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明朝张副局点点头,“我要报案,周翠花想以强制手段霸占我家买来的缝纫机,这已经涉及欺诈行为,被识破后,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口出恶言。”
张副局:“……”
付海明的为人他有所耳闻,不觉得会拿这事开玩笑。
他工作忙,早出晚归的,跟周翠花也没接触过几回,不过听媳妇儿吐槽过几句,想来这掉价的事,周翠花说不定还真干得来。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当真?严肃处理?
周翠花以为张副局真要抓自己,吓得直往后退。
“你们想干嘛,两个大男人这么吓唬女同志的。”
夏副主任不知道付海明回来了,听到门外吵吵闹闹的,以为周翠花又去杨雪那边没事找事惹麻烦,他都懒得去管她,觉得她在杨雪那里碰了钉子就会自己回来。
哪里知道这婆娘这么能折腾,竟把付海明和张副局都惹着了,整得他现在不出来都不行了。
“付队,张副局,两位都在啊,这是怎么回事?”
付海明看了他一眼,面色淡淡,丝毫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张副局一向有事办事,也不习惯跟人打交道,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夏副主任脸色一阵尴尬,暗骂这两人真是不上道,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
周翠花见自己男人来了,认定他是特意出来给自己撑腰的,腰杆子一下子就挺直了。
“老夏啊,他们欺负我,仗着自己官职大,屁大点事就要抓我去公安局。”
夏副主任没这么好糊弄,这一听就知道自家婆娘口中屁大点事绝对不是小事。
要不像付海明或是张副局这样的人,可绝对不是会小题大做的人。
他立刻问周翠花,“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付队他们了?”
周翠花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我哪里知道,我昨天预订了缝纫机,小曾今天送上门,那我肯定以为是给我送的,谁知他们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我给抓起来。”
“……”
夏副主任扭头问:“谁是小曾,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小曾都要吓死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送货上门的普通售货员,怎么就倒霉催的卷入大领导们的争端中呢?
但是夏副主任发话了,他不得不站出来回话。
“这缝纫机是付队和杨干事今天拿钱和票买的,我们社长让我帮着送货上门,至于周干事这边可能记错了,她昨天并没预订过……”
他特意强调杨雪他们是拿钱拿票,走正规手续买的。
至于预订嘛?没有的事。
这不合规矩的事就不要摆在台面上提了,传出去对周翠花和供销社影响都不好。
可惜周翠花没领悟小曾的用心良苦,她只觉得小曾是在拆她的台,打她的脸,气得她狠狠地给小曾甩了好几个眼刀子。
这边夏副主任的脸色却难看得紧,小曾话里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
他知道周翠花平日里为人有些跋扈,改不掉农村人贪小便宜的恶习,但实在没想到她会蠢成这样。
明知不占理的事,被人识穿了,也不知道收敛,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事闹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他呵斥周翠花,“胡闹,赶紧给我回家去,别杵在这里耽误付队和杨干事的事。”
说完跟周翠花使了下眼色,让她赶紧回去。
然后又笑着同付海明说话 ,“付队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女同志计较,哎呀,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耽误你们搬东西。”
见他轻飘飘地就要把这场冲突一笔带过,付海明脸色微沉,毫不留情道:“没有下次了,如果不管好你女人,下次就直接公安局见。”
夏副主任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他哪里听不出付海明是因为前头的纠纷在给自个媳妇儿出气。
周翠花本来要走的,听了这话又开始跳脚。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动不动就要把我送公安局,你怎么不管好你女人,每次都是她欺负我,每次吃亏的都是我。”
“周翠花!回去。”夏副主任气急败坏地吼起来。
没事挑事,招人不成反被打脸是什么光彩的事吗?还有脸叫!
周翠花委屈得很,就觉得自家男人怂,革委会副主任白当了,自己媳妇都被欺负成啥样了,他倒好,不给撑腰还训她。
这么一对比,付海明可强多了,不仅年少有为,高大英俊,还特么有种,就顶着一个运输大队长的名头,为了维护杨雪,他就敢不给任何人面子。
关键是,别人还都得听着。
周翠花知道再留下来只能自取其辱,跺跺脚就跑回家去。
夏副主任勉强笑了笑,同付海明和张副局打了声招呼,转身就铁青着脸快步进门。
张副局见没他什么事了,也告辞走人。
他媳妇李静今天下班就带着孩子们去了娘家,他正打算也过去,没想到一出门就撞上这档事。
该说不说,他还挺欣赏付海明的,觉得他表里如一,不搞虚的。
不像夏副主任那样的笑面虎,太复杂,反而不好深交。
小曾见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他松了口气,叫来避在外头的工人把缝纫机搬进杨雪家后,就赶紧匆匆离开。
杨雪也没想到买个缝纫机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来,好在周翠花作妖前,她就先让孩子们回家去。
只要他们没被吓着,那么能看到周翠花被她家明哥狠狠削一顿,这感觉还是挺爽的。
回了屋,付海明先把自己身上剩下的工业券都掏出来给杨雪,这里头有些是局里奖励他的,有些是他运输途中换的,反正各种票都有。
杨雪美滋滋地收起来,票不缺,年底再努力升职加薪,小日子可不要太好哦!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晚上的时候,自己被付海明整个吃干抹净后,杨雪才后知后觉到——
呦西,这不会是她的纵欲补偿费吧?!
呜呜……跟禁欲太久的男人一起睡,这滋味谁睡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