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砚满脸都写着“你别打我主意”这几个字，楚夕月这才彻底放弃怀疑他，深深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活了那么多年，从少女时期的心动开始，心里眼里就全是段清翎。
曾经她也数次以为段清翎应该是喜欢她的，甚至还扒过一些细节，特别是他陪她去救孟然，给她公司的股份，跟她解释他跟盛桑宁取消了婚约，等等等等......
这些事都让她觉得，段清翎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不可能不喜欢！
再后来她父母出事，她深陷泥潭，被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压得喘不过气。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段清翎的表白就像是一根浮木，支撑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抑郁症最严重的那三年，段清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让她深信，段清翎绝对是爱自己的。
可结局呢？
段清翎还不是跟她分手，转头跟盛桑宁订婚了？
他明明跟她提起过，以前跟盛桑宁是商业联姻，现在他自己的公司已经有一定规模了，也无需为了家族企业再这样做，所以婚约取消了。
是啊。
他的公司上市了，发展势头这么迅猛，确实是不需要跟盛家商业联姻了。即便后来真的联姻了，各家媒体也都在说是盛家高攀。
那他为什么最后还要选择盛桑宁，不是因为联姻，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爱？
那她呢？
算什么？
究竟......算什么？
按正常的逻辑，她应该怀疑段清翎是不是一直都脚踩两条船，最后择优选择了盛桑宁。
但那段时间，段清翎真的对她太好太好，以至于她根本没法将他往坏处想。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或许......段清翎从来都没爱过她。
当初跟她表白，可能只是因为她突然遭了大难，出于朋友之谊，他想给她点希望，让她尽快从痛苦中走出来。
是啊，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三年怎么可能从来都......不碰她。哪怕是情到浓时，他也只是揉着她的头发，让她回房间睡觉，自己转身离开。
段清翎要是爱她，真的......能忍得住吗？
这大概也是她不想将段清翎往坏处想的原因之一吧，毕竟，他要是真的脚踩两条船，绝对不会这样禁欲，反而是会在第一时间就得到她，厌倦后再把她丢到一边。
所以段清翎......究竟是怎么想的？
上一世父母惨死后，她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活着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对于段清翎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想再问了。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事实究竟是如何，她也不关心了。
这一世重生后，她虽然想知道原因，却已经是无从得知了。
每次回忆上一世，她的思绪就会很乱。
双眼直直地盯着司砚看，却完全没有聚焦。
是啊，当初她那么坚信段清翎是深爱她的，最后都能来个极限大反转，发现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
司砚......对她确实也很好，但似乎对她跟对莫莹莹，也没什么大的不同。
司砚总不可能一下子喜欢两个人吧？
应该也是她想多了。
司砚蹙眉，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楚夕月，你是在修炼什么灵魂出窍的法术吗？”
楚夕月意识回笼，将脑袋里的杂念通通摈弃。
管tmd上一世呢，这一世既然都没发生，她就要开开心心地活！
楚夕月目光直视他，“是是是，我要是在会修炼法术，第一个就要修炼读心术！直接窥探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司砚假装害怕地捂住胸口，“楚夕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楚夕月理直气壮，“谁让你不守规则的！说好了交换秘密，我都已经说了，你还耍赖皮，藏着掖着的......”
“是你自己选择恋爱史的，那我真没有啊，总不能让我给你胡编乱造吧？”司砚失笑，“那你再问一个吧，省得你到时候真的修炼读心术，那我可就大事不妙了。”
楚夕月双手托腮，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许久。
久到司砚已经翻开笔记本，都已经看了好几页了，楚夕月才小心询问，“司砚，你初三为什么没考好，导致复读一年？”
凭司砚聪明的脑袋瓜，考试没考好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所以......是另有隐情？
她之前没问，是因为这属于个人隐私，盲目问他，可能会让他回忆起不好的过往，让他心情不悦，不想多说。
这样问，属实是有些越界了。
但现在，司砚正好欠她一个秘密，她也就放心大胆地问了。
司砚抬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有眼眸中透漏出了一丝意外，“确定问这个？”
楚夕月点头，“确定。”