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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海州的话把赵绵绵吓的从床上一蹦而起。

她顾不得直播间的观众在公屏上说了什么,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又一脚蹬上了自个儿的胖头鲤鱼鞋。

最后火急火燎的冲到外间,磕磕绊绊的给萧海州行了个惨不忍睹的见福礼:

“见、见过太傅大人。”

“绵、绵绵刚才吃的太饱了,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还、还请太傅大人见谅……”

看到这样的赵绵绵,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在弹幕上吐槽:

【主播,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萧海州跟咱主播,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啊,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萧海州是在胡说八道?】

【萧海州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跟主播一样,脑子里都进了水了。

你们该不会真以为古代有那种习俗,给小女娃娃穿个衣服等长大了就要娶进门之类的吧??】

【就是就是,主播她才四岁,别说古代四岁的小孩还在擦鼻涕泡,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大防了。

就算知道,以萧海州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对一个四岁的小屁孩感兴趣,让自己陷入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旋涡?!】

【额,所以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咱主播又双叒被萧爹给……诓了!!】

赵绵绵:

【???】

直播间观众的话让赵绵绵直接愣在了当场。

她没想过眼前这个在朝堂上生杀夺于叱咤四方的男人会拿这种事情诓人,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看在萧海州的眼里,就呈现出一种既后悔又惶恐、既心虚又释然的……诡异。

好在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为难赵绵绵。

萧海州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接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赵绵绵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手脚并用的爬上桌边的圆凳,安安分分的坐下。

萧海州没有继续“老夫少妻”的话题,也没有追究赵绵绵装睡的事情,而是一边捣鼓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与赵绵绵闲话家常:

“大半夜的,你好端端的怎的又把那贺时宜给得罪了?”

赵绵绵人小腿短,就算坐在凳子上也只比那红木镶嵌白玉的桌面高出一个头。

她扒着那白玉圆桌的桌边,亲眼看着萧海州从一个富贵云鹤纹的缎面盒子里挖出一勺粉末样的东西,缓缓的放进了桌上的粉彩蝠桃瓷碗里。

然后又提了手边的小陶壶,把里面略微放凉的热水,给兑进了碗中。

萧海州出身显赫,除了学识,修养也是极好。

明明只是抬手、兑水这种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被他做来,也甚是赏心悦目。

赵绵绵原本正好奇着那缎面盒子里装的粉末是什么,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虽然她带着直播间的观众在院子里逛了大半个上午,赚了足足四个大宝剑,又好好的吃了一顿饱饭,可赵绵绵并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这太傅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以前,她可是跟着贺家母子三人坐着马车准备偷偷出城呢。

而几人之所以着急出城,就是因为萧海州企图栽赃嫁祸,用小皇帝中毒之事把贺家一网打尽,借此断了张裘和的左膀右臂!!

结果城没出成,反倒被人抓了个现行。

现在她要怎么说,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说她只是大半夜的睡不着,跟着秦舒虞出门逛街的吗?

这话别说萧海州了,就是三岁小儿都不信!

【《大半夜的》《好端端的》《又》,啧啧啧,还得是我萧爹啊,说话一针见血。】

【哈哈哈,你们就别一针见血了,这可是个送命题,有那感慨的功夫还是赶紧替主播想想怎么回答吧。】

【能怎么回答,装傻呗,反正主播才四岁,记不住事儿,也很正常吧。】

【不能吧,那可是萧海州,能糊弄过去吗?】

【那你们说怎么回答?】

【额,不知道诶……】

直播间的观众们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而现实中的萧海州说完这句话就微微抬了抬眼皮,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扒着桌衔的赵绵绵。

赵绵绵本就心虚,冷不丁的被萧海州一盯,手指一抖,眼泪一洇,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没……也没得罪啊!”

“就、就当着他的面哭、哭了一场啊……”

“可这事也不能怪绵绵叭,是四哥先说绵绵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就算死了也没人管的。”

“绵绵觉得心里委屈,想哭,就……哭了呗。”

“大抵是四哥觉得绵绵哭的声音有些大,生气了吧。”

“好了,绵绵知道错了,以后小点声哭就是了……”

萧海州:“……”

弹幕:【……】

【是我魔怔了吗,怎么感觉主播说的都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感觉不对吗,不对就对了!断章取义、混淆视听、瞒天过海,以后谁再说主播不行我就跟谁急!】

【哈哈哈,牛逼,萧海州的本意是试探,结果硬生生的被主播变成了告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萧海州要是还问的下去可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萧爹是不是个男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那贺时宜又要完蛋了[滑稽]】

【哈哈哈,贺时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赵绵绵又扒着桌子委委屈屈的吐槽了几句,她越说萧海州的表情越是无奈,最后连眼底的防备的荡然无存,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好了,你那四哥确实是口没遮拦了些。

不过这是你们贺家自个儿的事情,我也不好太插手,回头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就当压压惊了。你也莫要再往心里去。”

赵绵绵听到有好吃的眼泪“咻”的一下收了回去,瞬间变得喜笑颜开:

“好~”

贺时宜的话题暂时是揭了过去,可赵绵绵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还是在萧海州的府上,而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可是天应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

能大半夜的把她弄进自己的府邸,萧海州定然已经知道了贺家想要把秦舒虞和几个孩子送出城的打算。

知道了贺家的打算却不明说,反而在这里千方百计的试探自己,这萧海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