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军全面溃败。
勇者四人溃逃，烂骨城集结的大军几乎全灭。
魔王军一路高歌猛进，挺进八百里，又连克七城。
后面几座城，魔王军还没到，守军已经望风而逃，魔王军直接接收了失去守军的城堡。
落在人类之手十一年的魔族第一雄关，黑渊城，重新回到魔族手中。
人族十年的胜利，被一朝抹平。
黑渊城中一片欢腾，陆庄所到之处，魔族无不恭敬有加。
一路打下来的八座城中被奴役的魔族统统被解放。
被解放的奴隶义无反顾的加入魔王军，运输粮草的后勤都要排队，倒夜壶都得走后门。
此刻魔王军的士气达到了顶峰。
要不是陆庄停止了进攻，相信打入王国境内，占领几座他们的城池完全不是问题。
经此一役，人魔之间攻守之势逆转。
……
魔王军在黑渊城庆祝的时候。
国王军的士兵正在溃逃。
大部队跨过边界线后，古老的边界防护结界在这十年来第一次被打开。
至于没来得及跨过边界残兵败将。被挡在了结界外。
任凭他们如何叫骂，都没人放他们过去。
最后他们只能顶着饥寒交迫的身躯，沿着结界离开，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进入王国。
晨曦看着身后开启的防护结界，内心充满了不安。
这结界，能挡得住吗？
魔王陆庄的剑。
能挡住一剑，那第二剑呢？
身边不断有士兵走过，他们再也没有了以往对晨曦的崇拜和尊敬。
只是冷漠的走过，犹如行尸走肉。
过去对他们的礼遇也统统消失了，连昏迷过去的琉璃，都只能躺在铺着稻草的牛车上。
这牛车还是枫叶去抢来的。
当时晨曦看着曾经崇拜他们的士兵，一副埋怨的表情看着他，心中愤懑。
仿佛自己不是勇者，而是来打劫的强盗。
“琥珀怎么样了？”晨曦问道。
“体内的负能量清除了，但状况很糟糕，她的魔法脉络已经彻底乱了。恐怕没办法再用魔法了。”莉亚严肃的说道。
“这么严重吗？她明明不逊四天王巫克多少，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莉亚握着手里的钉头锤，怯生生的答道：“应该不是新伤。可能……可能是在魔王城的时候，发动超大型传送阵导致的。琥珀姐可能用魔力不足，使用秘法造成了损伤。”
“只是如果在和巫克对战前就有这样的伤的话，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可能期间又用了什么秘法。”
晨曦默然，许久之后，才充满怒意的吼了一声。
吼声吓得周围的士兵双脚不自觉发软，跌坐在地。
看到是晨曦喊得，忍不住埋怨到：“有气你对魔族发啊，战场上当逃兵，回来撒野。”
声音虽小，但晨曦听的清清楚楚，枫叶就要上去教训那小兵，被晨曦拦住了。
“别去，他说的对，我就是逃兵。”
“你别这样说，那魔王，不！他根本不是魔族，是外神！他不是人力能战胜的。要战胜他，必须借助其他外神的力量。”
“枫叶姐，你在说什么！这是在亵渎光明神！”莉亚认真说道，身为神职人员，对异端的力量极其厌恶。
“你说的其他外神的力量，就是你救我们的时候爆发的力量？”晨曦问道。
“没错。”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们？”晨曦略带埋怨的问道。
若是开战之前枫叶就能使用那股力量的话，就算不能战胜魔王陆庄。也不会让琉璃受伤啊。
听着晨曦责怪的语气，枫叶有些难过，但还是解释到：“外神阴晴不定，我也是在精灵之森的禁书库里碰巧接触到的。”
“战场上若是借用它的力量，魔王一定会发现，到时我们就跑不掉了。就算是现在我也是征得它的同意才能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
“枫叶姐！请你不要再说了，光明神是唯一的真神，外神皆为异端，是邪恶的，不要再有借用外神力量这种危险的想法了。外神卑鄙狡诈，最后都会吞噬掉信徒的灵魂的。”
莉亚不安的说道，一辈子虔诚的她没法接受这种异端行为。
枫叶反问道：“可你的光明神没再回应你的声音了，不是吗？”
这一下，让莉亚和晨曦都沉默了。
两人的神术，确实都变得时灵时不灵了。
“那是光明神对我们的考验。”莉亚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反驳道，可能连她自己，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外神也好，光明之神也好，有什么差别呢？现在我需要的是力量。如果不能战胜魔王，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魔王的统治。”
“到时候，光明神的信徒并不会比外神的信徒有尊严。活着当奴隶，就算死了，尸体也会被做成傀儡。”
这说到了晨曦的痛处，对对光明之神的最后一丝虔诚彻底消失。说道。
“没错，莉亚，外神也好，光明之神也好。只要能帮助我们打败那个魔王，都不重要。”
“勇者大人，我……”莉亚急的都快哭了。
养魂玉里潜伏着的归无期也快哭了，乐哭的。
想出这个办法的陆仙人真不是一般人啊，韭菜噶两遍啊！信仰之力也能收两份的吗？
光明神收一份，外神收一份。
外神那份还是无本万利。借给信徒的力量陆仙人直接出，都不用浪费收集到信仰之力了。
这么搞，再有个五十年，不！三十年，自己的道躯就能重塑了。
他巴不得到灵晶髓里找陆庄的神识分身亲两口。
……
撤退的大军一直行进到日落，才安营扎寨。
分发粮食的军需官连食物都没给勇者一行发，他们其实不吃也能撑很久要是莉亚释放神术抵抗饥饿的话，半个月不进食都没问题。
可枫叶就是气不过，自己跑出去猎了两只山鸡回来，烤的香喷喷的，馋的吃干粮的士兵直流口水，不断小声叫骂。
晨曦没什么心情，吃了两口应付一下。连甲都不脱，就躺下休息了。
这几天撤退时，他一秒钟都没睡，不断用神术和魔法消除疲劳。
这会儿一放松，马上就睡着了。
梦中，一道身影出现，高高大大，面容英俊，就是感觉有点阴沉。
“小晨曦，是我，归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