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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满脑子理想其实也挺累的

木刀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周身附着的纯粹咒力,让其增添了一份威慑性。

可是波动却强烈到让漏壶的脑海中不停的冒出警报。

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这就好比野兽的尖牙,在裸露出来的瞬间,也就意味着野兽已经盯上了面前的猎物。

向来以强者的身份自居的漏壶。

此时就处于猎物的位置上。

随之而来,是生物本能的,对自身即将被捕食者吞没的恐惧。

吞没?

恐惧?

陌生而又可笑。

直觉在发出应该逃离的悲鸣,理智在察觉到心底的动摇后,感到了非同小可的愤怒。

漏壶的表情从一瞬间的恍惚中变得狰狞起来,怒火化为火焰从祂头顶的洞口喷射而出。

在银时的刀尖砍向祂的同时,浓紫色的咒力从祂的掌心而起,像是要淹没整片天空般喷涌。

“把我搓成灰?”祂的声音尖锐又响亮。好像只要压倒银时,就能够将恐惧的本能也藏匿起来。

“别说大话了!小鬼!连自己的术式都不用,不去面对自身的本质,而是和人类混在一起玩什么过家家游戏,半吊子的模样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就由我来教你什么才是咒灵该有的模样!”

咒灵诞生自人类的负面情感。

对大地、森林、海洋,越是历史深厚,越是强大到无法轻易被人类征服,就越是容易滋生出强烈的恐惧情绪。

所以在这层意义上,咒灵的力量也和诞生的理由息息相关。

到底是为什么啊!

从外表上找不到来源的磅礴咒力,无法解释如同本源的感觉,受肉的诅咒有着人类般的心。

其中最为无法理解的是。

好强。

即使漏壶无比愤恨祂本能的退却,但输出咒力时带来的冲击还是让祂的身体和银时拉开距离。

这是十分正确的判断,近战的绝对性不利,那就打远程好了。

然而事实是连松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最大程度输出的咒力被一瞬间破开。

浓厚的深紫色诅咒自身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落入海洋的水珠般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已然在空中消散。

漏壶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不间歇喷射出咒力的同时,火砾虫在祂的背后冒出,好似飞驰的子弹让空气都为之产生爆破声。

祂凝视着。

凝视着月下银时挥动着洞爷湖的身影。

刀尖没有丝毫动摇,在他们近距离对峙,火砾虫只要一瞬间就能够贯穿他的情况下,依旧没有偏离目标的意思。

漏壶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哂笑:强大又有什么用处,咒力量多又意味什么。

在高空坠落中,我行我素到连必然会命中的攻击都不去躲避,太傲慢了!去死吧!

漏壶已经认定胜券在握的时候。

银时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明晃晃的传达出唯一的讯息。

——要前进了。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和爆破时的炸裂声同时传来。

银时完全没有在意式神,洞爷湖从一片烟雾中精准的落在漏壶的身躯上。

之后,漏壶就彻底失去了对事态的控制力。

思维迟缓的反应时,木刀下迸发出无数凄惨的碎裂声。

那个无间断挨揍,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攻击的可怜鬼到底是谁呢。

洞爷湖没有刀刃,咒灵的身躯由咒力构成。

可是在庵歌姬奏唱的神乐都无法传达到的高空中,漏壶却感觉自己的耳边演奏着乐章。

木刀不断的撞击下,咒灵构建的身躯全部碎裂开。

无论是骨骼还是咒力,亦或者灵魂,纷纷痛苦不迭的呻吟着。

好似窒息!漏壶惊恐的瞪大眼睛,几乎下一秒眼球就要从已经开裂的头颅中滚落下来,独留下死一般的空洞和暗紫色的液体。

在这真空般的绝对压迫下,能够做出反馈的只有银时而已。

“你都了解我的什么啊。”

风在身侧呼啸,明月在头顶高悬。银色的发丝被吹乱,连带着咒术高专的制服也反重力的向上飘动。

可是他的神情却从容不迫:“因为是受肉的诅咒,所以就必须站在咒灵的那边?怎么可能啊,决定要与那群笨蛋在一起的,只是我的心而已。”

“你的心?”漏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无懈可击的连击已经结束了。

祂的身躯残破不堪,可是又偏偏保留了最后的一点儿没有祓除。

银时在怒意中也保持了理智,没有彻底祓除漏壶。

就像是将漏壶的头颅砍下,却留了让头与脖颈连接的一丝皮肉。

精准控制到了漏壶只差一击就会死的状态。

以这仅剩的咒力为根,再加上人类源源不断的恐惧作为养料。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安心静养。

漏壶肯定能够像是在春天栽种下的种子,在秋天开出小小的果子。

“对,我的心。”银时单手提着洞爷湖,没有去看漏壶的狰狞到可以直接去拍恐怖电影的惨状。

而是抬起头,看向天空。

“说实在的,社会和世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也无所谓。”

有时银时也会感觉到一闪而逝的迷茫。

沉溺进去真的好吗。

明明拿到了那个剧本,还视若无睹的做着幸福到想要笑出来的美梦,这样真的好吗。

“你不会有任何的不满吗?无论再怎么和那堆人类为伴,你也还是咒灵。”漏壶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银时。

“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人类用恐惧滋养着我们,一代代咒术师祓除我们,无数的咒灵就此死去!”

“明明我们不畏惧死亡,会永久的存续,是比人类更加高等的物种,却又只能一味躲藏。不!我们才应该拥有人类那样的地位,自由的享受这个世界!”

漏壶怒吼着。

祂的身躯大多数已经化为了齑粉,漏壶丝毫不在意,只是将一腔怒火倾泻而出。

就算银时要在此刻祓除祂,恐怕祂也不会停下吧。

可是他没有动。

“说不定只是诞生错了地方呢。在另一个世界里,就算长得奇形怪状也能够自由的上街,我们管这个叫天人。”

“天人?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啊,臭小子!”

“好,决定了。你接下来的人生任务就从咒灵革命,变成寻找new world吧。”

“new world是什么鬼啊!谁要因为你的三两句话就放弃理想去找!”

“很有one piece感觉吧!完全可以再开一个系列了,这可是个被编辑注意的好机会。”

“你在自顾自的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