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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情势下,那位蛰伏多年的四叔自然不可能作壁上观。

对于这位深谙权谋之术的长辈而言,北岸项目恰似天赐良机,既可安插亲信掌控要冲,又能借机削弱嫡系势力。

有趣的是,这场博弈中最关键的棋子,竟是看似置身事外的项目规划师周齐。

“周先生不妨将此事视作双赢合作。”

神秘来客轻晃着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在酒吧霓虹下泛着微光:“白氏需要专业团队完善项目方案,而您需要强有力的执行保障。”

周齐指节轻叩大理石台面,眼底闪过精芒:“恕我愚钝,既然是为白氏谋利,为何不直接与白少商议?”

“年轻掌舵者总有些理想主义。”

对方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杯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就像此刻的北岸项目,若没有专业力量支撑,再完美的规划终究是纸上谈兵。”

望着来客消失在旋转门后的背影,周齐唇角微扬。

他何尝不知这场会面背后的深意?

白四叔既要借他之手布局,又忌惮过早暴露底牌,这般欲盖弥彰的接触方式,恰恰印证了家族内部的微妙平衡。

项目规划图在周齐脑中徐徐展开,每个坐标点都可能成为权力博弈的战场。

他端起残留着冰痕的玻璃杯,任由威士忌的醇香在舌尖蔓延——好戏,才刚刚开场。

夜深人静的书房里,周齐指尖轻敲着檀木桌面,目光掠过窗外霓虹闪烁的江景。

这场精心策划的棋局已到关键落子时刻,他需要确认的不止是北岸项目的走向,更是整个白氏家族暗流下的权力分布。

“四叔那边胃口不小啊!”

他望着江对岸那片待开发的荒地喃喃自语。将白清鸿四叔的势力引到明处,才是这步棋真正的杀招。

拨通电话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白清鸿特有的沙哑嗓音:“这个节骨眼来电话,别告诉我明天签约要出幺蛾子。”

周齐调整着蓝牙耳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为难:

“白少,确实需要调整计划。之前港城那几位大鳄的行程有变,我想着不如等他们代表到场再签约,这样在政府那边也更有说服力。”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白清鸿突然拔高的声线里裹着戾气:“十天前你说要组这个局,现在临门一脚说要延期?”

“白少息怒。”

周齐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夜色中的金融区:“省里刚下的红头文件您看了吧?现在所有超十亿项目都要经过三重资质审查。

单凭鼎华一家,就算我想帮您暗度陈仓,审计署那帮人可都是戴着显微镜查账的。”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周齐知道对方在权衡利弊。

他适时补上关键筹码:“港城华盛的周董,听说上个月刚在伦敦见了四叔?要是他们能派个副总过来站台,这资质审查……”

“你倒是消息灵通。”

白清鸿的冷笑声里多了几分警惕:“既然说到这份上,明天下午三点,我要在谈判桌上看到你说的那些人。”

“白少痛快!”

周齐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不过华盛那边还需要点时间走流程,您看下周……”

“少跟我打官腔!”通话突然被打断让周齐哑然失笑。

他清楚这位白家太子爷的作风,此刻必定在连夜调集人马。

落地窗倒影里,他举起红酒杯对着虚空致意——四叔安插在鼎华的暗桩,明天也该浮出水面了。

霓虹灯在玻璃杯上折射出迷离光影,周齐指尖轻敲着桌面:“白少亲自出马的话,项目主导权自然落在您手里更方便。”

听筒里传来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白清鸿的嗓音裹着冰碴:“周总倒是会打算盘。”

“港城那些人隔着海峡,哪有您在内地根基深厚。”

周齐倚着露台栏杆,江风掠过他带着笑意的尾音:“不过这么大的棋局,总得咱们联手布子才行。”

电话那头突然爆出冷笑:“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通话在刺耳的忙音中戛然而止。

周齐将手机滑进西装内袋,穿过迷离的霓虹光影回到卡座。

杜浅浅托着香槟杯挑眉:“又是哪个冤大头?”

“帮忙牵线的小事。”

周齐漫不经心晃着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在球形冰块上晕开涟漪。

杜浅浅瞥见他松开的领带结,咽下了后续追问。

凌晨两点的月光铺在空酒瓶上时,市政大楼会议室的灯光依然通明。

杜柏文的致歉函像块烫手山芋,某位领导攥着茶杯的手背青筋暴起:“简直欺人太甚!”

此刻高庆良的来电正划破晨雾:“周总,白少的意思是这次会面咱们得顺着官方的意思来,鼎华股东变更的事也该透个风了。”

周齐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轻笑。

白清鸿这手明牌打得巧妙——既把政府拉成同盟军,又给自己上了道紧箍咒。

若是谈判桌上稍有差池,官方便能借着鼎华的名头直接掀桌重来。

高庆良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烫金钢笔,电话里的忙音像把钝刀,正缓缓割裂他精心维持的平衡。

省府会议室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他手心的冷汗。

白清鸿这招断尾求生实在狠辣,竟要用周齐的命换自己的青云路。

“执行白书记的方案。”周齐的声音裹着电磁波特有的沙哑,惊得高庆良险些摔了手机。

这位年轻企业家总能把生死棋局说得像讨论下午茶,此刻连语调都带着冰镇威士忌的冷冽。

“周总,这方案……”高庆良喉结滚动着,公文包里的会议纪要突然重若千钧。

他分明嗅到阴谋的味道,白清鸿在省府那帮老狐狸面前摆出的杀局,怎么周齐反倒要往刀口上撞?

听筒里传来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周齐吐烟时的轻笑让高庆良后颈发凉:“高秘书长,棋子该操心棋手的布局么?”

电话戛然而止时,窗外的乌云恰好吞没最后一线天光。

此刻机场跑道上,十辆曜石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呈雁阵排开,杜浅浅的宾利慕尚像头银豹蛰伏在车队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