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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宜将手上的灯关掉,重新将屋子的门打开,坐下后对洪叔说道:“您说吧,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洪叔早就把合同准备好,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纸递到陆砚面前,“你先看看,咱们也不搞那些虚的,一上来就搞上十几张合同纸,根本看不完,我把重点都写在里面。”

陆砚眉眼温隽淡然,他认真的过目了一遍,又递到沈清宜手上,“你看看!”

沈清宜接过,同样看了一遍,永久独家授权,两年内提供技术开发和咨询,整个款项分三次付清,签订合同先付十五万,生产第一批出来时再付十万,两年后技术开发和咨询结束,再付剩下的。

沈清宜看完之后,又看向陆砚,“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好”陆砚嗓音温淡,脸上没有丝毫的激动起伏,“那就签吧。”

干净利落,本来连各种话术都想好的洪叔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谈了?”

陆砚抬眼看他,“您还想谈什么?”

“没有了!”

夏希芸看得唏嘘不已,永久独家产权耶?根据这几年华国的发展速度,十年后这四十万块还值个屁,倒是这个独家授权往后会不断升值,洪叔在国外可根本谈不到这个条件。

只能说陆砚对这项专利并没有多看重,要不也不会随手送给自己的媳妇当礼物。

签完合同,洪伯问陆砚,“是现金还是转到您的帐上?”

“我没有存折,转到我媳妇的账上吧。”陆砚确实没有存折,因为他根本没有存款。

沈清宜犹豫了一下,转身回房抄存折号码。

洪叔拿到存折号码,喜滋滋的就与夫妻俩告别了,到了车上,夏希芸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洪叔坐在旁边问她,“怎么了,你这丫头?”

“早知道是永久独家产权,我就不带你来了,还答应两年的技术开发和指导,我可是听说之前不少企业请过他做技术指导,开的价格也不少,他都说没时间。”

洪叔是个人精,“这生意嘛,有时候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之前不是传说有国外几十万年薪请他都没动吗?”

“你做了他的背景调查?”夏希芸真是小瞧了暴发户洪叔。

洪叔舒坦的靠在后背椅上,“这么大笔钱的专利费,怎么可能你们两小丫头唇皮子一碰,我就得信。”

夏希芸哼笑了一声,“还得是洪叔。”

“好啦,你和他太太不是走得近吗?可以问问还有没有其它具有商业价值的好专利,要是有赶紧买下。”

夏希芸笑笑,“算了吧,你以为这位陆工很好搞?这次能顺利签下,多半是刚好在这个点上缺钱了。”

安安没想到爸爸还偷偷的给妈妈做了这种礼物,几步跑到沈清宜面前,高兴道:“以后安安也要给妈妈做这么值钱的礼物。”

沈清宜捧着安安的小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好,我等着。”

陆砚看着她温柔的模样,目光闪了闪,这个吻应该要奖给他的,但还是算了……

这两天他都没等来妻子和她摊牌,一直陪着他和安安说说笑笑,他想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妻子根本没想过和他离婚?

中午吃过饭,沈清宜拿着存折回来,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子俩说道:“安安,你自己看一会电视,妈妈有几句话和爸爸说。”

陆砚转身就看到了妻子手上的存折,看来是和他讲收款的事,他起身跟着妻子到了她的房间,就见她把房门关上了。

沈清宜将存折塞在他手上,“陆砚,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陆砚心里一沉,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沉闷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清醒,“你是想和我离婚吗?”

她没有收到款项的喜悦,而是将自己的存折郑重地放在他的掌心,他就明白了。

说出这句话,仿佛如一只在他心里悬了很久的靴子,终于落地。

沈清宜怔了怔,“你怎么知道的?”

“你母亲来找过我,我不同意。”陆砚说这话时,眸色又深又沉,“爸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清宜沉默了一下,看来他不会因为爸的事而离婚,想了一下,又找了另外的理由,“你从前说过,只要我找到更好的人,就和我离婚的是吗?”

陆砚听到这句,惊惧的抬头,胸口又酸又胀,“所以你不是因为爸的事和我离婚?”

沈清宜点了点头,“嗯!”

陆砚不敢置信,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尾泛红,“你心里想着别人,那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算什么?”

尽管语气咄咄,可他本就属于干净的淡颜长相,眼尾一红显得特别显眼易碎。

沈清宜心中一颤,强压心中的不忍,“算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责任?”陆砚‘嗤笑’一声。

难道他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感觉都是错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愚蠢。

半晌,他才哑然道,“那就继续履行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陆砚!”沈清宜本来觉得,陆砚是个极骄傲且自尊心极强的人,这种理由,他根本不可能留她,激动之下一定会应了。

陆砚冷笑一声,“怎么?不行吗?”

他已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那天小杨回去说他的妹夫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开着进口豪车给妹妹送货物,给儿子送玩具,他就隐隐不安。

夏熹悦如果是他妹夫倒还好,偏偏不是,而且他处心积虑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几年!!

妻子一回家,他就能准时到家,呵!

“我把安安留下。”沈清宜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跟着在痛,她一手带大的儿子。

陆砚冷嘲一声,“他哪里比我好,值得你抛夫弃子?”

沈清宜愣怔了一瞬,心情葛地坠入冰窖,原来他早就怀疑了,那好吧,“你不在的这四年,安安几次半夜发烧都是他开车过送医院,教他说话、认字、买玩具。

给我工作,没有他,我要本没办法体面的带着安安等你回来。”

陆砚瞬间哑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