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听后咧嘴笑了,“哦,你确实有点手段,而且阴毒的很,竟然敢拿他的人质”
“对待这种家伙,只能用这种手段。”夏篱的语气就像窗外的寒霜一样冰冷,“他敢动我一步,我就挖他娘们的眼睛,让她和咱哥称兄道姐。”
沉默片刻后,夏篱再度开口。
“一个多星期了,父皇还没走出愤怒,他拒绝放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他妈知道。”夏羽愤愤不平的咒骂,“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发脾气的原因。”
“你想出去吗?”
“废话,怎么不想?”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但就像你说的那样,父皇对我完全失望和警惕,就算我出去了,他也会一直盯着我,让我举步维艰,从而让我那些党羽更快的流向夏宏那边...”他像獒犬慢慢啃碎大骨那样反复咀嚼他的怨气。
“听起来我们只能尝试冒冒险了。”
八皇子的话让三皇子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冒险?”
夏篱向窗外张望一阵,然后回过头对他勾了勾手指,夏羽便将耳朵贴到他唇边,当他听到他的计划后,斗大的汗珠瞬间如雨般从他的额间滑落,而难看的青色亦瞬间布满他白皙的脸颊,“你在说什么?!”他惊恐的说道,“这可是弑...”
夏篱的手猛地向前冲去,直接按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给我小声点。”他说道,“被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做这种事可就不是掉脑袋的问题了啊...”夏羽生性懦弱,怎敢做这等事?但有些时候,人需要激一激,夏篱深晖这个道理。
“所以呢?你想多活多长时间,嗯?”他微微歪着头,冷冷的凝视着夏羽,“现在,如果没有我们干预,远在北方战斗的夏威和宫里的独眼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夏威这人本身就很讨厌我们这些人,如果他登基,我们的荣华富贵定会毁于一旦。而夏宏更不比说了,我们对他干了什么,难道你忘了?”
霎时间,夏羽的汗珠更大的滚落在他的额间,他吓得双眼茫然的看向夏篱,“都...都十年了...”
“哦,三哥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夏篱冷笑道,“苏霖是独眼这辈子唯一的白月光,她的死和我们脱不开关系,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们的。如果他登基了,我们全都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夏羽犹豫了起来,见他犹豫夏篱更大力度的抓着他的肩膀,“仔细想想,三哥,如果我们不下定决心,我们真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甚至大概率死无全尸。怎么?虽说是父亲,但你爱他?他的命比你重要?”
夏羽还是沉默着,而夏篱却不急躁,继续说服他,“三哥,我知道你生性懦弱,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他笑道,“但你的懦弱体现在怕死,为了不死,你会做出一切,对吧?”
“你有什么计谋能让我们不被发现?”沉默中,夏羽突然开口,看起来他答应了。
“有的是计谋,毫无痕迹的让他安心睡去,等着瞧吧。”
门外乌鸦展翅而飞,孤呱哀嚎,让夜变得更加诡异了...
苏州城外,一处隐秘的客栈废墟里。
“大人,八皇子殿下为什么派我们抓这么个小女孩?”黑衣人问道。
这黑衣人的头子叫做曹溪,生的鹰目细眉,鼻子扁平,略为发紫的嘴唇稍显肥厚,好在被胡子遮去大半,“少说废话,八皇子的意图你还不配知道。”他冷冷的瞥了他手下一眼,“那娘们安置的怎么样?”
“妥办了,被捆在阁楼里,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喊不出一点声音的。”
“很好,明天一早,八皇子的接应人员会伪装成商队来到这里,我们把货装到麻袋里运到他们马车上就可以了。”
“哦,那看起来我们很快就要忙活了。”他望了望外头,“天快亮了,我们睡不成觉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睡。”曹溪说道,“但现在不行,我们得把这娘们看的紧紧的。”
“明白,大人。”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踩碎枯草叶的声音,让曹溪警惕的立了起来,“什么声音?”
黑衣人们纷纷放下手头活计,赶忙埋伏好,他们握着短刀,紧盯着门口。
“当当当。”来者在敲门,而门外是一个糙汉子的声音,“有人吗?”
曹溪咽了口唾沫,他早早就换上了伪装用的民服,所以他便去开门,“什么?”
门外的汉子用围巾蒙着半边脸,皮肤黝黑,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个体很高,而且背着一个被布帛包住的大物件,似乎是琵琶?
“哦,谢天谢地。”他吐了口寒气,然后搓了搓胳膊,“原来有人家啊,太好了,请问能不能留我在这里过夜呢?外面太冷了。”
“你谁啊?”曹溪演的很逼真,活脱脱一个半夜被吵醒的不满人士。
“我叫阿清!三点水那个清!”他笑道,“我是个街头卖艺的,本想去南城卖艺,但路上实在是太冷了,我不得不打扰您,希望您能收留我过夜,我会给铜钱的!”
曹溪对他的提议挑起了眉毛,他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看到了他们,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早在很长时间就荒废无人,因为他们今天装成房主暂住,而第二天他们又会离开,造成一副突然有了人家而又突然消失的令人怀疑的痕迹。果以后叶空要查,这个唱戏的把这说出去,说不定会给叶空留下不该有的线索。
所以,为了解决这些隐患,谨慎的曹溪决定让这个家伙永远也开不了口。
“哦,当然当然,这几天寒潮肆虐,晚上露宿外头真容易死人。”他一边假笑着,一边把他往里面迎,“快进,快进!”
“真是感谢你了。”琵琶男连连三鞠躬,然后走进了屋子里,“哎呀,真暖和,感觉活过来了。”
“呵呵,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个屋。”曹溪回过神带着他走进屋里,眼神却满是阴冷,并且他的手打了个手势,让藏在暗处的刺客们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