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现在,无暇分心,疫情治理才是重中之重。

周敞将文倾言的脸从眼前甩掉,就听云鹤子在另一边说道:“师兄先回,我这里还有客人,稍后腾出人手,就派去给您。”

墨绿道人岿然不动,隔着帷帽轻纱也能感到,他眼皮也没多抬一下:“师弟,你有这个功夫,人都已经找来了。”

云鹤子显然料到师兄态度,面上笑容不减,但左右一瞧,身边两个道童一个先前就去招待周敞的随从了,另一个刚刚被指派了去备斋饭,正巧无人可用。

加之周敞堂堂亲王在此,他无法撇开不理,只能权宜一笑:“师兄稍候,现在这个当口人手紧张,无人可用,等会儿……”

这当口,道童又端来了满满一大盘四样糕点。

“哼……”墨绿道人见了,冷哼一声,“有人手招待这些个纨绔子弟,没有人手借给贫道吗?师弟,这些纨绔……”

风一起,轻纱掀起,一眼扫见周敞,目放精光。

周敞浑身一激灵,却似有凛冽冰泉自头顶浇下。

师兄?

这人不会就是云化子吧?

云鹤子生怕墨绿道人说出什么过激言语:“师兄莫恼,就先请回,您要的人随后我就派了去。”

“罢了,眼见晌午都过了,倒是忘了大事……”墨绿道人说着掸了掸衣衫,前襟上的白莲花苞仿佛随墨绿池水晃动,“我先去了,你也要放在心上。”

“是……”云鹤子一躬,倒有几分哄孩子的语气在其中。

墨绿道人的背影,那一身长袍乃是单衣,在寒风中猎猎飞舞,如柳叶般飞走。

周敞这才恍然,这道爷竟然是不觉冷的吗?

钟与却是起身追到门口,向云鹤子问:“主持,刚才那位可就是云化子道长?”

“正是,不过……”云鹤子倒没隐瞒。

“哎呦,道长为何不早说。”周敞已经不想听“不过”后面的下文,抢身而出,恰好瘦猴和高远二人从隔壁房间出来,急急丢下一句,“钟先生慢来,我们先去,高远、猴子,跟我来。”

后面半句,她人也在数步之外。

瘦猴和高远立刻跟了上去。

云鹤子在后面拦也拦不住:“奕王殿下等等……”

“道长不是说,贵师兄轻易不见人的吗?”周敞脚下不停,扔下一句,也不管对方能够听清。

“奕王殿下留步,师兄他是不会见您的……”云鹤子就要追出去,却又被钟与拉住。

“主持,奕王殿下不为私利,纯是为国为民,您该帮忙劝说才是。”钟与拉住人不放。

周敞发力猛追,却遥遥却见前方人影越来越远,她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指望高远:“高远,追上前面那道长。”

“是。”高远没有二话,超过周敞飞奔过去。

瘦猴则扶住停下喘息的周敞,也是气喘吁吁:“王爷,那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没等回答,周敞一抬头的功夫,已经不见了云化子的身影,只能勉强找到高远的背影亦是越来越远。

“走,咱们尽量跟上。”周敞实际没跑多远,却已经累得龇牙咧嘴。

“王爷,不如再歇歇,后面钟先生和主持也要跟上来,全当等一等他们。”瘦猴虽胖,但体力一向比奕王风铭要好,说话间气息就已经恢复过来。

倒是周敞,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心中却又想一鼓作气:“不,咱们走,钟先生的脚程怎么也跟不上的。”

“好勒,王爷您慢点。”瘦猴也就不多言,扶上周敞,加快了脚步。

西山山路之上,前后五人,分成三队,一路向东而去。

周敞早不见了墨绿道袍的身影,之后高远的身影也跟丢,再回头却也甩开了钟与和云鹤子。

到了最后,不得不一路打听着朝天观的道士,才上了朝天观东侧的山峰。

周敞心有余力不足,步子不得不慢下来,最后是在瘦猴的搀扶下,才能一级一级迈上好似没有尽头的台阶。

“啊,王爷,高大哥返回来了……”瘦猴架着周敞,将她大部分体重都担在自己身上。

周敞没多余说话的力气,抬起沉重的脑袋望过去。

高远正拾级而下,往她这边来,脚下轻松,不见一丝疲累。

在他身后,已经隐约可见东侧峰的峰顶,峰顶上露出一处低矮破旧的殿阁。

“前面好像还有不少人呐。”瘦猴说着话又架了架周敞,自己也是满头大汗,“王爷,马上要到了,咱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今日一下子可是爬了两座山。”

周敞摇了摇头,隐约听到峰顶传来叽叽嚓嚓,至少数十人说话的声音。

高远三步两步来到近前,躬身禀报:“王爷,那道人进了上面大殿的后院,属下不好直接硬闯,便在外面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出来。不过,这里有许多前来求医问药的当地百姓,后院也还熬着药,想必他人是跑不了的。”

“好……”周敞没力气说话,能省个字都好,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坚持迈腿往上爬。

一步步挨上石阶,眼前的殿阁之上牌匾写着“东阳殿”三字。

东阳殿比之西山主峰朝天观正殿差得十万八千里,倒是殿阁前排满了前来求医问药的百姓。

周敞才伸直腰,大口喘气,就听得殿内排着长队的百姓低声议论:“道长呢、怎么还不来,刚刚不是瞧着进去了……”

“高远,我们进去。”周敞喘过两口气,就一刻都不想多等。

高远上前拨开人群,在前开路。

周敞在瘦猴搀扶下,一路直接到了殿门前,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殿内生了炭火,又挤了好多人,倒是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天壤之别。

周敞迈入殿内,迎面一尊神像,年深日久彩漆剥落,辨不出模样,倒是供桌之上,香烛供品旺盛,摆个满满当当。

她不知那供奉的神像是谁,也没心思细瞧。

殿内病痛呻吟之声,咳嗽气喘之声,此起彼伏。

“人呢?”周敞急问。

高远往后一指:“王爷,这里,随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