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梦被软禁在家，除了一天发三顿脾气之外，没能折腾出花来。
藤田芳政倒是有些担心顾民章的态度，他不想得罪铃木财团的金主。
“晓梦既然选择了从军，如今又在76号担任处长，自然应该服从命令，这是您的公事，我不会干涉，而且我相信藤田长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顾民章很谦逊地回应，甚至都没去霞飞路的公馆看望宝贝女儿。
这样一来藤田就更不好意思了，吩咐下去不准对顾晓梦无礼，负责看管顾家公馆的特务们叫苦不迭。
本来顾晓梦就要求多，列了十几条注意事项，每天还有不一样的清单，现在长官又来这么一出。
何必关着她呢。
干脆放出去好了，祸害酒井课长也比祸害他们强。
酒井是顶着藤田的压力，一定要软禁顾晓梦的，她只求隔绝李宁玉对顾晓梦的影响，她们见不了面，联络不上，李宁玉就会陷入孤立无援。
最多一个星期，她就会露出马脚。
到时候，就来一场瓮中捉鳖。
“我说张小姐，你是不是太闲了，一天往我家里跑三回，到底想干嘛。”顾晓梦最烦恼的事，是这个张海杏时不时就突然出现，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说好了软禁呢，与世隔绝呢？
能不能尊重一下特高课的劳动。
她就想静静地思念她的玉姐。
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要不是荣小姐让我保护你，我才懒得来看你。”张海杏一脸不屑地说。
顾晓梦眼角抽了抽，当她没看见桌上的点心失踪了？
每次来都是饭点，她要是看不出这个女人是来蹭饭的，就白当这么久的间谍了。
“你老板连饭钱都要省吗？”
“能白吃白喝干嘛要自己花钱？”张海杏被当场抓包也没脸红，她又不是白拿的。
再说了，谁祖上没有阔气过，张家突遭变故，家道中落，他们才流落民间，不得不找些赚钱的工作。
往前数十年，顾家还不一定比她有钱呢。
“好，你吃也吃了，拿也拿了，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玉姐去哪儿了？”
顾晓梦被她闹得没脾气，就想从张海杏这里套套话。
“李宁玉？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不过你放心吧，荣夏萱那么紧张她，肯定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她说完还特别欠揍地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就冲荣小姐的本事，你要是和她竞争，可能还争不过她呢。”
“胡说！我哪儿比不过荣夏萱了，不对，你难道不知道她的情人是汪曼春吗，什么眼神啊。”
“我知道，我说你争不过她，指的是在合作上，谁跟你扯感情问题了。”张海杏白了她一眼，“实话跟你说吧，我到现在都没见过李宁玉，就是不明白你们一个二个那么紧张她干嘛，荣夏萱还专门派了一队人去保护她。”
顾晓梦忽略了她的废话，直接抓住重点：“你知道那一对人去了哪儿？”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们走之前都换上了下水的行头，应该是走水路。”
“走水路？”顾晓梦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哪里和水路有关联。
剿总司令部隶属陆军，平时就没有参与过海军的作战，难道说玉姐和荣夏萱的谋划与海军有关？
这回她承认，论思维的跳跃性，她是赶不上这两位的。
也太能跳了。
“我还有个疑问。”她打量着张海杏，“以你的本事，荣夏萱是花了多少钱才请动你的？”
“呵呵。”张海杏嗤笑，“我们张家人做的事，怎能用钱来衡量，实话告诉你吧，她答应我的事和李宁玉有关。”
“听说李宁玉特别聪明，擅长破译密码，我这里有一个世界上最难破译的密码，荣夏萱说，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破解。”
顾晓梦当然清楚李宁玉的本来，不过作为破译工作者，她也有了兴趣。
“能跟我说说吗？”
“行啊，反正我挺无聊的。”张海杏拿了一份图纸出来。
荣夏萱又没说过这件事不能告诉顾晓梦，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有了恶作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