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原主一直以来都是蘸水在桌面上书写练习。
上次元枫归家时见元薇在书法上取得了显着进步后,便慷慨地准许她改用纸张进行书写练习。
然后他平日里闲来无事,总喜欢抽查检验她所书写的大字。
元薇决定要多写上一些,好好积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若是元枫再次说要检查,那便能够轻松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
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写好的大字交给他检查。
想到此处,元薇心里的小人儿握拳。
就这么办!
元薇全身心的开始写字,要时刻注意着字不要写得太好。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母女二人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务。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天色暗了下来,王小草不知何时点了灯。
忽然间,从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熟悉的呼喊声:“四丫,四丫。”
元薇闻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元菊正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眼巴巴地望着屋内的她。
“三姐,找我有事?”
元薇满心狐疑地盯着她问道。
平日里这人可甚少主动找她,今日竟有空闲过来,莫不是之前的倒霉符失去效用了?
正当元薇心中暗自揣测之时,元菊刚欲走上前,脚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元菊整个人毫无征兆地,直挺挺摔倒在地。
“哎哟……啊……好痛……”
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元菊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身体不停地扭动着。
听到响动的王小草被吓了一大跳,慌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到窗边,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待看清元菊此刻的凄惨模样之后,王小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元薇则表现得从容淡定许多,她不慌不忙地跟在王小草身后,缓缓靠近窗户,然后伸出脑袋向外张望过去......
嘿!瞧这情形,还真是够狼狈的。
竟然磕到了牙齿,而且还掉落了一颗门牙呐。
实惨!
看来倒霉符还没有失效啊!
元菊惊恐地望着掌心那颗带血的牙齿,嘴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她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空荡荡的牙槽,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她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掉了一颗牙!
元菊满口鲜血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被毁了容一般可怕。
她悲痛欲绝,甚至连哭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为何倒霉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地降临到她的身上?!!!
与此同时,王小草眼疾手快地将元薇一把拉回屋内,并迅速关上窗户,还向元薇打手势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去。
随后,王小草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抬起脚迈出房门。
王小草早就听闻元莲姐妹俩近来霉事不断,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倒霉到这种程度。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平地就能摔倒,真是匪夷所思!
像这样晦气的人,最好还是少让自家闺女跟她们接触,免得沾染上那股子霉运。
谁又能保证这霉运不会传染呢?
万一不幸被牵连其中,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元薇透过窗户,隐约听见王小草正在费力地搀扶元菊起身。
元菊因为疼痛和惊慌,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呜呜呀呀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窗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元薇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桌前,重新拿起毛笔,心无旁骛地继续练习写大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询问:“丫头,你娘呢?”
元老二急急忙忙赶回家,没有看到自己媳妇,顿时心里一惊。
别不是出去找他了吧?
他回来时被元老太急匆匆地喊过去帮忙干活儿了,一直忙活到现在才回家。
元薇抬起头,见元老二一脸担心,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回答道:“娘去祖母那边了呀,你没有碰到她吗?”
元老二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从外面干完活儿直接回来的。”
说着,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元老大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做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庄老太想磨些豆子,见他回来就喊他把豆子挑到邻村去磨。
元家村就只有一个大石磨,要是赶上人多的时候根本就排不上队。
还好邻村的石磨比较多,所以村里不少人都会挑着担子去那儿磨东西。
反正两个村子也就隔了一条小溪而已。
距离近,相互之间通婚的人家也特别多。
庄老太的娘家就是隔壁庄家村的。
元老二顿了顿,又好奇地问元薇:“你娘去你祖母那边干啥去了?”
“哦,刚才三姐不知道因为啥事儿跑来了我们家,结果不小心在窗户底下摔了一跤。”
“可惨啦,还磕掉了一颗牙齿呢!娘见情况不对,赶紧就送她回去了。”
元薇眨了眨眼,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这会儿天色都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你娘回来时,也不知她能否看清脚下的路。我还是去将她接回来吧。”
话音未落,元老二就心急火燎地朝着门外快步奔去。
那匆忙的身影仿佛一阵疾风掠过。
元薇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
让她有种吃撑了的错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偶有波澜,但总体还算安稳。
庄老太时不时地要闹出一些幺蛾子来。
要么对着这个人破口大骂,要么对那个人横竖挑剔嫌弃,整日里嘴里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不仅如此,她还常常指使元老二干各种杂活儿。
元老二每次听到庄老太的呼喊,总是和和气气地应承下来。
至于何时动身前往帮忙,则要看自家的活计什么时候做完。
庄老太每次都气得暴跳如雷,想要发作,元老二便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今咱们可是分了家的,您要是着急,那就找大哥去吧!”
庄老太想用孝道来压制元老二,可每当这时,元老头就会出面。
面对元老头坚定的态度,庄老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嚣张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