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卧室走出来，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
三人这才正式开始这个寒假的学习模式。
沉浸在学习里，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楚夕月正好做完了一张......非常变态的数学试卷，看着最后一个大题密密麻麻的数字及符号，深深叹了口气。
放下笔，甩了甩略微有些僵硬的手腕，不着痕迹地瞥了司砚一眼。
都怪这家伙不带作业，要不然她还可以跟他对一下最后一题的答案，现在也不至于抓心挠肺地想知道这道题的正确与否。
司砚悠闲地用右手撑着脸，左手慢条斯理地翻着她的理综笔记，视线慢慢往下滑，看完一页继续看下一页。
这本理综笔记段清翎写得极好，详略得当，显然是花了很多心思的。饶是理综次次满分的司砚，翻看了这一上午，愣是一个字都没往上加。
因此，他压根就没握笔。
敏锐地捕捉到来自楚夕月的注目礼，司砚略微抬了抬下巴，“写完了？”几个小时没说话，屋里暖气又足，他有些口干舌燥，声音不免带了些沙哑。
楚夕月一听他说话的声儿，暗道了一声不好！
她没尽地主之谊！竟然忘记给司砚提前倒杯水！
她的锅！
眼中立刻有了活儿。
起身，风风火火地离去。
司砚微怔，“你干嘛去？”
楚夕月动作没停，继续往厨房大步走去，应他一句，“倒水！”
闻言，司砚望着她的背影浅笑一声，手臂一扬，将她刚写完的数学试卷拿了过来，直奔主题，眼睛直接往最后一个大题看过去。
看题的同时，右手将平放在桌面的黑笔拿了起来，一个反手，用黑笔尾端压住草稿本，按压着将其挪了过来。
楚夕月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三个水杯便被放置在了桌面上。随即转身又去提了一个比较有年代感的热水壶，路过冰箱时还从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
再度回来时，发现司砚非常上道，已经开始动笔给她检查最后一个大题了。
楚夕月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个寒假跟司砚一起学习，还真是学对了！
如若不然，她这道题没准还要等开学后听陆璟讲，到时间她早就把自己的解题思路忘光了！
一边看着司砚认真解题，一边取下热水壶的塞子，开始往水杯里加水。
水声缓缓响起。
不一会儿，三个杯子中都被她加了半杯热水。
由于司砚声音沙哑，想来应该是比较渴，楚夕月又往里掺了一部分的矿泉水。
拿起其中一杯水，抬手递给司砚，“呐，不烫了，可以直接喝。”
司砚右手握着笔，左手接过水杯，眼稍含笑看了她一眼，“谢谢。”将水杯举起，吨吨吨喝了半杯。
楚夕月又将一杯水移动到蒋浩成跟前，同时又往司砚的杯子里添满了热水。
热气氤氲，给严冬带来了一丝暖意。
她不是很渴，坐下后双水拿起自己的水杯，小口小口啜着，视线一直落在司砚的笔尖上。
听到动静的蒋浩成，抬起头，双目无神，脸上还带着一脸疲惫。看到眼前的水，“谢谢堂姐。”
楚夕月朝他点点头。
这道大题有些复杂，即便是司砚，也要花上不少时间，“楚夕月，你先给你弟弟讲题吧，我还要点时间。”
司砚早上的任务就是翻翻笔记，他也没找出什么不足，就权当是自己再复习一轮了。
复习之余，他偶尔会抬头瞥一眼全神贯注，把做试卷当成考试对待的楚夕月，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没有障碍。
当然，抬眸时，他也免不了会看到一旁的蒋浩成。
只见他神色犹豫，提笔写了一会儿，面色很是纠结，而后无意识地开始咬笔帽，额间似乎都急出了薄汗。
没过一会儿，他放弃了这一题，转攻下一题。
据司砚观察，一整页下来，他有三分之一的题是做不出来，只写了个公式的。
他本想开口教他，但看楚夕月做得那么认真，他又不想发出声音打扰她。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蒋浩成了。
楚夕月闻言，点头应下。
放下手中的水杯，歪头看了眼蒋浩成的寒假练习册。
高一物理，题目不算难，她正好可以回顾一下基础知识。
拿起笔，开始逐题给蒋浩成讲解。
平时她下了晚自习回来，时间也不是很充裕，她若是给蒋浩成讲题，基本上就是讲那个题。
但寒假有时间，楚夕月便学着司砚以前的模样，先讲一个蒋浩成不会的题或者错题，等他订正好了，再给他从寒假作业里找三个同类型的题，让他继续练。
若是做错了，那便再继续找题，直到会做为止。
这样虽然费时间，但效果显然很好，没练几个题，蒋浩成就能将那个题型掌握个七七八八。
司砚做完时，蒋浩成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习题，楚夕月轻轻拿过司砚的草稿纸一看，呲着大牙乐了。
她数学虽然向来不错，但最后一个大题还是会稍微丢点分，有时七八分，有时两三分。
但今天这个题，她全对了。
司砚也无声地夸了夸她，没出声是怕打扰蒋浩成。
眼看着到饭点了，蒋浩成似乎不知饥饿，还在奋笔疾书，司砚指了指大门，用唇形告诉楚夕月他出去买饭。
楚夕月点头。
司砚蹑手蹑脚地出门，出去时还指了指手机。
楚夕月拿起手机，看到了司砚发给他的消息。
司砚：【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
司砚：【远一点的也行，我今天开车来的，很方便。】
楚夕月：【小区门口那家周小馆就行，菜我不挑，都挺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司砚看了眼手机，朝着炒菜馆走了进去，熟练地报了几个楚夕月平时在学校常点的菜：糖醋排骨、辣椒炒肉、鸡蛋羹、玉米排骨汤......
司砚：【对了，蒋浩成有什么忌口的吗？】
楚夕月：【他也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