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交。”
风老连忙出声，这个价位在他看来忍忍也能接受。
旁边的姜家圣子姜羲一张脸此刻变成了猪肝色。
拿着他姜家的传家宝再卖给他姜家，还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上品灵晶？
黑！
真他娘的黑啊！
姜羲心中一股怒气不断疯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凡，好似要把陈凡生吃了一般。
啪嗒——
陈凡打了个响指，二驴子将太虚剑递了上来。
陈凡单手握住太虚剑，亲手递给了风老，“一手交灵晶，一手交货。”
风老也没有这么多灵晶，他连忙朝着旁边的姜羲递了个眼神。
然而，此刻的姜羲有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牙关死死咬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凡，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哟”
“还有点小倔犟。”
陈凡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眨了眨眼珠子。
砰——的一声，毫无征兆，空气竟然凭空炸响！
一双重瞳俯视着姜羲！
瞳影交叠，如日月同辉，眼神犀利，似锋刃破空，令人不敢直视，眼眶深邃，如古井无波，却隐藏着无尽的威严。
“这、这是重瞳！！！”
一刹那，姜羲顿感一股无形威压如山岳般压来，使得他心神颤栗。
他仿佛被太古人皇俯视，难…以自主。
两道深邃的重瞳之光犹如九天雷霆，瞬息间击中了姜羲灵魂深处，令他呼吸一滞，四肢酸软。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双眼眸！
这一刻，面对陈凡那双重叠的瞳孔，姜羲仿佛看到了苍穹之广，深海之深，无边无际，不可测度！！
姜羲！如同蝼蚁般渺小
“短短几年的时间，他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我真的还能找回…我的无敌心吗？”
无数思绪瞬间涌上心尖，姜羲不知不觉间默默低下了头。
“姜羲！本座是给你姜家一个机会”
“私自给我紫气圣地下战书！你问过本圣主了吗？”
“毫不客气的说，若是我师父在时，老子早就一拳碾死你了。”
“你以为你身为姜家圣子很厉害吗？连我的驴你都打不过，还敢朝本座释放出怒气，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天下第一圣地岂能受辱？
纵使是荒古姜家那又如何？
陈凡的一声声质问如平地起惊雷般在姜羲脑海中响起，彻底让姜羲认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刚刚出关，心比天高的姜羲此刻再也提不起半点心气，双手自然下垂，默默摘下了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抹去自己的神魂后，递给旁边的风老。
接过储物戒指的风老看着妥协的姜羲，心中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扭头看向一双重瞳尽显神威的陈凡，风老连忙赔礼道：
“圣主，我家圣子不懂事，还请海涵。”
说着，风老双手递上了两枚戒指。
陈凡听了这话后脸色也好看不少。
姜羲的面子可以不管，但是一尊半圣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陈凡接过手指，当即变脸，露出了哈哈大笑：
“哪里的话。”
“不打不相识嘛”
“本圣主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哈哈……”
风老接过太虚剑后，看着对面放声大笑的陈凡，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哀叹道：
“这等脸皮，这等资质，注定一世无敌啊。”
一旁的姜羲却像是失了神似的垂头丧气提不起半点心气神，败给御天都之后，他本就有些道心不稳，如今陈凡的一声声质问，更是将他好不容易修复的道心再次击碎。
见目的已经达到，陈凡心满意足的带着二驴子缓缓离开。
陈凡双手抱头哼着小曲儿，二驴子紧随其后，也哼着小曲儿。
一人一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脸上那叫一得意。
青石台阶。
萧林、御天都、顾一夕三人望着这一幕各自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顾一夕：“圣主一开始就没想要这太虚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灵晶。”
御天都：“我早就猜到了，毕竟出门在外，除了陈凡没人会报我名字。”
萧林：“要不是顾忌姜家的那尊半圣，师兄恨不得连姜家的飞舟都留下。”
……
南宫嫣然看着三人一丘之貉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痴笑，“男人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几人凑一起，总能弄出点花样。”
不久，乌云密布，天色忽然晦暗，风卷残云，天地间仿佛被一幅巨大的墨幕笼罩。
忽闻远处雷声隐隐，天地之气交汇，须臾之间，天空雷落，细雨如丝，飘洒而下。
“又下雨了吗？”
姜羲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小声呢喃道。
一把伞忽然撑了过来，姜羲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黑色身影，伸出手推开了伞柄，
“风老，不必了。”
“我想清醒清醒。”
风老看着眼神之中布满红血丝的姜羲，出声安慰道：
“公子，与陈凡生在一个时代注定悲哀。”
“但不要让时代的悲哀变成你的悲哀。”
“虽然那种妖孽之姿的天才固然让人心生艳羡之意，甚至，以至于抱怨天道不公，可人生不应陷于此，一步一脚印，坚持！一样能走到最后。”
“况且，修仙不仅是比谁更强，更是比谁活的久。”
姜羲听到这话心神触动，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败在一个人手中不是滋味，看着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更不是滋味。
一颗道心，碎于一人两次，他姜羲这一次真的走不出来了。
大雨打湿了姜羲的衣衫，他于寒风细雨中颤栗，一口心头血喷出，拒绝了风老的搀扶，独自一人缓缓走进了飞舟。
十天后，姜家圣子问道紫气圣地道心破碎，境界大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下。
一时之间，引的剩余的七大荒古世家动荡不已。
唯有荒古白家仍旧安稳，白家家主白天明听到这消息后，拍着胸脯走进来白家祖坟中，大笑道：
“爹，爷爷，祖爷爷……”
“你们的墓碑保住了。”
“我就说紫气圣地衰不了，其他几家还不信，这下好了吧，姜家那小子道心崩溃，修为一落千丈。”
“看来啊，有时间得让七七回一趟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