相信,“三百两?”

“也不是三百两。”

“三十两?”

裴忠还是摇摇头:“不是三十两,是三,三两,公中的账上,就,就只有三两银子了。”

裴文定差点摔倒。

“三,三两?怎么就只剩下三两?钱呢?国公府的钱哪里去了?”

“这都有账的,大头都是老夫人看病吃药花掉了。”

镇国公府好久没有皇家赏赐了,只有出没有进,可不就入不敷出嘛。

裴文定翻着账本,确实如裴忠所说,大头都是老夫人看病吃药,再加上平日里府上长么多人的开销和月利,每个月花钱就跟流水一样,慢慢流慢慢流,能有钱才怪呢。

“那你去找点值钱的东西典当了,先将眼前的这笔钱结了再说。”裴文轩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裴忠苦哈哈地说:“三爷,府上也没,没值钱的东西了。之前二夫人接济自己娘家,典当了不少的好东西。”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镇国公府就是一具外壳,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了?”

面对裴文轩的质问,裴忠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裴文轩拂开衣袖拔腿就走。

裴忠在后头喊了一遍又一遍:“三爷,那外头醉花楼的钱,到底给是不给啊!”

裴文轩没理他,也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其实说给也就跟不给差不多了。

说给没钱,也就是不给了。

裴忠追在后头问了三遍,得出了个结论,他让人出去跟来要债的人说,“公府没钱,下次再给。”

来要债的早就听说裴世子嫖妓不给钱,当下也暴躁了,“你们说没钱就没钱,说不给就不给?公府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老百姓的?都是在外头讨生活的,还做的是最苦的皮肉生意,你们世子玩了我们姑娘,裤子一提说不给钱就不给钱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来要债的人也是高瞻远瞩,似乎料到了公府会欠钱不给似的,来了五六个人,当下闹着嚷着要见裴聪。

“我们要见裴世子,我们要亲口听他说他玩了姑娘不给钱。让我们进去。”

“裴世子,你出来,你是不是玩了姑娘不想给钱?裤子一提躲在国公府后面当缩头乌龟啊!”

“老夫人病着你都去嫖妓,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畜生,怪不得,连自己祖母都不管,怪不得嫖妓会不给钱啊!”

这些人都是大喇叭,在镇国公府门口一喊,立马就嚷嚷来了乌泱泱一大批的人。

裴忠早就让人将大门给关上了。

他听着外头的叫骂,得意地勾唇一笑,往前跑了几步之后,又换上了一副惊恐莫名的表情,脚步快得跟后头有鬼追一样。

“三爷三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许婉宁给裴珩舀了一碗生滚牛肉粥,听着白鸽将外头的情形描绘的绘声绘色,她也乐得看笑话。

“镇国公府没钱给,裴文轩就要给,他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呢?”

许婉宁乐得看笑话。

裴珩笑着端起碗,“管他拿不拿,反正我们不拿。”

屋内的笑声传到外头,整个院子和和气气的,反观裴文轩那里,他气鼓鼓地找裴聪,却吃了个闭门羹。

裴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