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一觉睡到次日,吃完早餐就一直等着给谢昭昭汇报。
谢昭昭反而起得越发晚了,自从怀孕后,她特别嗜睡。
睡到辰时才醒来,天已经大亮。
吃完早点,她把许立叫来,微笑着对他说:“你和我具体说说,如今,北方到底什么情况。”
“主子,成了!”
许立激动地说,“连同原先的大莫州和东赢州,我们已经拿下来十四个州,涿州、幽州、益州、蔚州、応(ying)州,五个州是新打下来的,朔州、云州等七个州是合作的。”
那七个州的头领向殷槿安他们臣服。
昨天他带回来的包裹里有信,殷槿安、顾重锦、谢珏、任嘉林、云阳都给谢昭昭写了信。
北部的形势一片大好。
五大州的争夺,是靠着武力攻打下来的,顾重锦自然勇不可当,任嘉林带去的人更是以一敌百。
“不过,他们再厉害,与爷一比,就没得比了。”殷槿安在信里嘚瑟道,“爷的雷一出,是神是鬼,都给爷跪下!”
谢昭昭想到殷槿安的信就想笑,这家伙说什么——
“活观音,你知道爷现在整了多少兵马吗?十万!再加上咱们的武器,三十六州都拿下给你做生辰礼物也不在话下!
这里不比京都差,资源丰富超过你想象,爷尊你为女帝,如何?”
她做女帝?
不必!
重生后,她所谋所划所求,不过是护住谢氏一族。
维持三十六州格局,每州都在自己掌握之下,关键时刻,背刺魏氏,保住谢氏一族。
许立还在眉飞色舞地汇报。
“主子,殷二爷的兵器太厉害了,他的兵器一出,不管是攻城还是杀敌,所向披靡。只可惜带去的不够多。”
“主子,咱们的人几乎没什么伤亡。”
“主子,另外许多州,都想与我们做盟友。”
“主子……”
“主子……”
“咱们在北方拥有的兵力、城池、盐井、马匹,太多了!殷二爷和顾将军,已经把那边安定下来。”
谢昭昭听许立汇报完,说:“许立,你先歇息一段时日,我有些事给你讲。”
许立汇报的叭叭的嘴,住了。
“主子,有,有什么事?您不会,不会赶奴才走吧?”
“不会,你放心,是好事。”
她叫墨砚套马车,圆圆备了一些礼,带着圆圆满满和陆非烟,一起去谢府。
南方蛮荒之地已经打下六座城池,北方已经收服十四州,南北对大乾形成包围之势。
更有盐、铁、马匹、粮食,逐渐替代、吞没魏氏,逐渐把魏氏的主场占为己有。
她要把魏氏,彻底拉下马,报前世谢府覆灭之仇。
圆圆提前去给谢府报信。
谢昭昭的马车到谢府路口,老秦、谢二夫人、长平郡主都在路口迎着了。
谢昭昭下了马车与周棠棠牵手,两人欢喜不已。
看着周棠棠的肚子甚大,谢昭昭很有些好奇。
“我听二婶说嫂子怀的是双胎,他们在肚子里打架吗?”
“打没打架我是不知道,可是太辛苦了。我肚子现在像个花瓜,妊娠纹丑死。”
周棠棠看着她扁扁的肚子,手肘戳她一下,笑着问,“咋着,种子还没发芽?”
后面还跟着那么多的丫鬟仆妇,谢昭昭笑着没说话。
“顾阁老看着高高大大的呀,不行?我知道一个方子……”
周棠棠还是原先的周棠棠,做了嫂子也没端庄多少。
谢昭昭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可闭嘴,肚子里的小侄子都听着呢!”
进了梧桐苑,谢老夫人慈爱地拉着谢昭昭落座,众人嘻嘻哈哈,很是温馨。
没了许氏的谢家,连空气都清新松快了许多。
“我知道二婶惦记二弟,呐,信!”谢昭昭把谢珏写给家里的信递给谢二夫人。
谢二夫人看信,激动地说:“珏儿要回来了!哟,看他能的,还少年将军!”
谢老夫人笑着道:“你回去好好看信吧!老三家的,你也回去看看谢琅回来没有,如果回来,都叫他们来见长姐。”
谢二夫人、谢三夫人都聪明,知道老夫人是想和谢昭昭有事相商,都自觉地相继离去。
周棠棠也说:“昭昭,你今儿必须留下吃饭,记住没?”
“你要做点好的,煲个当归汤与我喝。”
“你还知道当归呀?多久没归了?”周棠棠半责备半心疼地说,“哼,嫁人了,就把娘家忘记了,见色忘义的家伙。”
又是一阵调笑。
大家都出去,谢老夫人对身边的颖儿说:“你带圆圆满满还有新来的丫头去后面园子玩玩,花儿都开了,甚是好看。”
人都支使出去了,谢老夫人便说:“昭昭,你给我说说,珏儿到底去哪里了?他在做什么?”
谢昭昭握住她的手,就算祖母,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祖母,有些事,孙女只略微知道一点。”谢昭昭说,“陛下在边军悄悄部署自己的亲信。”
老夫人听到这一席话,立即自动脑补,面色严峻,点点头。
她是世家老夫人,自然知道陛下与魏氏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宣战。
“二弟喜欢做大将军,进了殿前司,很难快意,所以我征询了二叔与二弟的意见,便托人,把二弟调到边疆锻炼锻炼。”
谢昭昭一切推到惠帝身上,毕竟,没人敢去找陛下对质。
得知谢珏是在给陛下效力,谢老夫人也放心了。
老夫人忽然道:“你可有找郎中私底下给阁老也看看?”
谢昭昭愣了一下,就明白老人家又在担忧她和顾阁老的子嗣问题了。
还怀疑顾阁老不行?
想着已经有身孕快要三月,便坦白道:“祖母,我应该已经有身孕两月又半,只是尚未稳,没敢告诉众人。”
老夫人顿时松一口气,说:“阿弥陀佛,终于有了,我可放心了!府里的邱医女,你可愿意叫她跟你回府?”
“祖母,不用了,阁老已经请了府医,不日便到。”
“那最好,”谢老夫人没有勉强,顾阁老是陛下跟前最红的臣子,不可随意塞人入府。
不然,就算是好心,也会被当成安插眼线。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颖儿传话:“老夫人,谢大人来了。”
谢安奉下朝,听说谢昭昭来了府里,便来了梧桐苑。
与谢老夫人问了几句好,谢安奉便对谢昭昭说:“你过来,为父有事与你说。”
谢昭昭依旧容色不变,心里却有些忐忑,难不成她在南北两边的部署,父亲听到消息不成?
到了谢安奉的书房,谢安奉严肃地道:“你可知,伯府原来顾承彦的小妾,就是十几年前被流放蛮荒的管山月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