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注度下降的瞬间,柳玉楼反应过来了。
放出“酸辣粉”的,和放出银丝地笼的,应该不是同一个天星门信徒。
路过暴水际,那只同样是信徒的[生敲],连续砸船、杀人。
他,连着两次关注度提升。
同为门徒的柳玉楼,却只得到了一次提示!
[生敲]大抵是死了。
但是它留下的信息,还在柳玉楼的记忆里!
在这个波澜谲诡的世界,柳玉楼的记忆力高速运转,从来不敢休息!
银丝涌动,交织,很快形成了“地笼”的框架!
下一秒,一圈又一圈的银丝穿过接点,形成了一个个“8”字形的丝圈!
丝圈起,蛹衣成。
地笼模样的外壳一圈圈延展,很快变成了一个白罩子!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柳玉楼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蚕结茧的方式么!
“蚕花娘娘”,还没死呢?!
当[章台柳]使用成功的时候,柳玉楼就反应过来了。
天星门人变成诡异后,是可以使用自己的天赋的!
能否使用天赋,是区分他们和诡异的最好方式!
柳玉楼甚至怀疑,顶上诱人的“酸辣粉”,不是诡器,就是天赋!
戴着银铃的姑娘一步一步,快要碰到惊堂木。
“酸辣粉”左右抽动,拼了命地散发出吸引力,就差把“快来吃我”写在身上!
而白色的茧房,还差一半呢!
关键时刻,一直安安静静的墙内,却突然产生了动静!
章鱼还没有解开自己的脚。
海蛇也没有闹事。
反而是看起来最弱的小[芙蓉虾],从龟壳里冒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它看起来没那么粉了。身上还挂着海蛇用“松烟墨”舔出来的黑道道,更傻了。
在海蛇、章鱼等大家伙面前晃了一圈后,它伸出须子,尝了尝雪花一样的[何罗]鱼!
突然被尝了一口的柳玉楼:?
小虾米的攻击,当然不能对她产生伤害。
[何罗]鱼变大,一下把小虾扇到了海蛇头上!
[芙蓉虾]愣了一下,跟失忆了一样,尝了一口海蛇。
几只诡异:……
[芙蓉虾],和海龟,表现得最像海底生物。
当然,动不动玩自己骨头的柳玉楼,也伪装得很好。
假设章鱼和线蛇都是天星门众。
不,就算它们都不是。
外面也最多只有六个天星门人!
六个披着诡异皮的人。
对战九个人类强者、一整个“顺潮”鱼群。
即使他们暂时被“酸辣粉”吸引住,又能做什么?
等等……九个人类强者?
柳玉楼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瞬间,一声惊堂!
声如洪钟!
被打碎的玉石叶子满地震颤,满墙的翡翠玛瑙“叮当”回响。
是银铃姑娘,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精准估量,按照规划好的路线,一步不差地走到了[惊堂木]边上!
这件诡器还算配合,随她一砸,发出了惊梦醒世之音!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黎厌脚尖勾起,双月戟握在手中。
农夫抓起镰刀,老太太把玉圭合上。说书的老头接过了惊堂木,给自己下了“盲”印的姑娘开始解禁。
只有秀才一下俯身,以一个侍坐的姿势,恭敬请着金书:“请先生再起!”
金书扭了个方向,不看他。
秀才:“先生啊,这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金书换了个方向,还不对着他。
秀才沉默了:“先生,既然如此,莫怪水谣冒犯。”
下一秒,这个叫“水谣”的书生,用那曾吐出“仁义礼智”加成的嘴,开始颂念一篇……
嗯……
新皇x当今[三江台][春月令]的,cp文。
“……那春月令以头叩地,请罪道:‘王上,莫信啊,鬼神来,定国安邦’……‘啊……王上……’”
……
远在皇城的新皇,突然打了个喷嚏。
“莫不是着凉了?”他心里默默思忖。“说起来,之前是不是认了个帝姬,要刻个玉牌来着?”
“她叫啥来着?‘楼’,还是‘阁’?”
……
而正在三江台上办公的某位春月令——伊喜,突然头顶一凉。
春风吹皱了他好看的眉眼:
“换季了?”
……
当这个叫“水谣”的书生,一唱三叹,缠缠绵绵地喘出来这一句“王上”。
九流十家其他几家,都沉默了。
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啊!
只有说书的老头眼睛一亮:“别跟着儒家了,来我们小说家吧!好苗子啊,好苗子!”
——江水谣。
谣言的谣。
被儒家耽误的谣言制造者,离谱新闻产生器。
要不是有“仁义礼智”束缚着,这个世界恐怕能多出一个“水谣头条”。
那叫[正典]的金书都懵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一下子跳起来,拍打秀才的脑袋:“孺子不可教也,滚滚滚!”
秀才头上顶个包,淡定地像是什么都没说过,开始念“何以利吾国”。
同一时刻,大量蚕丝飞动,光速完善了整个茧房!
而那“酸辣粉”眼看天赋失效,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却原来是一只土色、带环的大蚯蚓!
果然,没有海底生物能拒绝打窝。
蚯蚓为饵,蚕花包围。两个既了解人、又了解诡的天星门人,硬是造成了几十人的效果!
而自知必死的散客游鱼,一见自己这边也有鱼相助。
纷纷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发了狂!
当第一只“顺潮”的鱼,被分化、吞吃的时候。
残存的十几只散客鱼诡,突然意识到。
无往不利的“顺潮”……
好像也就是那样!
对鱼群的反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