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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输红了眼睛,“别说赢钱了,买房的钱都搭进去了。”

本来只差一百两,现在还差九百两。

李泗也哭丧着脸:“大哥,我也输了五百两啊。”

可不是嘛,李泗跟着他买,刚开始也赢了,后来不停地输。

“大哥,你别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是正常现象,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还赢了五六百两嘛,那个时候咱要是收手了,不就净赚了嘛?”

陈明不说话了。

确实是,就是太贪心了,以为自己还能赢更多钱。

“大哥,咱们下次再来,就别太贪心了。赢了钱就收手,你说行不行?”

陈明摇摇头:“我不来了,我把买房子的钱都输了,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妻女解释呢。”

李泗急了:“大哥,你今天输了钱我也愧疚,要不这样,我借点本金给你,你扳本再还给我,行不行?再说房子的事情,这房子我就卖给你,你就是现在不给钱,也是你的了。你别急。”

“当真?”

李泗点头:“真,比珍珠还真。”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大哥,咱们来小得,你带着我,咱们赢了钱就收手。”

陈明接过,“咱们进去。”

再出来,陈明赚了一百两。

他将二百两银票还给李泗,李泗没收,“大哥,你输钱都是我害的,这银票就先放你身上,等你赢回了本,你再还我。”

这兄弟大方啊!

陈明已经全身心地信任李泗了。

“咱们就是本少了,要是刚才本再多一点,两千两,咱们能赢一千两!”李泗咂舌。

陈明没说话,心却跟着骚动。

二人就此分开。

望着陈明离开的背影,李泗抬步进了赌坊。

他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赌坊的暗推。

暗推是赌坊里的行话。

专门骗有钱人来赌坊赌博,输掉的钱平分。

赌坊的人将刚才赢得陈明的八百两和五百两拿了过来,“五百两是你的,你拿着。这八百两,一人一半,拿去。”

李泗笑眯眯地将银票藏进怀里:“谢谢您嘞。”

“李泗,你这钓的是条大鱼啊!”

“什么大鱼,这是条超大鱼。”李泗说:“他手头上还有一个庄子呢,那庄子,起码能卖上千两。你且等着,干完这一票,我就发家致富了。”

“呵呵。发家致富了请我喝酒啊!”

“忘不了你。”

李泗出了赌坊,就看到对面有个戴着帷帽的人在冲他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巷子里。

见四下无人,李泗跟了上去。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许婉宁的掌握之中。

还有一些人,也在许婉宁计划掌握之内。

“崔管家的身体应该养好了吧?”

“好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说话的是秋嬷嬷。

自从跟了许婉宁之后,许婉宁将她调进了自己的屋内伺候,月钱也比之前多了半吊。

崔荣发在崔禄成亲那日被打的血肉模糊,这一段时间都在家里养伤,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我听说秋嬷嬷跟崔管家关系挺好的,秋嬷嬷代我去看看崔管家吧。我去帮他求侯爷帮忙,放崔连出来。”

许婉宁有这个自信。

毕竟,这个要求不过分,她是侯府的财神爷,她开口,崔禄一定会听她的。

“少夫人菩萨心肠。也不知道那崔连犯了什么事,被关了这么久。”秋嬷嬷感慨道。

这事儿可藏得深啊!

侯府里除了那几个人,没一个知道,只说崔连做了错事,侯爷要责罚他。

“让他尽快回来,帮衬着姨娘吧,姨娘毕竟是新手,许多事情还不懂,有他在,姨娘上手得更快些。”

秋嬷嬷笑着应是:“少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为姨娘考虑。奴婢这就去瞧瞧。”

“顺便去看看延年院如何了,夏嬷嬷是你的好姐妹,夫人现在不在府里,她肯定是最担心的,让她多去大牢里看看夫人吧,毕竟夫人还是要回来的。这侯府的事情,她就算在牢里,也应该知道!”

“奴婢知道。”

秋嬷嬷领命去了。

青杏不解:“小姐,夫人她还能回来吗?”

“回不来了。”许婉宁幽幽地说。

“那您……”青杏不懂。

“现在府里是侧夫人管家,夫人要是知道,怕是要气死。她人虽然不在侯府,可这么多年在府里培养的亲信,应该不少吧?她让夏嬷嬷带几句话回来,多的是人给她雪中送炭。我们不好做什么,但夫人可以。”

青杏恍然大悟。

“小姐这是借力打力。”

身在大牢的杜氏,听了夏嬷嬷的禀告,肯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事情来。

她跟崔禄之间的夫妻情分,现在就像是一条已经被磨得剩下一条细线的麻绳,她越作,麻绳断的越快。

夫妻情分一断,就是侯府分崩离析的开始。

前世,有一次杜氏和崔禄吵架,杜氏在跟崔云枫诉苦的时候,说了一些莫名的话,正好被许婉宁听见。

说什么要是那事闹开,崔禄脑袋不保。

可等许婉宁竖起耳朵听,就被崔云枫打断不让说了。

后来,许婉宁也暗暗打听,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兴许,这次是得知那事的导火索。

延年院。

对于秋嬷嬷的到来,夏嬷嬷很高兴,可秋嬷嬷让她去看夫人,

夏嬷嬷听了秋嬷嬷的话,带着一些吃食就去了大牢。

买通了狱卒,等走到关押杜氏的那一间,看到里头的人,夏嬷嬷差点没认出人来。

不过短短的十几日功夫,杜氏人就瘦了一圈,憔悴沧桑的如五十多岁的农妇。

“夫人。”夏嬷嬷叫道:“奴婢来看您了。”

杜氏抬头,看到了夏嬷嬷,“是侯爷让你来得嘛?”

夏嬷嬷一顿,摇摇头:“是奴婢要来的,本来早就要来了,可府里头……”她欲言又止。

“府里头怎么了?”杜氏竖起了耳朵。

夏嬷嬷斟酌再三,还是说:“侯爷把侯府的管家权给侧夫人了。”

“什么!”杜氏听完,脸差点气绷掉。

“我在大牢里吃苦受累,他在外头讨别的女人的欢心,还把侯府的管家权给那个贱人。我还没死呐!”杜氏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夏嬷嬷说:“夫人,您还是要想办法,快点回侯府吧。奴婢日日都念着您,早就想来了,可侧夫人说什么要熟悉侯府的一应杂事,不让奴婢出府,奴婢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奴婢要是早些来看您,您也不会,不会……”

杜氏在大牢里有一段日子了,吃不饱睡不好,整个人沧桑又显老态,与之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