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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看面相,大概二十多岁,穿着红色的麻衣敞开胸襟,头戴一顶褐色花罗帽,手里拿着一把……大菜刀?

“菜,菜刀?”

陈胜愣住了。

虽然他猜测梦境每次刷新的人物都擅长使刀。

但没想到居然连厨子都有。

虽说菜刀也算刀,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就不能刷新个正儿八经的刀客吗?

算了,还是先试探一下吧。

陈胜知道,梦境里的人即使看上去不怎么正经,但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把大菜刀集砍骨切肉为一体,看似有些笨重,定是擅长力气的人,不能和其硬拼,要以快取胜。”

陈胜慢慢靠近小个子,一改之前的打法。

二十五六岁,正值巅峰年龄,还使一把笨重的大菜刀,必然是猛壮之人,想在力气上占便宜,怕是很难。

说来也是巧。

陈胜刚仗着力气,打败了快刀少年,如今却要用快刀去试探那红衣小个子。

嗖嗖!

一个箭步跳跃,陈胜就贴近小个子三步之内,杖刀出鞘,化作一道白色匹练。

岂料小个子目露凶光,居然主动迎了上来,手中大菜刀挥舞而出。

咻咻咻!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好快!”

陈胜人都傻了。

居然能把笨重的大菜刀耍得如此灵敏,那换成正常的刀得快成什么样子?

错估了对手,陈胜只能转攻为守,不断抵挡菜刀攻击。

叮叮叮当当……

火花四溅。

小个子的出刀速度简直快到离谱。

如果说少年的刀犹如电光石火,稍纵即逝,让人冷不丁就会命丧。

那这小个子的刀就似那狂暴的激流,连绵不绝,迅猛凌厉。

虽然在瞬时速度上比之少年差了一筹,但胜在持久,胜在高频率。

他已经连绵不绝地砍了陈胜快三分钟!

“这攻势,不行,我得想办法拉开距离,不能陷入他的进攻节奏当中。”

陈胜感觉自己哪怕全神贯注,也快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部传来阵阵剧痛,定睛一看,已成带血的白骨!

原来,我早就已经跟不上对方的速度了吗?只是没有察觉到啊。

当啷!

杖刀掉落。

陈胜面对小个子的迅猛大菜刀,几个呼吸间就被剔成白骨,随后消散!

痛,太痛了!

陈胜猛然睁开眼,额角直冒冷汗。

饶是在梦境里死过上万次的他,也没有经受过如此酷刑,那种血肉被瞬间剥离,大脑痛觉一波接着一波地叠加,实在太恐怖了!

“靠,这小个子,凌迟处死的专家啊。”

陈胜无奈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顿时感觉体内有股神奇的能量在涌动,肉身又增强不少,一段修行记忆灌输进脑海中。

是那快刀少年的馈赠。

最主要的是两样功法。

第一个,则是以气御刀的刀法。

第二个,就是名叫子时净身功的道家内修功夫,也正是因为这个功夫,让少年小小年纪,就有了比正常人还要强的身体素质。

如若不然,以陈胜强化过的体魄,早就一力降十会,打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了。

“以气御刀。”

陈胜喃喃自语。

这门刀法,需要对手中的刀有深刻的理解和丰富的使用经验。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使用杖刀,二是用两把短刀,有少年的苦修经验包,耍起来也照样虎虎生风,如臂指使。

“还是选择杖刀吧。”

陈胜没有过多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与瞎子大叔的上万次激情互砍,让他对杖刀情有独钟。

再者说了,他是个瞎子,杖刀既能帮他探路,又能帮他砍人,明显比较多功能。

喔喔喔……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

昨晚村民们可不止分到了白面,还有鸡鸭。

“小哥,你不多住一晚吗?”

农妇问道。

“不了姐姐,官府这个时候也快来了,记住,若是没有捕快询问钱家之事,便算了,若是问起,你就把事全都推到我身上。”

陈胜笑道。

纸包不住火,总会有人去告官的。

“这,这如何使得,你可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啊,忘恩负义的事我可做不得。”

农妇连连摇头道。

“哈哈,姐姐你尽管放心说,届时我都不知道游荡到哪里了,这里的县太爷是绝对不会追究的。”

陈胜十分自信道。

能不自信嘛,这里可还没脱离清泉镇县衙的管辖,武馆的事,到现在连通缉令都没出来,钱家估计也会不了了之,更何况自己还布置了后手,绝对万无一失的。

再往前行一个时辰,就到邻县,清泉镇的县衙是绝对不会追到底的。

乱世之秋,各家自扫门前雪。

捕快的缉拿力度变小了不少,跨县调查,微乎其微。

除非涉及到什么瞒不住的要案,才会大动干戈。

陈胜随着老头走南闯北近十年,遇过太多太多欺上瞒下的贪官、庸官了。

或许有为人清正的好官,但他只道听途说,从未真正遇见过。

从老百姓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狗官二字。

但他们骂归骂,刑场上蘸人血馒头时,可不管被狗官勒令砍头的人是否冤屈,一个个争先恐后。

很矛盾,但也很常见。

告别了农妇和妞妞,陈胜拉着老马朝着村东头走去。

“嗷咦嗷咦嗷!”

老马有些幽怨地喊着。

为什么不等吃过中午饭再走?

我都看到农妇准备杀只鸡款待了。

“刘铁匠,陈某的杖刀可打好了?”

陈胜问道。

他可没忘了自己托铁匠打的刀。

“打好了,打好了,恩公。”

刘铁匠将杖刀拿出,恭恭敬敬地奉上。

他也分到了白面、田产,为了报答陈胜,连夜打造好了杖刀,还用砂纸和油布抛光了一下。(注:中国在13左右世纪就有用碾碎的贝壳、种子、沙子粘合的砂纸了)

“好,终于有一把像样的趁手兵器了。”

陈胜难掩喜悦之情,像是得了金箍棒的孙猴子一般,忍不住耍耍。

锵!

以气御刀,杖刀出鞘。

舞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后,再次入鞘。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刘铁匠看呆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怎么手还没碰到刀,刀就出鞘了呢?

陈胜在铸造台边上放了一块五两左右的大碎银,“刀不错,多了算赏你的。”

“使不得,使不得,能帮恩公打一把刀是小老儿的福分,怎敢再多要银子。”

刘铁匠连忙拿起银子想要归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子已给,我走了。”

陈胜摆了摆手,没有要,牵着老马又踏上了新的旅途。

钱,他现在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