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璟怀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军营里,纪云舟挑了挑眉对着楚璟怀笑的意味深长。
楚璟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纪云舟十分识趣的用折扇遮住笑脸。
关于西齐兵分三路的事,楚璟怀并没有放在眼里,他之前手里就掌握了十大将军的秘密档案,却没有让他们来支援青州。
只是让他们各自镇守城池,他知道西齐大军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攻不下青州城的,而且,西齐也不会把全部的兵力都耗费在青州这个硬骨头之上。
一旦发现青州易守难攻,拓跋邬就会将目标瞄向其他地方。
楚璟怀将西齐的公文丢在一旁,拿起朝廷密函看了起来。
楚璟浔督军,相比西齐五十万大军,他这个二皇兄更不好对付。
而此刻。
朝廷营帐里,也正在讨论这件事。
一名面容坚毅的将军率先开口:“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啊。西齐抽走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去攻打鹤梁和襄云,我们根本难以抵挡肃王的大军啊。”
另一位将军满脸愤懑地接话道:“西齐那帮家伙就是狼子野心,借着镇压叛军的名义,在我大夏肆意妄为。当初就不该让西齐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来。”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一位身着甲胄的将军站出来反驳:“赵将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西齐与我们大夏交好,荣王还迎娶了他们西齐的公主。当初请他们帮忙,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再说了,就凭你赵骥,难道就能打赢肃王这个逆贼吗?”
此语一出,营帐里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确实啊,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是肃王的对手呢?那肃王久经沙场,麾下又有众多能征善战的将士,我们实在是难以与之抗衡啊。”
“你们……”赵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众人就这样争论不休之时,又有一人大声说道:“倘若眼下肃王能够突然暴毙身亡,那他手下的叛军必定会群龙无首,这样一来,叛军便能兵不血刃地瓦解了。”
赵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暗道:你就算死上十回,那肃王也不会有半点儿事儿。就凭你这想法,也能在这营帐里出谋划策。
这时,又有一名武将站了出来,“我赞同钟将军的话。我听说肃王的弱点便是他那王妃,如果我们能够把他的王妃抓来,或者干脆将她杀死,那肃王必然会痛不欲生,到时候肯定无心作战。我们趁他沉浸在悲痛之中,率领大军前去攻打,必定能够大获全胜。”
赵骥看着这群小兔崽子,一个建议比一个建议蠢,气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行军打仗在他们眼里就跟戏文一样。
紧接着,又有人开口说道:“我同意江将军的话,不过我也听说那肃王妃可是相当彪悍的,怕是没那么容易抓到她啊。”
一提到陈静溪的彪悍,整个营帐里的将军们脸色瞬间变得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实在难以承认,他们这群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自认为英勇无比的大老爷们,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身为男人最大的耻辱。
在他们心里认为女人就应该是温柔贤惠的,在家相夫教子。
而绝不是像陈静溪这样,在战场上比男人还要勇猛,那骂人的话语甚至比男人还要粗俗不堪。
“若是这世间的女人都跟这肃王妃一般,不知道还有我们男人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后面一个人紧接着接话道:“我们能传宗接代啊。”
说完这话,他自己倒是先兀自傻乐了起来。
不少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中暗自腹诽:这小子真是欠揍,居然还觉得就剩下那点儿用处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营帐里,这些武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个不停。
而作为督军的楚璟浔,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神情悠然,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端着茶杯,轻轻抿着茶。
营帐外,一个看起来像是书童模样的人正轻手轻脚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姿态,生怕弄出哪怕是最细微的一点儿声响。
她那双小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时不时还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回头张望,生怕被人察觉到她的行踪。
“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成功地躲开了一排巡逻兵,刚要往前跑去,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喂,小家伙,你要去哪里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心里咯噔一下,差一点儿就没控制住叫出声来,想跑却被人紧紧抓住。
她回过头,脸上挤出干巴巴的假笑,“我没去哪?就是随便走走。”
楚璟越看着她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顿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板起脸说道:“你是什么人?军营重地岂能容你这样随意走动?”
女子连忙说道:“我叫南星,你见过我的,就是跟在楚璟浔身边的。”
楚璟越听闻,不禁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满是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他那向来风光霁月、气质不凡的二皇兄怎么会带着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在身边呢?
他挑了挑眉,问道:“你是晋王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南星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小嘴巴一撅,带着几分倔强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璟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怀好意地威胁道:“你不告诉我,那我可就喊人了,这里……”
南星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我说我说,他是我在路边捡到的,然后就认识了。”
“捡的?”楚璟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