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溪被关进大牢,外面的人都知道,楚玉珍自然也知道。
对于陈静溪被关了一天不到就放出来,让楚玉珍很是不满,同时也觉得她父皇太没用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拿一个王妃没有办法。
说出去也不怕那些小国耻笑。
而对于她母后被夺了六宫之权,还交由秦贵妃那个贱人掌权。
楚玉珍大笑几声,她母后不是最看重她的后位吗?不是连女儿都可以不要吗?现在成了有名无实的皇后了,她真替她开心。
江惜婉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又是大笑,却一句话不说,怕不是疯了,小心开口问:“玉珍你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有点瘆人。”
楚玉珍冷眼扫了过去,“我不是叫你去跟陈静溪做朋友吗?怎么样了?”
江惜婉将冰嬉宴上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楚玉珍听完,不掩饰心中的鄙夷,“我叫你去跟她做朋友,不是叫你去舔她。”
“谁舔了?你不要给我乱说,我不装成那样她能信吗?你就只会纸上谈兵,你以为讨好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
她们作为世家贵女,别说讨好人,就是低下头跟人道歉,也是有辱家门了。
她因为听楚玉珍的话才这样做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她取笑她的原由。
楚玉珍丝毫不在意江惜婉的气愤,笑道:“我又没舔过我哪里知道。”
江惜婉气得跳起来,“你没舔过?你是怎么沦落成这样的?不就是舔贺中扬舔不成吗?”
“你——”楚玉珍气得磨牙,“你给我闭嘴,你再说试试看!”
江惜婉知道戳到她痛处了,看她气得要死的样子,心里莫名痛快,也顾不上二人是同盟,直接开说:“你十一岁那年,国子监举办了一场辩论赛,你背着皇后姑母偷跑出宫,用你公主的身份威胁人,让大家输给贺中扬。”
其实她不用去威胁人,贺中扬也能赢,这句话江惜婉没有说,说了就显得她不够舔了。
楚玉珍否认道:“我没有。”
江惜婉嗤笑一声,回她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眼神,继续说:“同年十一月,贺中扬上骑射课,从马上摔下来,你知道后急得命三名太医前往国子监,没想到,人家受伤了根本不在书院,白瞎了你一番心意,哈哈哈!”
“你乱说,那是父皇下令让太医去的,而且不止贺中扬一人受伤。”
“那还不是你去求皇上让太医去的,要不然皇上会管这么小的事?”
楚玉珍气疯了,她以前就不该多嘴,把这些事说给江惜婉听,现在全扎在她心口上。
江惜婉抬起下巴,她才不管楚玉珍气不气,是她先攻击自己的,也是她先让自己不痛快的。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对方十倍不痛快,这是她跟陈静溪交朋友后学的。
“你——你——”楚玉珍瞪着江惜婉说不出话来,她气啊!江惜婉这嘴怎么变得这么贱?
江惜婉鄙视,“还要我说吗?你前年给贺中扬绣了一个荷包,自己不好意思拿给他,让婢女去,婢女拿给贺中扬的小厮,小厮以为是你的婢女看上他,高兴的把荷包天天别腰上,哈哈哈哈,你一个公主亲手绣的荷包,结果带在小厮身上。”
楚玉珍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晕过去,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晕,她这一晕,江惜婉会更得瑟。
她反手拿起桌上茶杯朝江惜婉砸过去。
江惜婉一个潘周聃走位躲开了,也拿起桌上茶杯朝楚玉珍扔过去,“来呀,互相伤害啊!来攻击我啊!”
楚玉珍呆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江惜婉敢往她身上扔东西,她哪来的胆子?
江惜婉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一定会说,你还以为你是公主?别人都得让着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楚玉珍愣了半晌后,眼眸里慢慢蓄上泪水,其中一滴顺着脸颊滑下,“你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江惜婉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整一个大无语,她不也骂她,打她,她的良心会痛吗?
要不是她现在心情很好,大小她也哭一个给她看。
江惜婉叹息,递给她一个帕子,“擦擦吧,别装了。”
楚玉珍扯过帕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没想到惜婉表姐也学聪明了。”
江惜婉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还喜欢这样说话,那我就继续说贺公子了。”
“??”楚玉珍想骂人,她还有完没完了,夸她还不行了。
江惜婉才不相信她这是夸她,以她对楚玉珍的了解,她这人就不可能会夸人,阴阳怪气还差不多,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了,直言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提起正事,楚玉珍收起刚才那副嘴脸,正视道:“我有一个计划。”
一听到她又有计划了,江惜婉狐疑的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有什么好计策。
楚玉珍没好气地说:“收起你那白...眼神,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不信不能让陈静溪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江惜婉其实很不想打击的她的,但听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肃王妃不是我们对付得了的,她就不是我们这个段位的人。”
如果开席的话,肃王妃是坐在她们父亲那一桌的,想玩阴的,没有八百个心眼子,怎么可能玩得过她。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这次宫里的事,但也明白皇后姑母在这次争斗中败给陈静溪,连皇后姑母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都输了,她不相信楚玉珍的脑子会好过皇后。
而且她不是楚玉珍,不是孑然一身,不是一个死了的人,她身后还有镇国公府,她不能拿整个镇国公府陪楚玉珍玩。
楚玉珍咬紧牙根,“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她不相信一个胆小懦弱的人,突然间就变得有勇有谋,不过是看楚璟怀那个煞星回来了,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了,所以才有恃无恐,现在楚璟怀又走了,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她,我能成这样吗?惜婉表姐莫不是忘了,是她害你丢尽面子。”
江惜婉沉默了,要说她不讨厌陈静溪,不可能。
可是为了面子,一直跟陈静溪作对,太不理智了,对于她们这种大家族来说,女子不过是拿来联姻的工具,她若损害家族利益,她爹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她们跟陈静溪斗了这么久,何时占过便宜,每次都输得一败涂地。她不敢保证下次对陈静溪下手,陈静溪不会对镇国公府下手。
江惜婉看到楚玉珍眼中的恨意,知道她不会轻易放手,但还是提醒道:“玉珍,你成这样也不全是肃王妃造成的,是你先招惹她的。”
楚玉珍攥紧手指,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到今日所受的屈辱都是因为陈静溪,要是没有她,要是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